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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顿了顿,低头继续换药包扎。 他一直不抬头,北冥晏心中懊悔,却不知该怎么说,也低下头,想凑近看清他的表情如何。 薛骆迁打完了最后一个结,停了停。 “……骆迁?” “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薛骆迁便站起身:“待会儿沐浴后早些休息,等你的伤好了再北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北冥晏抓紧了床上的被单,拧皱。 没过一会儿,驿站的人送来了一桶水让他沐浴,他洗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夜深,却反复睡不着。 推门出去,却见隔壁暗着灯火,想来薛骆迁已睡了。 北冥晏睡不着,在驿站里头逛游,迎面碰到从别处调来的掌事端着一坛酒,见他穿得单薄道:“公子小心别着了凉,虽说这天儿还不算冷,但风可阴着!” 北冥晏道谢,见他的酒,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喝酒?” “有啊,两位公子在后院里。” 北冥晏点点头:“还有酒吗?” “公子,我们这又不是客栈,几位惩恶扬善辛苦,小的也不容易,多担待、担待!” 北冥晏道:“无妨,没有就算了,你快去吧,莫叫人等急了。” “好,公子。” 掌事穿过大堂,进到后院,北冥晏转了转,还是没有睡意,就想着还是回去躺着吧。 刚走上楼梯口,掌事便从后院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人。 待二人走近了,掌事的话也传入耳朵:“薛公子啊,可不能再喝了!” 北冥晏一惊,看清了来人。 薛骆邶也瞧见了他,怔了一下,笑道:“怎么?北冥公子也睡不着?” “哎,公子,你快来劝劝吧,这酒都喝了四五坛了!” 北冥晏见薛骆邶一点不像醉酒之人,略略点头,从他二人身旁过去,往后院去。 掌事还想说什么,薛骆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不必担心,这人的话比什么都管用!” 后院里。 薛骆迁白衣换都没换,血污都还在,只是夜色下看不真切,他坐在草地上,举着一坛酒往嘴里灌,酒水有一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月光下喉结上下颤动,一副豪杰春香。 看着已是大醉。 他身旁还有几坛空酒坛,薛骆迁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喝酒,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低沉着道:“还有酒吗?” 陈年女儿红!足足六坛子!他居然没有大舌头! 北冥晏阴沉着脸道:“没有!” 薛骆迁好像没有听出来,将酒一饮而尽,笑了笑。 这笑有些痞气,即使全身凌乱不堪,酒气冲天,他的眉眼嘴唇还是明亮至极。 看得北冥晏心里漏了一拍。 薛骆迁摇摇晃晃站起来,北冥晏道:“你要去哪儿?” “去,找酒,”薛骆迁稳稳转身,清冷如常,除了眼睛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像没有喝酒一般。 他看了北冥晏一会儿,恐怕是北冥晏阴沉着脸,脸色太黑,他咪起眼才认出他。 他伸手指了指北冥晏:“阿晏……” “你还知道我……” 等等!你叫我什么?! 薛骆迁对他笑,不掺杂任何情绪的、纯粹的笑:“阿晏。”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你醉了!” “我没有。”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北冥晏,认认真真道:“我没有,阿晏。” 第44章 沉醉不知 第四十四章 .沉醉不知 都叫我阿晏了还说没有醉? 北冥晏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捂着鼻子:“回去吧。” 谁知任他怎么拉扯薛骆迁,都愣是扯不动,薛骆迁定定站着,近乎于痴傻般一遍遍说自己没醉,又一遍遍呢喃他的名字。 北冥晏念他喝醉了,便由他去了。 不如叫薛骆邶来看看怎么办吧。 他抬脚想走,将背后露给薛骆迁,才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北冥晏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早就知道挣扎不开,无奈地叹口气:“骆迁……” 夜里的风吹来,越来越冷,他又刚出水不久,身体更不比薛盟主,冷不防咳嗽了两声。 薛骆迁略略抬头,将他转个身:“怎么了?” 要不是他眼睛混沌,酒气熏天,北冥晏都要信他没醉了。 “没事。” 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薛骆迁摸上他的咽喉处,眼神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为什么跟他走?” “谁?” “……”薛骆迁皱眉:“就是他。” 就是谁? 北冥晏想了一会儿,想他应该是说季风吟:“他知道我四弟的事。” 又补充道:“全部。” 他也不知道薛骆迁喝醉后还能不能正常思考,这件事他也憋了好久:“这把骨笛,似乎不是四弟。巫咸有种巫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我怀疑季风吟……” 他刚说出“季风吟”三个字,被薛骆迁一把捂住嘴,低声怒道:“别提他!” 他似是真的怒了,北冥晏便不说下去了,想着等他正常了再说吧。 北冥晏拉下他的手:“……好,不提,咱们别闹了!回去吧?” 薛骆迁反手抓住他的手:“阿晏,我修御尸道……” 北冥晏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没事!” “有什么事等你酒醒再说。” 他当真有些冷了,想回去躺在被窝里,脸蹭在柔软的被子里,蹭啊蹭…… 嗯? 等等……! 北冥晏还没有反应过来薛骆迁是怎么靠过来的,眼前这张脸颓然变大,鼻尖相触,唇上几分温润。 死寂…… 月光下,薛骆迁的睫毛完完全全地映入北冥晏的眼帘,分明可数,他闭着眼睛,唇贴着北冥晏的唇,双手搭在两肩上。 北冥晏在心里原地爆炸了一会儿,还没有反应,那侵犯的唇似乎不满浅浅接触,张开嘴想更近一步。 只是还没有打开北冥晏的嘴,就被一把推开。 眼前一张红脸和一副怒败的表情,薛骆迁眼中似有不满,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 北冥晏牙痒痒。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酒品……差极! “我说你……你干什么?!”思想教育还没开始,就见薛骆迁舔了舔嘴唇! “薛骆迁!!” 这人执迷不悟,歪头侧脸瞧他。 “耍你的酒疯去吧!懒得管你!”他的脸烫得吓人,嘴唇处一阵酥麻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阿晏。” 滚!别叫我! 北冥晏在心里骂道。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被人强吻! 他转身要走,身后静了静,不及细想,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