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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每年夏季,杨锦书就会来山庄住上三五个月,他因体弱多病,无甚成就,很被家族中人看不起,故而除了父母与少数亲戚,他与杨家其他人关系不睦。 此次下山,他特意选了半夜,带着禾棠先去半山腰的小山庄溜达了一圈。 山庄掩映在葱茏草木中,静谧安恬,院子里有两颗梧桐,一藤吊兰。他喜静,院里的小亭摆着竹藤躺椅,长木茶几,他夏日便窝在躺椅上品茶看书,很是悠闲。自他故去,父母每年七月都来小山庄小住,睹物思人。 杨锦书藏在门口,发现院中无人,便带着禾棠去了他最爱的小亭。 亭子里的摆设一如当初,杨锦书心中一酸,只觉光阴似箭,物是人非。他的手拂过竹藤的边缘,垂眸道:“这藤椅是管家老伯亲自编给我的,我用了十几年。” “那管家老伯对你蛮好的。”禾棠看他脸上低落神色,忍不住站到他身后,轻声问,“怎么忽然想起回杨家?你在后山住了七年也没下山过。” “昨日在梦里与母亲说话,觉得她老了许多。”杨锦书牵起个勉强的笑,“我母亲是富贵人家的三小姐,当初过四十岁生辰时还比我小姨看着年轻,然而自我……自我走后,母亲日渐憔悴,如今还未半百已两鬓发白,我看着……很是心疼。” “你家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是,我是家中独子,故而父母颇为宠爱,只是苦了我母亲,被人说三道四。”杨锦书闭了闭眼,“我走后这些年,想必她受了不少委屈。” 禾棠沉默。 他知道,对这些大户人家来说,独子早逝不仅会伤害家人的感情,对一位母亲来说,更要受到来自各方的苛责。他平日看杨锦书死后的吃穿用度,显然很得父母宠爱,只是对于老两口来说,故去的儿子很难抚慰他们的心。 “你父母这些年……没再生个孩子?” 杨锦书摇头:“母亲生我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已经不能……” “这……”禾棠哑然。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大悲。 “走吧,我带你看看别处。”杨锦书牵着他的手,朝山下走。 禾棠探头看去,却见山下的杨家祖宅灯火通明,似乎在庆祝什么。这个时辰……他有些疑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日的杨锦书情绪反常。 他悄悄看了眼前面带路的杨锦书。 青年穿着素雅的月白罩袍,脚不沾地在山上缓步飘去,而禾棠刚刚学会飘,动作生疏地拽着他的手,偶尔还要跌下去跑几下。 杨锦书没见过这么笨的鬼,每次拉他起来时便忍不住笑。 待他们下了山,杨锦书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表情。 两人站在杨家大宅的院墙上看着满院的喜庆灯烛,禾棠看出这是在庆祝什么喜事,小心翼翼地看向杨锦书,问道:“这是?” 杨锦书温声道:“我父母从旁系亲戚里过继了一个儿子。” 这习俗禾棠略有耳闻。 像杨家这样的情况,独子早逝,父母的确会从家族中过继一个亲戚的孩子,通常是男孩认作儿子。只是这样一来,杨锦书心里难免失落。 杨锦书忽然道:“那孩子是我挑的。” ☆、第八章 “咦?” “我早知自己时日无多,及冠那年便悄悄挑了一个亲戚的孩子想过继给父母,我爹娘那时不能接受,便把那孩子赶了出去。我命管家暗中照顾着那孩子,每年让他陪我在山中小住。父母年年见他,渐渐接受了那孩子。今日是正式过继的日子,我便来看看。” 禾棠没料到他早早考虑到这个,忍不住暗骂他几句,却不知到底气他什么。 “我爹娘年纪大了,我已对不起他们,望他们能从我的死亡中走出去,重新开心起来。”杨锦书看向他,眼中如星辰闪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惊扰他们的美梦,惟愿他们余生安康喜乐。” 禾棠愣了一瞬,问道:“你不给他们托梦了?” 杨锦书回过身去,远远看着宅子里热闹的情景,温声笑道:“我已贪恋他们三十二载厚爱,怎敢再耽误他们余下几十年。” 禾棠呆呆地看着他。 他们站在杨宅最不起眼的角落上头,不远处推杯换盏嬉笑热闹的人声尚清晰在耳,一方冷清寂寂无人知,一方万千宠爱方开始。 他伸手握住杨锦书修长的手指,笨拙地安慰着:“你……你还有我……我反正也是只鬼了,不会老也没得死,你也不用怕耽误我。” 杨锦书被他逗笑,眉眼弯起来:“无事,我不介意你来耽误我。” 禾棠:“……” 总觉得被调戏了。 杨锦书带他转身离开,嘴里道:“日后我们要辛苦些了。” “为什么?” “杨家的供奉会渐渐减少,我们得想办法养活自己。” “都已经是鬼了,养活这种词听起来很违和的好不好?” “哈哈,你说的是。” “等等……供奉的蜡烛都没有了吗?你爹娘不会这么狠心吧?” “蜡烛应当会有,不过其他的东西可能不会有了……” “听上去要惨了……” 两人絮絮叨叨重新上山,将杨家的灯火抛在身后。而此间情意深重,不过青丝白发,拳拳之心。 回家后,他们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客人,老刘坐在八仙桌上,陪菀娘三人打麻将。 “刘叔,你来啦!”禾棠向老刘打招呼,“这些日子忙什么呢?都不见你。” “阴差前些日子丢了三个生魂,我帮他们找了些日子。”老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事情做完老夫便来叨扰了,杨公子莫要嫌我老人家烦。” “不妨事。”杨锦书笑着说,“刘叔,您攒的功德有多少了?” “那点功德算什么,还不够投个好胎。”老刘摆摆手,顺手丢出一张麻将,嘴里道,“现在地府要求越来越高,想攒点功德可不容易。” 禾棠听得糊涂,忙问:“什么攒功德?” 老刘耐心解释道:“老夫当初横死他乡,地府不收的,故而常年盘桓于乱葬岗,靠着给别人帮忙攒一些小功德。功德攒多了,便可准入地府,功德大些,还可投个好胎。” “还有这说法?”禾棠蹲在他旁边,思考着,“那我呢?我是悬梁自尽的,也算横死吗?” “算。”菀娘青葱玉指朝众人一一指过去,“在座的都是横死,所以都要攒功德。” 禾棠好奇道:“那你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