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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着、住着,权儿!拿账本来!” 伙计哆哆嗦嗦地翻着账本道:“掌柜的,是两位姑娘,就晚上那群人一道儿来的。” 少年一听,二话不说走向旁边的房门,门锁着,他便一脚踹开,力道之大足将门踹歪。那掌柜的看了肝都颤了颤,看那少年只觉凶神恶煞,愣是不敢说什么。 黑洞洞的房间,无人。 又踹一间,无人;再踹一间,无人……一间又一间,原本住着谢凉手下和姑娘们的房间,连着十几间都是锁着门窗却无一人。 这头动静闹到楼下去,北冥晏忽感不对,问薛骆迁:“阿云和萧衍呢?”侧身看向最里边的房间,房门闭着,灯黑着。 叶笑云若被刚才的声响吵醒,连根拔起这家店都是有可能的。 他刚要起步去看,却被薛骆迁拉紧了胳膊:“他们已走了。” 北冥晏正欲问他二人为何半夜走,刚才下楼去的少年和方丈又踱步上来,看热闹的都回去了,只有他们四个还站着。 少年本意再来查看,没想到还有人在,走近一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皱眉想说两句,也就是冷嘲热讽,还没开口便看见了薛骆迁的脸,神情之间颇有些犹豫。 这人有些像薛骆迁,但他们已多年不见了。 四年前他被他爹锁在家中扎马步,没能去看武林大会,三年前围堵叶笑云时,薛骆迁故意放跑叶笑云,他们没打几次照面,且当时薛骆迁一袭黑衣,手持逢山。 所以只是小时候见过薛骆迁几次,对他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少时,所以一时认不清。目光下移见薛骆迁左手拿着一柄不知什么玩意儿做的杂剑——方才北冥晏见他神情凝重,便给了他;右手握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小臂,前襟还沾着血迹,顿觉只是长得相似,确认道:“你,叫什么?” 僧人本已认出薛骆迁,正要合掌见礼,就听武林盟主一脸严肃地回答:“千落雪。” 北冥晏咽了口唾沫。 少年眨了两下眼,确认他是认错了,薛骆迁似乎不是这个感觉,还有,这个名字……再看了眼他身旁陌生的北冥晏,冷冷道:“没事儿就回去睡觉,别在这儿碍事!” 方丈眼睁睁地看着“千落雪”和身旁的男子一起推门进了房间,嘴唇翕张半晌终是没有说破。 或许盟主他有自个儿的打算? 一定有的,不然薛盟主怎会放着家中不住,来这地儿?这里距离薛府不过轻功一盏茶的功夫。 他具体是怎么想薛盟主的北冥晏不知道,他们一进门他便问道:“故交?” 薛骆迁靠在门上,点了点头:“姬家的小子,姬朝星。” 是个麻烦的。 比薛骆迁小五岁,今年刚弱冠,小时候见了薛骆迁回回都要比试,薛骆迁忙着临字习武,哪有功夫跟小屁孩瞎玩? 他就去找薛骆邶,不过一会儿薛骆邶就拖着两条鼻涕来告状,说姬朝星单方面殴打他,次次如此,有次薛骆迁实在忍无可忍,完胜,再没纠缠。 当时薛骆邶怪了他好久:“你要早点揍他我就不用挨这么多揍!” 薛骆迁回道:“再多说一句我揍你。” 听说在中原边界围堵叶笑云那一次他少年成名,不亏是姬家的孩子,深得其母姬衡亲传。江湖中有隐隐传闻,若不是年纪尚小,姬家不许他出风头,不许他参加武林大会,反正就是这不许那不许的,说不定是除叶笑云之外,薛骆迁最具威胁的对手。 看他宁愿叫落雪也不愿与姬朝星相认,就知道这熊孩子当年有多烦人了,北冥晏倒也不关心这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有蹊跷,等他和临歧大师看过再去不迟。” 门外的两人已走入隔壁的屋子,有隐约的对话声穿来,正是在仔细探查。 薛骆迁见北冥晏坐立难安,安慰道:“暂时不会有何危险。”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一想起那些姑娘可能被做成骨笛,就像怀中这支,就异常烦躁。 不多时,隔壁没了声响,门没锁,屋子里还有淡淡的烛火在烧,大片大片是黑暗,薛骆迁挡在他前面进去,四周静悄悄,床铺散乱着,有一床被子被人扔到了角落里,旁边的地上是一个大洞。 直直望下去,这个洞从三层通向一层,层层都有月光从窗子外照耀进来,勉强可以看清,一层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坑,地上如同野兽张着一张黑峻峻的的大嘴,等待猎物入口。 北冥晏还吃惊于这连凿三层的洞口,身旁忽伸过来一只手:“来。”烛火照不亮角落里的漆黑,可他看得到薛骆迁亮晶晶的双眼,在脑子里将今夜的吃惊、担忧和诡异之感全部推开,独占鳌头:“……怎么了?” 难不成他要…… “带你下去。” 还真是! 或许薛家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直接。 北冥晏伸出手去,刚触碰到薛骆迁的手,对方又缩了回去,叫他好生尴尬。 薛骆迁那边顿了顿:“你看下边。” 很高,从三楼看下去很高,这不仅仅是三层楼的高度,关键在于地底凿得很深,深不见底,越看越错觉黑洞在不断变大,大到要吞噬整间客栈一般。 北冥晏不禁动容:“他们这是特地要了上下的房间,好方便穿洞?” 薛骆迁说了句“还不知”,下一秒,北冥晏就感觉腰上一紧,接着是风在耳边“嗖”的一刮,眼前猛的一花,再一眨眼,人已经到了一楼的房间中。 他还在发愣,薛骆迁似乎带着愉悦的声音便已响起:“但确实很高,我怕摔着你。” 他就想说既然如此,为何不走楼梯…… 薛骆迁见他还愣神,问道:“还好吗?” “……好、好,还好……” 好你个鬼啦!刚才很怕好不好!你就不能说一声再飞吗! 在薛骆迁出其不意地搂住他飞身下来时,出于本能,北冥晏潜意识中死命抓着薛骆迁的衣服,靠得很紧,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放开,薛骆迁肩上的那块布已经被他绞得皱巴巴。 方才他搂自己的腰、两个人紧贴着下来时的样子像精虫一样,挥之不去,本就慌乱:“对不起……”又抬头看到薛骆迁充满笑意的双眼,他的心就漏了一拍。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手一把抓住心脏,却是张弛有度的挤压,喘息时有时无,既不伤害也不放手。 据说薛骆迁的生母是碧落之邦的子民,那里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天生丽质,譬如萧衍,样貌顶好,只不过是他自己整日揣着不高兴在脸上,才让人敬而远之。 薛骆迁的长相比较像母亲,气质随父亲,当然,是正儿八经时的父亲。原先他不曾展露其武学才华时,被人诟病最多的是其私生子的身份,而被人议论最多的,却是他世间难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