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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 卫桓吐出两字:“姜钦。” “应当是他。” 姜琨嫡兄遗子,姜氏长子嫡孙,若非他父亲死的太早了些,现在青州这份家业就是他的,名正言顺。 “他现在该很着急啊。” 张济笑道:“他叔父的儿子渐渐大了。” 说罢,他站起拱手,正色道:“主公,我以为,我们当引动这叔侄二人的内斗,借力克敌,坐收渔翁之利!” ☆、第109章 卫桓立在窗畔,窗外暮色四合, 秋风飒飒, 冷风卷起细碎的枯枝并黄叶打着转又落下。 他回身:“这计策不错。” 确实是一处不错的破绽,若施为得当, 是可以展望成功的。 但此前还有一个问题,该如何下手。 肯定不能直接把姜钦身份挑破的, 这样做只是帮助了姜琨, 完全达不到内斗的效果。 张济神色颇淡定,心里应该也有主意,只他说了一句以后就住嘴, 这不似他作风, 难道是有什么顾忌? 卫桓挑了挑眉:“文尚有何主意,说来就是。” “果然瞒不过主公。” 张济笑了笑,拱了拱手, 笑道:“某大胆, 想问一问,这襄助我方多时的这一位, 究竟是何方人士?” 这问的就是裴文舒了。 从定阳时开始,裴文舒就多次给他们私下传讯。越往后,涉及的情报也越重要。远的不说, 单论最近两次, 董夫人骨骸以及宣和报讯,就非常非常重要。 并州军高层,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但具体是谁吧,上面不说,他们也三缄其口。 卫桓闻言,瞥了张济一眼,不语。 他不喜裴文舒归不喜,这些私人情绪并不影响他正事态度,他不会透露裴文舒身份。 不过,张济大概早猜到了。 果然,张济见他不语,无奈笑了笑,只好自己抬手,往案上舆图点了点。 他食指落在青州往南,正正是徐州位置。 张济赞:“裴大公子果然有情有义。” 卫桓轻哼一声。 一来是不大爱听这褒赞;二来既挑破,他这反应也算承认了。 既说开,张济后面的话就好继续,他拱手:“主公,我们若要挑动姜琨叔侄内斗,非得徐州相助不可。”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卫桓摇了摇头:“徐州不会掺和此战的。”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押错注徐州后患无穷,何必呢? 徐州如今明面和青州交好,暗地里却襄助他们良多,不管哪一方获得最终胜利于徐州都无碍的,裴家又何必冒这么一个险。 换了他也不干。 张济却道:“徐州不肯掺和,一是不敢确定何方获胜;二来,是觉得事不关己。” 可当青州出现了一个大破绽呢?而在此时,裴家人再发现一个己方隐藏危机呢? 卫桓:“你是说……” “没错,就是这个姜钦。” 张济肯定点头,又问:“敢问主公,不知先前泄密一事,裴公子可查出来了?” 说的是迎回董夫人骨骸一事,裴文舒生疑后立即开始排查,这事他来信告诉过姜萱,卫桓知道。张济虽没看信,不过也猜了个□□不离十。 卫桓微微摇头:“应未。” 董夫人一事涉及的环节太多,从上到下多少人?要排查可不容易。裴文舒至今未有来信说此事结果,应该是还没有。 张济肯定道:“必是他的人。” 姜钦。 这么一来,就和公孙绍那边就联系上了,整件事可以撸通。 “这眼线,很可能就放在裴公子身边。” 张济笑叹:“据闻,此人和裴公子还是多年好友啊。” 裴文舒这是灯下黑了。 张济笑过,正色:“我们也不求徐州出兵,只求裴氏如同上次一样,暗地里出手相助。” 如果只求细作人手和情报网的话,卫桓屈指敲了敲楠木帅案:“这倒有些可能。” 宾主二人对视一眼, 张济站起拱手:“请主公去信一封徐州。” “无需言明,只先问一问先前泄密之事。而后再问问,最初定阳重逢后,不知裴公子是否去过临淄?” 当初裴文舒和姜萱在定阳重逢,没多久,卫桓的身份的泄露了,这是杨氏的功劳。当时他和姜萱判断,杨氏背后必然有一只幕后黑手推动。 这只推手,一直都没查出是谁。 不过如今看来,却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姜钦。 毕竟他若谋青州,这就是动机。 张济说:“最后提一下杨氏已死,如此足矣。” 点到即止。 先向裴文舒挑明姜钦的祸心。 待他查实后,徐州危机自然产生。需知姜琨可不是什么胸襟宽广之辈,若被他知悉裴氏一直襄助并州,恼恨是必然的,别说什么盟友了,若他大胜卫桓,说不得会立即就趁势调头攻伐徐州。 “待这一步成了,我们再遣使赴徐州游说。” 劝服徐州结盟出手相助。 “不错。” 卫桓目露赞许:“文尚此计可行。” 此事议定,不过他却未急着写信,只道:“天色已晚,此信明日再送。” 张济拱手:“主公英明。” 天已经黑全了,有了破敌方向,宾主心情不错,卫桓邀张济一同用膳。 膳毕,夜色颇深,张济告退。 卫桓吩咐亲卫送回去,他坐了片刻,也起身回后院。 他素来雷厉风行,这回没先急着写信,是因为姜萱。 说到底,裴文舒襄助并州是因为和姜萱的私交,虽这个事实让卫桓心里不大痛快,但如今涉及徐州的事,他怎么也得先和她说一声。 …… 卫桓回到后院时,姜萱才刚沐浴出来。 她一觉睡到入夜,听金嬷嬷说卫桓不回来用膳了,她便吩咐厨下弄几个清淡利口小菜得了。 用了膳后,她便吩咐备水,小小泡了个澡。 热水一烫一浸,连脚趾头的舒展开来,舟车疲乏一扫而空,她泡得脸蛋红扑扑的,披了一见水红色软绸袍子出来,杏面桃腮、温香软玉般的妩态,卫桓喉结动了动,感觉血液都热了几分。 府医倒隐晦说过,满三月后徐徐图之无妨,不过她才车马劳顿过,他舍不得他累,于是极力忍下。 轻咳一声,他敛神把正事说了,也好转移注意力。 “明日一早,我就遣人送信徐州了,你说可好?” “嗯。” 这是正事大事,姜萱自然不会反对,只不过,“这信你写吧。” 她就不写了。 这是并州和徐州的大事,就让卫桓这个当家人去交涉。姜萱并不愿意用私交去影响裴文舒决定,这数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