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拿枪对准我!
你敢拿枪对准我!
我看到你了。 汤融拐弯急刹,后座的焦竹雨被摔进了角落,她紧紧抱住自己不敢动,用力抓住皮座椅。 汤融打开了后面车门,白阳一瘸一拐摔了进来,用力拉门关上。 血的味道流进来,这些天焦竹雨已经闻过太多的血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来自他身上。 她像鼠胆怯地缩在角落,抱着自己弱小躯体,生怕被正在流血的野兽看到。 白阳疼的呲牙咧嘴,捂住腿上被刀插进的伤口,冒血往外流,他疼的绷不住五官失控,转头便凶狠瞪上了她。 失焦的眼里忽然聚焦灼热,她被看得心脏一腾,突然见他趴在地上拖着那条流血的腿,不要命的扑过来拉住她的头发抓过去。 啊啊!啊啊 汤融赶紧往后看去,发现他残忍揪住她的头发拖到面前,张口咬住她的嘴。 喂,别在这个时候发情 话没说完,后挡风玻璃就被一枪击碎,碎掉的玻璃哗啦砸了两人一身,白阳死死摁住她的头啃咬,一块唇肉被他含在嘴里,拼命的吸入,焦竹雨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去按他的肩膀。毫无成效。 即便被玻璃扑了一头,他也不在意,睁开狠戾眼神,野原上狂奔的野兽,只有畜生才会有眼神,盯着一块食物,将要碎尸万段,他成功把嘴里的那块肉撕咬烂了。 焦竹雨疼的已经没了力气,哇哇大哭,嘴皮被一块利刀刮开,火辣的燃烧直逼神经。 兽态的眼神盯向她背后,举起枪,杀了身后车里一个准备开枪的男人。 一发又一发,他计算着子弹数量,迟迟不放开她的嘴巴,一边撕咬,一边射杀,瞳孔浮出来血线,说是失智也不妨,起码没有像人一样的本性。 车子脱离了公路,崎岖不平草地只逼山路,汤融拿出枪,降下车窗,将手枪反握,对准身后车的轮胎。 砰的一击,在半山腰的车子失控左右摇晃,滚落了下去。 疼,疼!我疼!焦竹雨颤巍巍哀叫,白阳闭上眼,满嘴血味他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撕咬,这次是上唇,比预想之中的要更痛。 震耳欲聋枪声,响彻这片山头,白阳放下枪,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汤融传来一个不妙的消息:咱们被包围了,你确定你说服里文森了吗!他的人怎么还没来! 沉醉在撕咬激吻里的人,根本就没听见她说的话。 大手摁住焦竹雨脑袋,不停换着方向啃咬,他不是在接吻,而是咬着要把她的皮一层层扯拦。 汤融回过头来,双手紧抓方向盘暗暗咒骂:我可不想跟你们一块死。 躁风吹乱她松散的长发,焦竹雨推他的肩头,左手放在下面摸到了越来越多的血,从他腿上流出来的,这简直像个吸血鬼,要从她的身体里获得血来弥补他流逝掉的。 呜呜奶奶,奶奶救我。 憔悴血色的眼缓缓睁开,白阳忍着剧烈的疼,兽意控制不住要把她咬死,玩死!即便这对他的疼痛没有任何缓解的作用,可他越是痛,这样的想法就越狂烈。 拿起那把枪,火热的枪口对准她瘦弱的脊背,把她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终于放开她的嘴巴。 焦竹雨,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他把死字咬的极重,不是在询问,是在命令。 我不要死!她大哭,活命的念头强烈,干呕鼻涕眼泪混合顺势流下:我不要死啊! 身后又有一辆车追了上来,车顶架着小型火箭炮,对准他们。 白阳抬枪瞄准那人的脑袋一发毙命,谁知却比他摁下发射按钮晚了一步,他丢了枪抱着怀中的人跳车,不等滚落,一炮炸中车子,击落大量零件弹射空中,火焰燃烧车体,挂在了树枝上。 一直滚落到了山丘下方平地停下,他怀中的人被夺走,白阳下意识要抓住,可连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眉角被石头划破的血流了一整张脸,糊了眼,褐红色液体流盖五官,白阳撑起眼皮艰难的睁开,一个保镖掐住焦竹雨的脖子缓缓往上提起,直到她的双脚离地,墨镜下面无表情直视他。 白少爷,还请你不要得意忘形,乖一点跟我们回去。 放开她。他手臂撑着地面,腿失去知觉。 先生说了,只要留着她半条命就行,你再继续挣扎,别怪我开枪打她。 我说,放开她!趴在地上的畜生,满嘴脏血,狠毒腥辣。 她在空中的脚渐渐丧失力气,白嫩脚丫被灰土添上脏渍,男人看着手里的女孩儿,力道依旧锁紧。 白阳突然冲起来,把他扑倒在地,松开的少女滚落在地,他手里的枪还没举起来,白阳拿着石头疯了往他脑袋上捶去! 一下!两下! 我说了放开她!放开她! 三下,四下! 砰砰石头捶碎他头骨,墨镜碎砸在眼上,即便人死他也没有要停止意思。油浇的很彻底,在他怒火上,胸腔里也窜出血腥味,他只是埋头猛砸,那块石头也砸碎砸烂,依旧回抡起手臂梆梆作响! 操你妈!他妈的!妈的! 这几个月来憋忍怒火,全部得到泄愤。 焦竹雨趴在地上咳嗽,看到掉在一旁的枪,哆哆嗦嗦爬上前拿过来,学着白阳握枪的姿势,颤抖举起,瞄准了他。 他感觉到了枪口的视线,缓缓转头看去,手里动作随之停止。 那早已不是个人类,半张脸的血已经掩盖了人性,扭曲五官挤出褶皱,笑的难堪悲怒。 你敢拿枪对准我?你敢拿枪对准我! 他扔了石头,浑噩瘸着条腿起身:你敢,你竟敢! 焦竹雨双手握住枪,咿咿大哭,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聚集了起来:不要过来啊! 焦竹雨!你想让我弄死你!白阳无比恨自己刚才怎么能没把她给打晕!弯下腰去抓她。 砰的一声。 硝烟从枪洞中缥缈飞升,最后一缕烟气消失在空气里。 他双膝狠狠砸在了她面前跪下去。 焦竹雨看着他惊悚眼里,倒映是她的脸,她肿着流血的嘴唇哆嗦,直到那张脸慢慢逼近,脑袋失重倒在了她的肩膀。 子弹的速度太快,令她始料不及,害怕丢掉手里的枪,看向远处开始的枪战火光,这一刻,没有谁能比她更渴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