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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骇,却见那厉鬼绕着道士卷去。 猩红色宽袍卷过,竟只余下一具行尸走肉。 道士的三魂七魄被他吸去了! “兰亭师兄!”一声凄厉哀嚎划破长空。 杨锦书从未遇过此类阴险凶残之事,当下竟无任何反应,愣在当场。 几位道士立即追去,然而那厉鬼道行比一般野鬼高出许多,刚吸完人的魂魄正是餍足精力充沛之时,狂笑着迅速离去。 一位留在原地抱着兰亭尸体的道士放声大哭,见他们怔然当场,顿时怒从心中来,吼道:“你这恶鬼!竟然伙同厉鬼谋害我师兄!” “我……我只是想帮忙……”杨锦书百口莫辩,他也没料到那厉鬼竟趁人之危,借他的手谋害道士。本是好心,却连累他人。 杨锦书惶然无措。 ☆、第二十八章 闵悦君听完他的话,转而看向先前一脸愤怒的弟子,问道:“天风,他说的可是实话?” 天风依旧红着眼睛,愤愤道:“他们分明是在帮那个厉鬼!我们差一点就将他收了,结果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坏了我们的事不说,还害死兰亭师兄!” 施天宁虚弱着反驳道:“你这小子好不讲道理,锦书明明是去救你们,不然死的可就不是一个兰亭,你们都要没命!鬼火是*凡胎忍得住的么?” “不就是些鬼火?我们有罡气护体……” “我还以为你金刚不坏呢!” “你……” 闵悦君大喝:“好了!” 禾棠站在杨锦书身边,小声道:“神棍的徒弟比神棍威风多了。” 杨锦书亦觉得闵悦君更有威仪,虽然年纪轻轻,却比在座所有人鬼更像个拿主意的。 “厉鬼吸人魂魄的事什么时候蔓延到山下了?”闵悦君问道。 “回掌门,这正是我们要禀告的事。大约从两个月前开始,少数几个县镇出现了厉鬼夺魂的事件,后来在乡村和偏僻荒野也逐渐出现相似事件,遍布全国,弟子怀疑,这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背后搞鬼。” 禾棠咧嘴一笑:“的确是搞‘鬼’啊!” 杨锦书瞥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禾棠吐了吐舌头,也觉得自己的幽默有些不合时宜。 闵悦君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凝神思考片刻,转而问杨锦书:“杨公子,你们一路行来,只遇到过这一次厉鬼夺魂的事?” 杨锦书摇头道:“不,有很多,只是我们急着赶路,小心避开了。” 禾棠皱眉道:“这些厉鬼好凶啊,上次在县城里碰到的那个也是!吓死我了!” “嗯?”闵悦君挑眉,“怎么?” 禾棠便把当初去朱家救七夫人偶遇一只厉鬼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闵悦君听完,脸色微沉,青莲观的弟子们与神棍也忧心忡忡。 禾棠莫名:“怎么了吗?厉鬼夺魂不是常事?” 菀娘敲他的头:“厉鬼找活人索命才是常事,哪里会无缘无故夺取人的魂魄?要吃也是吃那些道行浅的小鬼的魂魄,不会从活人身上动脑筋。” “这样么?那就很奇怪了。” “掌门……” 闵悦君吩咐道:“云苍,修书一封,问问其他修道门派最近可发现什么蹊跷事件。” “是,掌门。”云苍领命。 天风还记挂着兰亭的事,急道:“掌门,他们几个……” “天风,此事不要再说了。”闵悦君看着他,“杨公子帮你们散去鬼火,保住性命,理当多谢他。至于兰亭……” 他敛下眼睫,掩去眸中悲恸之色,轻声道:“将他葬在万骨窟,立碑为念。” 天风还欲再说,被云苍拦下,微微摇头。 他咬唇忍下了,不敢再多言。 突然,施天宁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焦臭味,右手与后背变成焦黑一片,燃烧着黑火。 杨锦书连忙道:“闵道长,我朋友被你门下弟子施了秘符,你……你能否帮忙解开?” 闵悦君看了云苍一眼,点头道:“可以,诸位稍待片刻。” 他抬手扔了颗丹药给施天宁吞下,抬手一收,便将他扣入锁魂铃中,扭头离开了。 天风心中不平:“掌门为何要救他?” 云苍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天风,这几位是清蓉道长的朋友,并非厉鬼恶鬼,你不要再闹了。” 天风抽噎道:“可是……可是兰亭师兄他……” 云苍将他抱在怀里抚背安慰:“好了,我们去为他入葬。” 天风年纪小,埋在师兄怀里呜呜地哭,委屈又伤心,连一开始和他吵架的禾棠都有些不忍,内疚地看着伤心欲绝的小道士。 杨锦书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一旁有道士怒道:“你们是群鬼,不添乱就可以了!” 云苍大喝:“休得无礼!” 转而对杨锦书道:“杨公子,失礼了。” 杨锦书勉强提了提嘴角:“无妨。” 云苍将天风安抚好,又对其他弟子说:“走吧,去安葬兰亭的尸首。” 弟子们心情沉重,默不作声地离开大堂,去为兰亭处理后事。 神棍追上去,犹豫着问:“万骨窟是什么地方?” 云苍回头,诧异地看着他:“道长不知道?” 神棍抿着唇,神色颇有些冷:“我应当知道么?” 云苍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真假,忽而正经道:“弟子以为,若道长真的是掌门的师傅,理当知道的。” 神棍脸色白了白——为他话中隐约的责怪与讽刺。 云苍转过身去,朝外走:“既然道长好奇,不如同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神棍在原地呆了半晌,咬牙跟上了。 青莲观不适宜鬼怪乱走,不得已,杨锦书等也一同跟了上去。 禾棠偷偷将神棍与闵悦君的一些旧事说与他们听,不忘评价:“你们说这师徒俩到底多大仇?以前关系不是挺好么,怎么如今一个比一个渣?” 菀娘记挂着施天宁的伤,没什么心思地回了一句:“人心易变,有什么奇怪的。” 杨锦书却道:“我看闵道长对门下弟子颇为关怀,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与道长之间大约有什么隐情,我们外人不知,最好不要妄论。” “哦。”禾棠扁嘴,被教训了让他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想起另一桩事来,“锦书锦书,我觉得这个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