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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晏的了解,薛骆迁所做种种事,大大小小瞒了北冥晏十多件,要是有一日被北冥晏得知哪怕一件,以他的性格,恐怕小则伤感情,大则末路殊途。 “你也一样。” “讲道理好吧!”声音起高了,叶笑云四下看去,压低声道:“我是被你拉上贼船好不好!”他也算是对薛骆迁有些了解了,深知此人除了武功样貌和家世之外,还有三大利器使他看上去高端大气:逢山、腹黑和(暗中)不要脸。 “此事是最后一件,”腹黑且(暗中)不要脸的薛盟主十分正经地回答他:“手可以废,毒必须解。” 叶笑云从来有啥说啥,哼哼道:“叫我们跑去碧落,你在这儿守着你的心上人美滋滋!等我们找了神医来治好了他的毒,好名还要安在你身上。”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薛骆迁面上忽然动容,平日里冷漠如冰的脸上竟带了笑,原本他就是一副好皮囊,此刻更是显得他有些腼腆:“你舍不得不去。” 活见鬼,今天是第三次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薛骆迁对阿晏的心思,而且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可看到薛骆迁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还是觉得膈应。 太不习惯了! “还有一事,路过我家时,劳烦上山代我看看我母亲,”他说这话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一脸看破红尘冷漠至极的表情。叶笑云点头应下,已不是第一次,心照不宣,也不多提。 “店里有青玉、央央看着,我会一切尽快,有事通信。你要做的就只是护着阿晏,任他为所欲为。”这种嘱托从他嘴中已说了好几遍,换了旁人早就烦了,难为薛骆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认真应下。 临走前,萧衍对薛骆迁抬抬下巴:“那把剑,你给我解释清楚了。” 当初他被薛骆迁调来北冥晏身边,确实没想过回碧落。 “会的。” 他俩翻墙出去,走在清清冷冷的街道上,萧衍打开那只环上他腰的手:“你可真啰嗦。” 叶笑云摸着手委屈状:“萧萧你嫌弃我了吗?” “滚。别叫那个鬼名字!”萧衍扶额:“你家小阿晏不会嫌弃你,去吧。” 叶笑云惊喜的眼睛都要发光:“萧萧你是吃醋了吗?”一想又美滋滋道:“我和阿晏亲如兄弟,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萧衍立马打断他:“你和他关系倒是真好。” 比如,北冥晏说好了天黑前回客栈,可傍晚时分叶笑云就守在门口一直望,表情很紧张,即使萧衍不断说了天还没黑、武林盟主在,他也不断来回踱步,反反复复说:“他家很变态!他师父很变态!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派人来杀他了?” 到后面开始骂薛骆迁,碎碎念:“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阿晏还不回来!!” 一路上的那模样更是…… 出乎意料的是,叶笑云没有再死皮赖脸,他的声音很轻,在空荡荡又漆黑的街道上回响,似乎风一吹就吹走了:“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已经过去好一会了,还是没回过神来。 北冥晏仔细回忆了一回,生怕漏过什么一样,一句一句回忆: 他说:“我有一个问题……你的字为何与我九分相似?”——其实都可以假乱真,少说一分怕薛盟主骄傲。 薛盟主回:“我也有一个问题,落雪姑娘是谁?”——他怎么就这么执着!! 他说:“你先回答我。” 薛盟主忽然站起身,把他吓了一跳,道一句“等我,不要出门。”然后就自己出门去了……留下北冥晏一个人很凌乱。 不过一会儿薛骆迁又回来了,北冥晏却已不想继续问问题了,现在摆在眼前的就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了:他要怎么对付过这一晚! 同居!这是同居!! 薛大盟主进来时顺势锁了门,又去关了窗。反正大概是他冷吧,或者就是被谢凉那带毒的一掌拍的内伤还没痊愈,一定是的,不然,当北冥晏提出要去找叶笑云时,薛盟主的脸色不大好看。 北冥晏十分内疚:“你……你还好吗?” 薛骆迁:“不好。” “那、那我、我去找阿云,让他去找大夫!” 薛骆迁只动了动小臂就将他一把捞回来:“别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作有些生猛,北冥晏不知怎么地就撞在他身上,心中登时就是一凉,推开急着解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没事,站得好好的。 就是脸色真的不好看。 北冥晏脸上通红,局促不安,憋了一会儿,还是不能忍受薛骆迁冷淡的眼神,侧身往外走:“你、你好好休息,我会注意隔壁动向,就是……明日别睡着了。” 最后一句简直就是上赶着,语速极快,教人听了以为他非常惊恐——实际也差不多。 一路以来相安无事,直到他在那该死的山洞中鬼迷心窍! 作孽啊。 一边在心中无意识地喊作孽,一边手上开锁,手都是抖的,抓了好几次锁都抓不紧。薛骆迁慢慢坐回桌子边,静静看了他的背影几秒。 忽然,北冥晏听到身后发出细微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去看,就惊呆了—— 薛骆迁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嘴唇,指缝中不断溢出鲜血来! 他哪里还有心思摆弄锁头,下意识道:“骆迁……”往里走了几步,神情恍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冲到墙边冲隔壁喊道:“阿云,你……” 忽然,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薛骆迁在他身后贴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嘘!”这一层还住着谢凉的几个手下! 像被羽毛撩拨耳后,呼吸声就在那里。 “你能治,”薛骆迁压着嗓子说:“你来治。” 只需点他的手少阴郄便可止住,因他刚才就是点了自己的穴道,将白日震在石碑上的旧伤引发。不会点穴,针灸、火烧、刮痧都可以,北冥晏能想到的,实在太多。 北冥晏呆了一瞬,拉起薛骆迁的手搭脉。在山洞中薛骆迁已看过他的双手,此时再看却还是忍不住皱眉。 虽然手废了,可还有感觉,虽弯曲不能,可仍可以扣住脉搏。搭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道:“无大碍,只是你的运功方式是不是错了?按着这里。” 虽然这么对武林盟主说话有些不礼貌,可若非如此,就只能是有人暗中偷袭了他,但这完全不必考虑啊! “当时你不该接住我。” 薛骆迁按照吩咐按住穴位,他背对着烛光,以现在这个姿势将北冥晏压在墙角,看不清表情。北冥晏比他低小半头,月光下见他低着头盯着自己,薄唇上下微动,声音低沉得迷人,却说的是别的事:“沐晨剑是我的。” 第24章 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