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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却岚看不到了。”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北冥晏,最后的那句话变成轻轻的呢喃。 “小晏,有些话我一定要交代给你。我不知你和薛盟主之间有何过往,咳咳……”从他的嘴角突然流出血,血倒流回去,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北冥晏握住北冥翩义的手:“师父别说了,对不起,我、我,别说了。我去找大夫,一定有人能救你,一定……” “长辈讲话,晚辈悉听,你忘了?你怎么变得愈发目无尊长了?是不是薛盟主教你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带笑说出来的,北冥晏愣住了。 “薛盟主长在江湖中,我是知道的。江湖中人的行事,虽然有时鲁莽,不符礼教,可心胸开阔,坦坦荡荡,薛盟主更是如此,也难得薛尧衫的孙儿如此心思缜密。无论如何,他是一位佳婿。” 北冥晏呆了:“师父……” “有些事,他不会同你说,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离开北山没多久,他便寻来了,那时我就已将北冥晨一事对他说过。” “还有我们家的秘密。” 北冥晏睁大眼睛,猛地回头看薛骆迁,再看看北冥翩义:“师父?!” “要讲这些年来的这些事,此事不得不说。于是薛盟主便自然而然地问我,有何解法。” “我当时猜不透他为何千里迢迢来寻你,可当时他眼里透出的紧张和担忧,真是似曾相识。” “当年江淮少侠柳骧寒在盛水之都与人比武,不慎受了点轻伤,当时却岚便是那副神情。” 北冥晏慌乱地看了眼远处的柳骧寒,他还在闭眼打坐,北冥晨则怔怔地看向他们。 “这是北冥家的密辛,原本不该对外人说,也不知怎的,或许是薛盟主太过焦急,让我也跟着焦急起来吧。又或许,我是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做。” “于是,我便告诉了他,解我们北冥家的身毒之法。” 薛骆迁道:“前辈,别说了。” “师父,你的毒……” 北冥翩义挥挥手:“这毒一时半会儿的还奈何不了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颤颤巍巍地倒药,北冥晏急忙倒了一颗药丸,让他服下:“师父,这个……” “没用,不过能多少抑制下罢了。扶我坐起来,躺着怪累。” 薛骆迁也伸手扶他,北冥晏顿了顿:“把手给我。” 薛骆迁摇头:“阿晏。” “北冥家人自小便在毒花毒草中长大,试药更是不在话下,如若不在体内种下一种身毒,克制和压制其他毒性,根本撑不住的。” “可这种身毒也是毒,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服用解药,时间越久,毒性越大,直到克制不住的那一天。这也与练功走火入魔一个道理。” “解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人会愿意做。借助北山养大的毒蛇,盘踞在一个健康之人身上,需要每日需要吸取这个人的血,再注入毒牙里的细微毒素。配合着解药,若此人能忍得住疼痛,便撑得下来,如此三月左右,逐渐适应北冥家人从小种下的毒,三月后再用小蛇以此法换毒便可。” 姬如垣道:“说白了,便是养一个能承受此毒的……人形毒器!” 南宫卿水道:“或者,有些像养蛊,转嫁。” “不错。此为转嫁之法,如此一来,这个人便成为容器,不会致死,却一定折寿。譬如北冥家人种此毒者,寿命一向很短。”北冥翩义看向薛骆迁:“算下来……薛盟主带在身上的小蛇,也已经三月有余了吧?” 薛骆迁没有回答。 “我给你的小蛇,名叫成鸾,说起来还是和小晏的剑心同一天破壳。不知薛盟主打算何时救小晏?” 薛骆迁刚刚张开嘴想说什么,便被北冥晏打断:“休想!你把蛇交出来。” “哎呀,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这三个月来薛盟主想必过得不算好啊。” 北冥晏却不理会,朝薛骆迁伸手:“给我!” 薛骆迁缓缓摇头:“阿晏,我自小习武,撑得住。” “你撑得住什么?若按照你这样说,我也自小试药!你为什么要瞒我做这些?你以为你帮我我就会领情吗?要是你有三长两短我——” 北冥晏顿了顿。 “我不要你死……” 北冥翩义左右看了两眼,白发掩盖的耳朵里也流出了血来,他却完全不在意地笑了笑:“如今你们一个身能抗毒,一个身有剧毒,倒是,咳咳……倒是般配。不必着急,我已给你们预备了一个容器。” 北冥晏惊讶道:“容器?” 薛骆迁攥紧了拳头,沉声道:“不行。” 北冥翩义笑道:“呵呵,目无尊长。我看他就是你给我带坏的……无妨,反正我也活不过这“无月散”,毕竟是却岚的毕生所学,还不如让我救你们俩。” “不行,前辈,”薛骆迁皱眉,再次拒绝道。 北冥翩义指了指地上的散落的剑:“这把剑,名生蓝,我给你了,照你爹的话去做,逢山就不必再用了,鬼泣剑可镇压它,两剑一起封了去吧。还有这个……” 老人说话明显开始有气无力,举起手摊开给薛骆迁看:“从今日起,你便是北冥家主,这枚玉牌……” 薛骆迁刚要推回去,北冥翩义便塞到他手中:“他不要……你必须要……算我这个老头子,最后的请求……” 可是薛骆迁到底是外人,不姓北冥的,怎么能要? “还有,记住……!毁了……他刻在石壁上的……心经……” “师父?!你睁开眼睛,别睡!师父!!” “前辈?” “前辈?!” “北冥家主?” “北冥前辈……” 一下子,一直在一旁的几人都忍不住上前来,围住了北冥翩义。 “师父?!” 老人忽然揪住北冥易的耳朵:“我还没死呢……小易,你叫我什么?” “师……祖父,祖父、祖父!” 他再转头向叶笑云。 叶笑云低声道:“祖父。” 即使他们不是血亲,可北山朝夕相处十多年,和此刻,以后,他都将永远是他的长辈,是他的亲人。 “嗯……可惜,小昱此刻不在山上。” 北冥昱被姬家人安全转移到山下驿站,遂不在山上。 北冥的两行泪不停地流,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人也没有为难他,缓缓闭上眼,似乎是很累了。他一闭眼,便有血泪滑落。 北冥晏轻声说:“祖父……” “……” “祖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你,即使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也只是怨恨你狠毒。因为你说他死时的轻描淡写,我一直记恨你,从未想过你的苦衷,从未想过你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我不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