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瞿劣,你做过吗?
01 瞿劣,你做过吗?
赵小舟发现了一个秘密。 是关于顾淮明和乔稔的。 说起来也是巧,偏偏是那一天,她原本都打算离校了,可同桌徐可的练习册死活找不到放在哪儿了,于是只好借她的来抄,以糊弄老师。 要搁在平时也就算了,胡讲八讲搪塞过去。可今天不行,下午就是家长会,顶风作案,搁谁也没这么傻。 赵小舟就这样留了下来,等着徐可抄完作业。 在教室待不住,一想到下午的批斗大会,她的心里就生出一股恶寒,想着那张四十七分的地理卷子,一阵阵头疼。 本想着去天台吹吹风,但半路在楼道里被韩骁尘拽了过去。 天阴得很,学生走得七七八八,楼道里没开灯。 他的脸全都没在阴影里,可热气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席在赵小舟颈间,热乎乎的。 韩骁尘凑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想不想看个好玩儿的? 赵小舟一皱眉,饶是知道他平日里便鬼点子多,但此刻也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一来是想着此时无事,二来着实是被他这种莫名蛊惑的语气给吊起了胃口,赵小舟欣然应允,跟着他一前一后,来到了杂物间的门口。 门被他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他稍微向右侧了点身,给赵小舟腾出了点位置,赵小舟一脸狐疑看了看他。 韩骁尘的声音轻得即使是离这么近,赵小舟也只能勉勉强强听到。 别看我,看里面。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隐隐约约还带着怎么克制也压不住的兴奋。 赵小舟更好奇了。 她把目光投向门内,一开始是茫然的,后来她循着那不易被察觉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找到了,只觉得目光被闪了一下。 脸很热,连喘气都无意识变得笨重,不知道究竟是该哪一方觉得不好意思。 她分明看到,一个和他们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正把一个女生死死地抵在桌边。 那女生此刻脸上泛着极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眼睛微微地阖着,牙齿紧咬着下嘴唇,表情既痛苦又有着莫名的享受。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微张开一条缝,双眼迷离,媚眼如丝。 她和那个男生一起微喘着气,有的时候她叫的声音大了些那男生就赶紧捂住她的嘴,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猛烈。 几番抽送间,交合间拍打在臀肉上的啪啪响声隐没在被刻意压低的重重喘息中,逐渐地小了下来。 但或许是赵小舟的错觉,因为没过多一会儿,不远处两人做爱的声音又断续变大了,夹杂着再也无法抑制的低吼,从嗓子眼儿一股脑儿地喷射。 男生骂了两句脏话,似乎是太过舒服的原由,谁都能听出来那话里满足的喟叹意味。 赵小舟连忙目光下移,慌乱中只看到散落在杂物间地上的校服外套,还有那男生褪到脚边的校服裤子,以及不断撞击顶弄的背影。 与此同时,她莫名感到身后有哪里不对劲. 韩骁尘挨她挨得太近了,近到几乎是与她周身相贴。 他也察觉到了下身由于眼前场景带来的兴奋,双手举起来,语气无辜:我可什么都没想干。 赵小舟白他一眼,眼睛不由自主盯着他那里看了好几眼,又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杂物间内两人激烈的交合还在继续,而身下他无意识地轻轻顶着她,让她脸都发烫起来。 她看不下去了,头更低下去,声音轻若蚊蝇:你......稍微控制一下。 韩骁尘抿唇笑起来,覆在她耳边低声说:自然反应,我也想控制。 赵小舟没话了。 你就带我来看这个? 赵小舟头也不回直走到老远才停下来,做了好几口深呼吸才感觉到平静。 韩骁尘手抄在校服裤兜里,跟着她过来,低头笑出来:你看清了那女的是谁? 赵小舟其实没太看清,但从他这么问的口气中,她猜出来,绝对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是乔稔。 卧槽。 赵小舟没忍住,暗暗骂出声来,语气里全是惊叹。 她的反应在韩骁尘意料之中,他回头朝杂物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全是不屑,嘲弄道:倒像是我这个姐姐干出来的事。 乔稔是他姐,但不是亲姐姐,是他父亲二婚女方带来的孩子,比他大两个月。 平时他们的交集并不算多,只是因为父母的结合强凑在一起的人,又算什么亲人。 何况有了这个品学兼优的姐姐,就更衬得他生性顽劣,一无是处。 韩骁尘从来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从今天起,便不一样了。 他知道了乔稔的秘密。 发现一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无懈可击的天之娇女的秘闻,远比任何事情都来得有趣。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那个像一张白纸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不容染指的乖乖女了呢。 赵小舟这样想。 傍晚的天空依旧阴沉,飘落的雨丝若有若无,凉意并不怎么明显,反倒是潮气涌了上来,闷闷的,黏腻的。 这一片的老房子已经有五十年了,红色的墙体有的地方已经褪了色,暗淡的红随着天渐渐黑下来让人有些分辨不出。 六点,路灯亮起来,一片市井之气。 谁家炝炒辣椒的味道从半开着的窗户里飘出来,呛得人直咳嗽,油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赵小舟就是走在这样一条道路上。 她慢吞吞地走,早已不顾校服外套和头发被这浓重的油烟味缠上来,四十几分的地理卷子被抛到脑后,此刻她一心一意思考的是未来。 虽然像她这样的人,配不上什么美好而纯粹的未来。 在这样一栋栋低矮错落的老房子里,她已经生活了五年,或许以后还要继续生活匆匆几十年,像这里的许多人那样。 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就搭上一生。 多么平凡,多么无奈,多么可惜。 赵小舟站定在一滩污水渍旁,抬起一只脚,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湿巾,忍着恶心擦掉了鞋底沾上的粘痰。 狭窄,逼仄,令人作呕。 连空气在这里都染上那些廉价的味道。 她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目光流连在头顶那些横七竖八交错搭在一起的电线,将一整片天空分割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小块。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生活,那么她不明白生活的意义,又或许本来就没有意义,谁知道呢。 瞿劣是晚上十点多到家的,赵小舟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刚刚洗过澡,这会儿后背又感觉黏黏的不透气,她跑去冰箱里拿冰淇淋。 四十六平见方的鸽子窝,到处都是挤挤插插。 随着赵小舟的到来,屋子里堆满了她各式各样的东西,瞿劣对于这些日益占据本来就不大地界的东西不予置喙,只随着她放。 好像一种无声的纵容。 瞿劣和她擦着身过,躲闪间赵小舟分明看到他喉结无法抑制地滚了滚。 她在心底无声轻笑。 瞿劣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只在她胸前停留了一秒转瞬离开,眉心一蹙随即又展开。 她没有穿内衣,单薄宽大的米白色短袖罩在她的身上,什么也挡不住。 夜更深了一些,雨丝变作了雾气,更添了湿热,一动就淌汗。 此时万籁俱寂,下午在杂物间看到的火辣场景再一次过电影一般放映在赵小舟的脑中,她的脸上瞬间变得潮红,心脏用力地跳动,她只觉得呼吸都有意无意变得粗重。 乔稔的喊叫言犹在耳,她越下意识屏蔽那叫声就越大,只叫得人面红耳赤。 底裤有一丝黏,她知道那是什么,顿时睡意全无。 借着台灯昏昏黄黄的光线,她半褪下内裤,灯影打在上头,中间一带全都湿透。 她翻过身,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拉开了房门。 过道黑,她不想开灯,只是借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光亮一点点地走到他的房间。 应该是睡熟了吧,她看到瞿劣的胸口在有规律地微微起伏。 走到瞿劣的床前,她蹲下来,手轻轻落在他的小腹上,而后柔缓地慢慢下移,停在那里,隔靴搔痒。 赵小舟觉得很有意思。 须臾之后,意料之中的,她的手被钳住了。 她一脸无辜地抬起头,迎上黑夜里投射而来的看不太清的目光。 瞿劣却看得很清楚,她太会掌控自己的眼神。 此时她看向自己的,试探,玩味,放肆,勾引,猎奇,无辜,全部蕴在她微芒闪动的眼眸里,直截了当的勾人。 瞿劣心头有一股燥热,冒火一样涌动,可当对上她的眼眸时,他却有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思想卑劣。 他鼻息翕动,内里拼命克制着要烧起来的火,抓着她的手心里都有些微微冒汗。 赵小舟起身坐在他床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她趴在他胸口,清晰的心跳一下下传入耳聒,和她的合成了渐起的拍子。 二十一岁的年轻男人,有些欲望是本能。 小舟,别闹了。 他的呼吸变重了一些,亦有些不稳,赵小舟挣脱开了他的钳制,却依旧没打算收手。 她不安分地把握着他已经逐渐有昂首之势的性器,直到明显感觉潮热和洇湿,才脱了手。 瞿劣的心越绷越紧,喉头滚动得厉害。 小舟。 第二次再叫她的名字,话里是微微的颤抖和暗哑。 赵小舟沉着声音,幽幽地在他耳边问道:瞿劣,你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