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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时候穿越过来的。”禾棠捧着脸郁闷,“一醒来,床边守着的是朱小五,我的亲娘忙着给我那熊弟弟喂饭去了,呵呵哒!” 神棍摸着下巴道:“你娘亲也是个牛人。” “可不是么。”禾棠冷笑,“我活着的时候没把我卖了,死了都要给我的尸体明码标价。” 神棍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无妨,她生前坏事做尽,死后也不会好过的。” “虽然我已经成了一只鬼,但老实说我才不信活着作恶死后受罪那一套。”禾棠挑眉道,“她生前做的恶我就要她生前还,她让我活得不痛快我当然也不能让她活痛快了!” 神棍惊异。 他一直以为禾棠只是性格比较莽撞,可如今看来,小家伙简直嫉恶如仇啊!虽然这种性格总是容易惹祸……但不知怎的,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哎呀不说我的破事了,你呢?”禾棠看向他,嘿嘿笑着凑近,“你和你徒弟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来八一八?” 神棍推开他的脸:“小孩子不要这么八卦。” “我八卦和我是不是小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禾棠指着自己,“我就是爱八卦,天生的。” “会长不高。” “这话你也就骗骗你自己。” “我个子不低。” “心眼全长在个子上了。” “……”神棍点着他额头,“你才缺心眼。” “可不。”禾棠全然承认,“我要不缺心眼,我能被捉到这儿么?” 神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禾棠绕回来:“继续说呀,你和你徒弟怎么变成仇人的?” 神棍望天:“那得从遥远的过去说起……” “你俩年纪都不大,遥远个屁。” “禾棠我跟你说!你小小年纪这么粗俗可不行!” “我只是口头粗俗,你们师徒俩那可是手上粗暴啊。” 神棍:“……”他竟然无言以对。 拗不过禾棠,他不得不从记忆的牢笼里挖一挖。 他收闵悦君为徒后,其实并没有教他多少。闵悦君不喜欢掐指算命,不喜欢断测吉凶,喜欢法术、喜欢修行、喜欢画符、喜欢炼丹。明明叫着清蓉师傅,却整日去其他师伯们那里学功课。 清蓉乐得清闲,得空便下山去给人摆摊算命,喝酒听曲。 算命这种事,算得准不准,是本事,算的人信不信,那是天命。 他年轻时给人算命,算了什么说什么,笑嘻嘻总没个正形,说人家要倒霉,也说得漫不经心。好话人爱听,逆耳忠言可就不那么招人待见了,于是他总被人追着打。那时闵悦君偶尔会在做完功课后下山去接他,恰巧碰上他被人追着打,就迎上去替他出头。 一开始两人一起挨打,后来闵悦君替他挨打,再后来闵悦君替他挡着,再后来,很少有人能在闵悦君的眼皮子底下伤到他。 闵悦君每次帮他挡掉麻烦后就对他横眉冷对,到后来,小少年脾气越发暴躁,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喊:“师傅!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以后不要乱说话!惹来麻烦怎么办?” “哎呀怕什么,这不是有你么?”清蓉捏着徒弟的脸,毫不在意,“这些人真是奇怪,算命的是他们,我算得不准,他们生气,我算得准,他们还生气,真难伺候。” 闵悦君扯过他袖子,板着脸道:“现在只是些小麻烦,你若是惹来大祸呢?谁替你挡?” “我能惹来什么大麻烦?”清蓉不耐烦,“几文钱算个命,还能杀了我不成?” 闵悦君大怒:“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啊!” “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和你师伯们待久了翅膀变硬了啊!敢教训师傅了!”清蓉敲他脑袋,一看他手上不知何时被蹭破了皮,顿时哎哟一声,抓着他的手道,“你学半天法术学哪儿去了?怎么还能受伤啊?” 闵悦君不甚在意,皱着眉甩开他的手:“你别扯这个,先发誓,以后不会乱说话了。” 清蓉重新抓起他的手,从袖子里翻出一张符纸,口中念了个诀,吐了口唾沫,将符纸烧成灰,抹在他伤口上,嘴里道:“整日学些法术有什么用?连自己都护不住。” 闵悦君抿着嘴不说话,沉默地盯着他给自己疗伤。 “回头教你些疗伤的法术,不对,教你些罡气护体的法术,你脑瓜子聪明,练得快些可刀枪不入,以后别受伤了。” 闵悦君满肚子火气被他三言两句堵回去,哽在喉咙里,被他一时示弱关怀给逼了回去。 禾棠问:“那你后来教他了吗?” 神棍翻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没教他,那天在乱葬岗他早被厉鬼撕了。” 禾棠疑惑:“道长啊……本来我觉得你徒弟比较渣,可是听完你说的,我怎么觉得……其实渣的人是你呢?” 神棍:“……” 禾棠立刻表明立场:“不过作为邻居,我坚定地认为,你的渣是有情可原的,他的渣是罪无可恕的!” 神棍撇嘴:“算你识相。” ☆、第二十五章 两只鬼在地牢里叙旧,禾棠刚吃了苦头,不敢贸然出去。 闵悦君找弟子们问清状况后头疼起来。 他本想着把禾棠放出去任他自生自灭,如今看来施天宁与杨锦书恐怕会找上门来。门下弟子们不知其中内情,只能安静地等他命令。 云苍比其他人年长几岁,是青莲观中道行较高的弟子,胆子也比其他人大一些。从其他弟子那里听说了闵悦君收了清蓉的事,忍不住问:“掌门,地牢里那位……清蓉道长,真的是您的师傅?” 闵悦君点点头。 “那……”云苍犹豫片刻,还是道,“怎么没听您说过清蓉道长的事。” “他的事?”闵悦君轻嘲,“他的事一团糟,我都不知要如何说起。” 弟子们对视一眼,有些心惊。闵悦君作为青莲观最年轻的掌门,不仅道行高深,为人也较为严肃冷然,向来说一不二,令行禁止,少有游移不定的时候。可清蓉道长却屡次让他欲言又止,其中内情不足为外人道。 云苍对他的往事听说过一些,便问:“难道……与当年的青莲观大劫有关?” 闵悦君微微侧首,并未动怒,但眉间的凛然之意仍旧令人胆寒。 “云苍。”他缓缓开口,“你既回来了,教导弟子的事仍旧由你负责,你带他们出去练剑吧。” 云苍盯着他看了片刻,知道他无意多说,只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