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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冷淡,有熟悉和亲近的感觉,北冥晏又忍不住靠近了些。 雪地中白茫茫一片,晨起雾气浓重。 薛骆迁道:“公子在等人?” “……嗯。” “恕在下冒昧,天色不早了,外边风寒,公子等的那人,是否是失约了?” “他……从不失约,”北冥晏笑着,抬头望望天:“说什么天色不早……这青天白日的。” “良辰讵可待。” 北冥晏一怔,手上一动,不知为何,忽然想去拉薛骆迁的手,看到薛骆迁戴着姬朝星的人|皮面具,又退缩了:“嗯,良辰讵可待。” 他们错过的时辰实在太久了。 “走吧。” 跟在薛骆迁身后,就像那天夜里,北冥晏在薛家祠堂外所见的一幕,只是当年跪得笔直、侧颜令人动容的少年,已经长大。 …… 很默契地一起出了城,围着护城河边转悠,那句“走吧”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出了城人迹稀少起来,也越显寂寥,四周安安静静,河水未结冰处有水淙淙。 北冥晏压低着头走路,心里乱糟糟的。 记得薛骆迁以前不是这样,即使话也很少,可还没有少到这个地步。 换了张脸,他不习惯? 余光看了薛骆迁好几次,盟主大人都是直视前方,甚至有几次都看向另一边,明明另一边只有枯木大树。 难不成是自己袒露心意得太着急,吓到他了? 只是那几日北冥晏恐慌得紧,生怕薛骆迁出事,也因为薛骆迁被抓一事而下定决心,正视自己对他的心意。 一旦决定,也便不会拖泥带水。 如今居然有些后悔了。 说起来从前自己百般拒绝和逃避薛骆迁时,薛骆迁总是不以为意,步步紧跟,如今反倒有些疏远了。 譬如现在,并肩走路时总是有意无意或刻意地不和自己碰到。 说是害羞……北冥晏是不会相信的,薛骆迁不要脸的时候,可是重建过自己三观的! 那就是两种可能了吧。 这不是薛骆迁,或者,薛骆迁后悔了。 后边那个念头叫北冥晏吓一跳。 应该是前边那个吧…… 是不是朝星在和自己闹着玩,出来的并不是骆迁? 可是方才刚见时,“姬朝星”看自己的那道眼神,的的确确让自己心动了一下。 好想开口问问,可若是猜错了,又该如何收场? 薛骆迁是不知道北冥晏在心中暗自纠结的,停下脚步一指:“你看……” “哎哟……” 忽然,后背被北冥晏一撞,北冥晏也不知在想什么,都没看到他停下了。 他也不知在心猿意马什么,都没注意到身旁的人脚步变慢,什么时候落在身后几步了。 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北冥晏捂着脑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去看:“怎么……?” “……到了。” 看他还傻傻地维持着揉额头的动作,薛骆迁以为他当真撞疼了,却没有像平时一般亲密靠近。 “我们过去吧。” 而是撂下这句话,便先行走了。 心里“咚咚咚”直跳,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忽然不敢直视阿晏了。 从前他不多想阿晏对他如何,一心只想和阿晏在一起有多开心幸福,希望阿晏能走出北冥晨那件事的阴影,行事不曾太小心。 现在不一样了。 阿晏可是对他袒露过心意的。 阿晏对自己,也如自己对阿晏一般。 “哦……” 北冥晏闷闷应。 还是那颗长进城墙内的老树,往上抬头看,还真是高。 北冥晏其实是有一点怕高的,这是天性,即使他轻功不错。 不过上一次薛骆迁带他上去,竟没有想起来害怕。 一只手伸了过来,白皙修长,北冥晏看过去时,薛骆迁还躲闪了一下眼神:“我带你上去。” “好。” 手臂被伸出来,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细细的手腕来。 薛骆迁心里划过许多念头。 阿晏太瘦了…… 他的手真漂亮…… ……这是什么? 北冥晏手腕上戴着一条金子首饰,薛骆迁想看清楚它的全貌,而其他部分是被衣袖挡着的。 于是他就顺着北冥晏的胳膊往上面摸了摸,一直摸到上臂上才终于摸到那东西。 这动作有些孟浪了,光天化日之下,顺着袖子往上摸他,要知道北冥晏出身“礼法天下第一”之古蜀国。 连着脖子也一块红了,却一动未动。 “这是什么?” 缠臂金被拿下来,薛骆迁满腹疑问,没发觉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么。 北冥晏嗫嚅道:“就是……戴着玩儿。” 他低着头,把脸压得很低:“你不知此物?” 问完他才想起来,薛尧衫说这东西和金钗是给薛家女主人的,薛骆迁回家时母亲就已经不在,他爹娘的亲事也根本没有得到过薛家的同意,他自然也就没见过了。 薛骆迁的眼神充满探究:“谁送阿晏的?” “啊?” “……沈慕晴吗?还是沈慕羽?” “你在说什么……?”说起来,为什么要提起他们两个啊? “还回去吧,阿晏想要,便告诉我,我买给你。” 北冥晏哭笑不得,又心中欢喜,抢过缠臂金:“只是金子倒不稀罕,不过这东西的意义重大,这个是买不来的。” 薛骆迁沉这声音问:“为何?” 这个反应……看来是骆迁没错。 “当年你娘若能得到它,恐怕和你爹的结局便会好太多。我如今有幸得到了它,又怎会不宝贝?” 薛骆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是说……” 北冥晏点点头,嘴上没说话。 我得到了你祖父的认可。 “阿晏……!!” 正午时分刚好已到,城内放起了几响烟花爆竹。北冥晏伸出手:“是你摘下来的……再帮我戴好!” 薛骆迁笑着应了,帮他仔细戴缠臂金,难免触碰到他的皮肤,惹得耳尖发红。 “骆迁,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戴好它。” 也谢你没有放弃我,为我争取了它们。 “可别丢了。” “怎么会,它现在可是比我的命都重要!” “胡说什么?那只是身外之物,怎么能拿来相提并论?” “哦……不说这个了。你还带不带我上去了?我想吃糖葫芦。” 前后话好像没有关联吧? “……好。” 薛骆迁一手牵起他的手,一手揽过他的腰,飞身上了城墙之上。 一览无余建邺城,纸扎起的灯笼成千上万簇拥在人们头顶,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