第三百零七章 资本家的快乐，全都建立在工具
十月五日是凯特的生日，但罗兰之前从未给凯特庆祝过。 九六年刚认识时，双方还没确认男女关系呢，只是将对方当做入戏的锚点。 等罗兰邀请凯特去家里过圣诞时，她那一年的生日，早已经过了。 九七年嘛，已经确定关系的二人心思各异。 罗兰在琢磨如何给凯特冲奥，而凯特则在思索，该如何霸占罗兰。 再加上当时是《泰坦尼克号》的宣发期，所以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 可九八年，情况就不一样了。 房买了，婚求了，官宣了，品牌也建了…… 在这种情况下，罗兰要是还不给凯特过生日，那他就炸了！ 正因如此，他便特意让卡车司机调整拍摄日程，将十月五日这天做空休息，专门来陪对方，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在十月四日晚上，罗兰狠狠滴教育了凯特一通，让她明白了做人应该讲道理后，第二天一早，这家伙就赖在床上不起来了！ “不是，你起来行不行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能浪费在床上啊！” 看着那裹着被褥，蜷缩成团，化身蚕蛹的家伙，已经晨练回来的罗兰，心态有些炸。 “不！我就不起来！”瓮声瓮气的话语从被褥里传出。 说话的同时，那白白的一坨还蠕动了几分，将松散的被褥从内收紧，宛若汤圆。 如此情形，瞧着罗兰是苦笑摇头，如果是流媒体时代，那罗兰完全就可以举着gopro，给观众老爷表演一下【每天一个分手小技巧】。 不起床？ 你是想吃巴掌呢？还是想吃板栗呢？ 又或者是尖叫鸡？要么来一群声控玩具？ 好吧，其实是因为只有举着gopro，他才敢作死。 然后用‘节目效果’来掩饰怂包的内心。 现在，既然不是vlgo时代，那罗兰也只能坐在床旁，开启地球球草的叫醒服务了—— “起来嘛……” 用手拍了拍汤圆，可惜汤圆没有动静。 “早餐已经帮你拿过来了，有你喜欢吃的黑布丁和炸番茄……” 汤圆抖动了一下，但里面的馅料依旧没有破壳而出的意思。 “已经八点了，你要是现在起来洗漱吃饭，我们还能在九点半前到达唐人街，如果时间够的话，你中午就能吃到我做的手撕鸡了……” 汤圆的边缘露出一个小缝，但罗兰依旧瞧不清内里情况。 “你不是说你会做小蛋糕吗？买完食材之后，下午哪也不去，就跟你学做蛋糕怎么样？” 汤圆搅和了几下，缝隙随之放大，一个小脑袋从中长了出来，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罗兰，小嘴巴微微撅起，似乎在说：‘继续，继续……’ “晚上我们去le bernardin，他们主厨eric ripert今晚只会为我们服务，想吃什么都行。” 在听到le bernardin时，凯特的眼睛忽然发亮，而在得知主厨只会为自己服务后，倒在床上的她笑的和个柯基一样，“你竟然包场了？那里的红绸鱼不错啊！” “花了多少钱？” “你赖在床上的这些时间里，我都已经能把餐厅买下来了……”罗兰实话实说。 “那是我耽误你赚钱的时间咯？”凯特声线拔高，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怎么会呢？”压根就没想据理力争的凯特陪笑道：“赚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你啊！” “哼~”心情愉悦的凯特轻哼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当罗兰以为，被子的封印已经解除时，凯特忽然勾出了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干嘛？”罗兰疑惑了。 “昨晚太累了，脚没力气，可能走不了路……” “手也有点酸，可能抬不起来……” “身子更是没劲，感觉风一吹我就得倒了……” 英伦玫瑰用脸蹭了蹭罗兰的脖颈，黏糊糊的话语让罗兰先是一愣，旋即苦笑点头。 “行！” “我抱你去洗漱间！” “我给你洗脸刷牙！” “我还喂你吃饭！” “嘿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凯特身子一软，选好了位置，倒在了罗兰怀里。 那伶俐的动作，哪像没有劲的人啊？ 做人，那可是要讲信用！ 昨天晚上，凯特高呼，‘罗兰，你明天死定了！’，那今天，她就一定不会让罗兰‘好过’！ 让罗兰抱着自己去洗漱间，帮自己刷牙洗脸，喂自己吃早餐，那都是小事儿。 去唐人街采购时，让罗兰全程背着自己，这才是幸福。 不仅如此，在等候午餐时，她还和个监工一样杵在厨房门口，挑三拣四。 下午教罗兰做蛋糕时，这家伙更是把奶油挤了罗兰一脸。 虽然当罗兰把卖相口感都一般的蛋糕送到凯特面前时，这家伙昧着良心表扬了几句，让罗兰觉得舒爽无比，但两人吃完晚餐后，她又趴在罗兰的背上，让男人陪她逛街。 le bernardin那可是在纽约的市中心曼哈顿！ 在这个地界上背着凯特逛街，那真的是……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想不被别人认出来，都难！ 当罗兰背着凯特走进第一家商店后，因为天黑而没戴墨镜的他们，就已经被认出来了。 等路过的粉丝得知，罗兰这是给自家老婆庆生后，羡慕的话语如同海浪一般，将他淹没。 “啊！这真的是过生日吗？” “天呐！凯特也太幸福了吧？” “昂昂昂！我男朋友没罗兰帅，没罗兰有钱，也从不陪我逛街！” “醒醒吧！你有男朋友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去要签名啊！” 虽然不是移动互联网时代，路人无法举着相机一顿狂拍，然后在将照片分享到ins上，但这也不是预先设定好的节目，安保措施并不完善。 当身份暴露之后，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逛街之旅便宣告终结，为了避免被不断汇聚而来的粉丝围堵，更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背着凯特的罗兰便撒丫子狂奔，一溜烟的冲进广场饭店，让酒店安保将跟随过来的路人挡在外面，而他自己嘛…… 则是钻进前来接应自己的安保车内，从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 “鹅鹅鹅……”望着满头大汗的罗兰，全程脚不沾地的捂嘴直乐。 靠在座椅上喘着粗气的家伙则瞟了她一眼，道：“高兴了吧？开心了吧？嗯？” “嘿嘿嘿……” 凯特没有直面回答，但却用行动表达了一切。 跪坐在那的她揽住罗兰，挺立的鼻尖从脖颈开始，当她一路蹭到罗兰的面颊后，调皮的家伙又在自家男人的嘴旁画起了圈圈。 宛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直至罗兰的耐性快要被她消磨殆尽时，热情之花，这才绽放。 一整天下来，两个人其实没花多少钱。 戒指项链耳环吊坠，那些一个都没买，腕表包包鞋子衣服，更是看都没看。 对于实现财务自由的他们来说，物质已经不重要了。 车房地，这些物件啥时候想买都能买，但抽出一天陪玩，那才是真的奢侈。 由于双方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行踪，所以第二天早上，各大新闻台便非常默契的播报了罗兰陪凯特过生日的新闻，背着老婆在大街上夺路狂奔的照片让cp党大呼过瘾，而当两个人开怀大笑的正面镜头流入网络后，雅虎和msn，又被甜炸了。 但凡点开标题链接的，那都是闻着香进去，撑着肚出来。 当然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和那些直呼过瘾的粉丝相比，干活的大卫，牙都快酸掉了！ “又来了啊！又来了啊！” “这两个家伙！又来了啊！” “啪啪啪！” 懊恼的右手将大腿拍的直响。 虽然罗兰改变了名下公司的发展方向，将无法大规模盈利的星际唱片给砍了，把不用费心经营的魔兽影视给放养了，把暂时没有项目可以投资的守望创投丢一边了，将已经走上正轨的暴雪娱乐交付给三巨头运作了，但这并不意味大卫就此清闲了。 给暴雪娱乐买地建总部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他来做，年初计划诞生，六月交易达成，八月手续办完同时设计方案也终于敲定，而最快嘛，也得在千禧年左右，才能交付使用。 这，也仅仅只是他刚刚完成的一项工作而已。 除此之外的破烂事儿，还有很多。 首先就是魔兽影视。 虽然已经铺开的项目都由职业经理人打理，而且在整个创作过程中，魔兽影视根本就没有出人监工的意思，但《指环王》这个项目的投资额，可是大卫亲自去跑的。 没办法，谁让罗兰不愿意拿自有资金投资呢？ 从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回来之后，罗兰便把自己得来的富国银行联系方式丢给了大卫，由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就是富国银行的大股东，而沃伦-巴菲特更是这家阿美利加唯一的aaa级银行的董事，所以从他们这儿拿项目贷款，简直不要太轻松。 《指环王》三个亿的预算，迪士尼和魔兽影视各承担一半，在有六大参与的情况下，即便是无抵押贷款，一点五亿的投资额富国银行也批了百分之三十。 别觉得四千五百万很少，因为有了它之后，剩下的一点零五亿也不用罗兰自己掏！ 在拿到四千五百万的贷款后，大卫便又马不停蹄的找到了斯皮尔伯格，而这个家伙更是熟门熟路的让自己的长期合作方大通银行将项目包装成了基金，上市售卖，募集资金。 虽然从贷款到基金上市，拢共花了五个月的时间，但所有的风险，全都转移出去了。 除了必须还清的四千五百万贷款以及利息外，剩下的一点零五亿，基本上都是白给。 因为除了百分之七的固定报酬外，在计划表中约定的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回报，基本上不可能被散户吃到，而就算吃到了一些，那都算资本家有良心的了！ 要是像时代华纳对待《哈利-波特》那样，散户别说赚钱了，本金收回来都得几年！ 但更多的时候，为了韭菜的可持续发展，六大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除非…… 编剧、导演、演员要价太高。 这也是斯皮尔伯格为啥在梦工厂失败之后，依旧抱着那个壳子的原因。 有梦工厂那个壳，他就能从韭菜那儿融到更多的钱。 启动资金？ 在罗兰的前世，这老头先用三星、微软和大通的钱，然后吸了派拉蒙的血，接着从印度实业公司那儿捞钱，在此之后嘛……便是人民富豪杰克马了。 梦工厂天天亏，老头倒是赚的盆满钵满。 因为他拿的导演分成和制片分成，那可是优先于基金分红，银行还贷的…… 有这个熟人带路，罗兰那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别看五年一点五个亿，最后的利息就要给付五千多万。 但按照《指环王》三部曲将近三十个亿的票房来算，分账之后，他能拿到六个亿。 扣除两个亿的成本，余下的四个亿，那简直就是白给。 没花时间，没花精力，只付出拍摄版权，就赚了四个亿。 这和弯腰捡钱，又有什么区别？ 啊！不对！ 这连弯腰都不用弯，工具人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跑完了…… 至于华尔街？ 在基金上市，融到钱后，负责承销的他们，就已经通过抽佣的方式，收到封口费了！ “好莱坞太狡猾了啊！我们也看走眼了啊！业务巨亏啊！没有办法啊！” “呵呵——” 当然了，这种已经被好莱坞与华尔街联手玩出花的成熟业务，其实并不要大卫亲自操办。 他之所以会亲自带队跑一趟，主要是想让那些工具人眼睛敞亮点。 整个业务的核心，不是公司有多牛哔，而是罗兰打通了所有渠道。 这些资本都是看人下菜的，不是所有项目都做的。 那些经理人按流程跑路就行，别整什么幺蛾子！ 除了买地盖楼和空手套白狼这两样工作外，r and k的合作，也商谈完毕了。 正如大卫所料，沃伦-巴菲特那个贼兮兮的老头果然没想着掏现金入场，而是想要用自家名下的品牌折价投资，按照将近二十四亿的市值来算，即便折价之后，他们也得付出百分之三十三的股权和五点五亿的现金，而若是真这么干了，那就等于是把绝对控制权给放弃了。 按照老头控股经营的尿性，公司刚注册就搞这么大，那他以后绝会对想办法继续吞股，所以大卫便直接拒了这套方案，而在双方扯皮之下，店面加现金，便成了最终的选择。 伯克希尔-哈撒韦出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休斯顿、费城这五大城市十三家门店，以及六点三亿的现金，换取r and k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长达五年的非五大城市以外的代理销售权，以及十年之内必须现金收购自家剩余资产的合作协约。 说得通俗一点，沃伦-巴菲特明白罗兰不想出让公司控制权，所以他愿意退一步，不要那么多股份，但同时，他也希望罗兰退一步，能在r and k站稳脚跟之后，把自己名下只做r and k的渠道珠宝公司，用现金全部给收购了。 看上去是双赢，但其实是赌博，双方都赌r and k有着美好的未来。 别看三件事情说起来轻松，但真干起来，那可是花了大卫将近十个月的时间。 除此之外，google三周就烧掉了二十万，然后用从罗兰这儿‘借’了两百万的‘小’事情，也过了过大卫的手，而每隔三个月，他还得跑一趟美国证监会，递交雅虎的减持报告。 不仅如此，新西兰那块地的建造，罗兰那三幢别墅的装修，都是他在干！ 说得难听一点，现在可真的是罗兰动动嘴，大卫跑断腿！ 罗兰香软入怀，大卫…… 凄凄惨惨戚戚！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天天瞧见罗兰那个**崽子搞事情？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我要辞职！我要回家！” 嫉妒使他质壁分离！ 可就在大卫胸膛起伏，生着闷气，琢磨着罗兰凭啥可以吃吃喝喝玩玩，而他就得开会开会在开会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闻此动静，本还在那儿diss罗兰的他直接抄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机给直接关了。 “进来！” 随着他的呼唤，抱着文件的男秘书走了进来。 “董事长，ati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