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小姐
毒药小姐
次日上午,元枝刚到办公室不久,何秘书就抱着一捧玫瑰进来了。 总裁,这是今早送到您这的花。 元枝接过来,果不其然在花间的卡片上找到了孟清河的名字。 她将花放到桌上,转头对何应道:辛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刚刚收到孟清河发来邮件,是关于一个最近很火的IP,这个IP目前有不少大佬都在眼馋。 元枝对这份礼物还算满意,所以心情还不赖。 虽然没有回孟清河的消息,但是元枝收下他的花,没有让人给扔掉。 他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不能领会她的意思。 果然,这几天她优待晋熙,和池镜出去约会,在某人心里掀起了波澜。 孟清河坐不住了冷板凳了呢。 昨天那家钓鱼场也是她故意找的,她上辈子去过那里,知道这家钓鱼场孟清河的股份占了大头。 快到中午到时候,元枝就收到了孟清河发来的短讯:出来办事,刚好路过你公司,枝枝,要一起吃个饭吗? 元枝回了条:定好地方发给我,等下就过去。 孟清河将餐厅的名字发给她,暗暗想,元枝心里没有自己,就算自己等到天荒地老,不主动联系她,她永远不会来找你。没有你的世界,她逍遥自在得很。 他比元枝大上五岁,他初中的时候搬到她家旁边住,那时候这姑娘还是一个小学生。 每天脏兮兮的,日常爱好在河边挖土,观察虫子。 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小屁孩。 小姑娘一点点长大,也开始抽条发芽,不再在河边挖土了,而他却喜欢上了在河边钓鱼。 他上大学的时候,小孩儿也上初中了,成绩优异。 两家之间合作不少,为了促进两家的关系,孟清河被拽去给小姑娘补习。 小姑娘嫩生生的,穿着件连衣裙,温婉得体的大家闺秀,哪有小时候调皮的痕迹。 但是,顽皮看不出来不代表消失了,小姑娘厌恶极了补习,动不动就给他搞点恶作剧。 加了盐的水果,放了芥末的温水,兑了白醋的米饭,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调皮。 显然,小姑娘还是很有分寸的。 孟清河情绪控制能力一流,也不计较她,就包容着她,却不知不觉在包容中学会了给小姑娘绑马尾,换掉她生理期时的冰水,在她偷溜出去疯玩之后清理她鞋上的泥巴。 他看着她小姑娘一点点成熟,从高中时青涩地接触公司的事情,到大学时一点点上手。 他一直以为自己看元枝,就像是看一棵他陪伴成长的小树一样。 直到,少女大学的时候,兴奋地在社交圈宣布自己恋爱了。 他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孟清河是心理学家,却研究不出自己的心理来。 孟清河知道自己的心思后,淡去了与元枝的联系,少女没心没肺,生活依旧自在逍遥,也很少联系他。而他却因日复一日的嫉妒与悔恨,爱欲里生出了脓疮。 不过,现在这脓疮有了得以愈合的机会。 他从桌面上的花瓶抽出一支削去尖刺的红玫瑰,抚摸柔软脆弱的花瓣。 他找了治疗伤口的良药。 被孟清河当作良药的元枝此时刚刚到餐厅门口,毒药小姐跟着侍者的引导来到孟清河面前。 她穿着鲜少穿着的白裙,口红颜色偏淡,腕上扣着一只水润的粉白玉镯。 这身装扮弱化了她成年之后养出的锐气,难得的多了些柔弱味道。 元枝落座后,也没和他打招呼,就直接开始点单。 她手腕抬起,玉镯下滑,衬得她肌肤清透白腻。 孟清河这才注意到,她戴的是在成年礼时自己送她的礼物。 当时孟清河对小丫头并没有什么想法,小姑娘成年礼的时候,他就送了只镯子。 他曾一度被好友调侃是做镯子批发的,只要是女的,无论老少,他都送玉镯。当时他还说这礼物不容易出差错,也方便挑到贵重的。 但同样,这礼物也不走心。 点完单,元枝注意到对面男人在看自己的手。 她问:是不是很眼熟? 元枝眼角微挑,锐气瞬间收敛不住。 孟清河收回视线:是我送的礼物。 元枝胳膊交叉向后靠到椅背上,她长发顺着动作盖住肩膀:孟清河,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 她眼中似有鬼火跳跃,厌恶从她眼底透出来。 孟清河笑容苦涩:我知道,是因为我自作主张 不是这个原因。元枝打断他。 她慢慢旋转着将手镯从手腕上褪下:高中时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回应我。连成年礼都送地敷衍。我断了对你心思,你又故作深情跑到我面前,孟清河你是不是耍我玩呢?! 元枝的前男友路仁死后不久,孟清河就跟元枝告了白,很显然,他遭到了拒绝。 孟清河瞳孔大睁:什么?枝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高中时对我 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如此方寸大乱。 元枝嗤笑:你不是最擅长分析人的动作与情感的关系了吗?别骗人了! 孟先生,元家大小姐,耍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说完,她眼眶有些红,骄傲恣意的大小姐,竟然出现了脆弱的一面。 孟清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风度翩翩的面具都被扒去。 元枝别过脸去: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高中时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只捉弄你?我那么讨厌家教,如果不是高中时喜欢你,怎么会让你给我补习? 少女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掩着脸颊:成年礼那天,我握着这只镯子,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消除对你的感情。你又跑来戏弄我。 她拿起桌上的镯子,狠狠在地上一摔,恶狠狠道:孟清河,你真恶心。 粉白玉镯,像破碎的花瓣碎在地上。 孟清河大脑猛地空白,好像被重拳击打在额头上,他好半天才找回思绪,慢慢问了句: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我? 元枝笑,凄艳又傲气的美: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好玩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找出什么戏码来捉弄我。 少女浑身都是尖锐的刺,像只不肯卸下防备的刺猬。 孟清河想抱住她,她却拼命使劲踹他小腿,他只好收回手:对不起,枝枝,我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太晚了,真的不是想要你难过。 他刚说完,包厢门就被敲响。 元枝淡漠道:别说了,该吃饭了。 这顿饭不欢而散。 不过,元枝却很欢乐。 她高中时喜欢过孟清河?怎么可能呀。 当然是骗他的啦。 她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呀。 什么所谓的只捉弄他是因为喜欢他,她也捉弄别人呀,只是他离她高中时的社交圈远,并不知道呀。 什么所谓的允许他补习是因为喜欢他,只是想要从他嘴巴里时不时套点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呀。 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天天研究自己行为的变态。 这套说辞,只是趁着孟清河还没发现她改掉说谎时喜欢看手指的坏习惯,赶紧拿来骗骗他呀。 这个习惯是在上辈子改掉的,这个习惯真的害得她前世好惨呢。 这个人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后悔,今天她就用欺骗来教教他。 试问拥有过自己却错过了,谁会不感到后悔呢? 元枝坐在车里,对着后视镜抹掉自己唇上为了显得更像自己高中时的形象涂的淡红口红,换上她钟爱的正红色。 启动引擎,开车。 这一次绝对不要再被掌控。 谁要掌控她,扎得你满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