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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林嘉摇头,征求意见地看韩廷,韩廷淡笑:“不用。” “那谢谢啦。”魏秋子抽出张餐巾纸,写了两行字递给服务员,“麻烦你了。” 纪星莫名尴尬,秋子这是觉得没希望彻底破罐破摔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蹭发。票。 等□□的间隙,韩廷手机震了一下,曾荻发来张图片,酒店地下车库里韩廷的车,附一条消息:“你在?” 韩廷没回。 待服务员把发。票送回来,几人起身离开。 韩廷看见曾荻一袭红色长裙,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微笑看着他。 几个女生已拐了方向走开一段距离,并没注意。 韩廷送她们到了电梯口,说碰见一个朋友,就不送了。 魏秋子笑道:“没事。今天感谢你的招待。” “客气。”他淡笑一下,又对路林嘉说,“给人送回去。” 路林嘉答应了。 纪星站在电梯里看着韩廷,他目光从她面前扫过,与她眼神相触时,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电梯门便阖上了。 下了楼,纪星说要回公司加班,步行就能过去。栗俪说要去纪星那儿坐坐,想给魏秋子留机会。但魏秋子也要跟她们一起走。 路林嘉没有挽留,单独走了。 嘴上都客气说着下次再见,但谁都没有留联系方式。 待人走了,栗俪看魏秋子,恨铁不成钢:“干嘛呀你,给你机会都不让人送?” 魏秋子努力笑笑:“算啦,我感觉得到,他不喜欢我。” “一次见面能决定什么?如果觉得不错就去追求,至少营造机会。” “算了吧,人家又帅又年轻,指不定心里吐槽我又丑又老呢。” 纪星见秋子脸上已有些挂不住,冲栗俪挤眼让她闭嘴。 但栗俪心直口快,哪里忍得住:“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啊。想交男朋友就别怂啊,亏我工作没做完跑来给你打气。” “呐,不亏了。”魏秋子说着,砸了一摞东西到栗俪手里,又对纪星道,“你不需要,就不给你了。”说着裹上围巾走了。 栗俪低头一看,十几张面额一千的发.票。 纪星是技术岗,没应酬,不需要发.票。但栗俪不同,她做市场的,平时为了维护客户关系,不仅得请人吃饭,还得送礼。送礼没有合理的报销渠道,累积下来得自己掏腰包填上。一到年中年底就是最缺发.票的时候。 上次出去喝酒栗俪就吐槽,这年她有一万多的自费缺口,快愁死了。 刚才魏秋子还特意在餐巾纸上写了,让服务员开十几张。因为栗俪公司餐饮类发.票的报销额单张不能超过一千。 栗俪站在路边,张口结舌望着手中这十几张发.票,愣了好几秒,追上魏秋子的步伐。 她跟她并排走着,低声哼一句:“我现在单张报销额度到两千了好吗?” “那还给我!”魏秋子要抢,栗俪飞速塞包里:“给了人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纪星始终没吭声,脑子里跟挨了一棍似的震荡:那顿饭一万多?快抵她半月工资了。 寒风吹着,三人并排而行,都不讲话,沿着灯光璀璨的街道往前走,高架桥上车轮滚滚。 直到来往的车流拦住去路,她们不约而同停在路边,望着交流匝道和高架桥对面的大厦写字楼出神。 良久,纪星用力点一下头,道:“我是穷人。我要挣钱。” 栗俪轻飘飘看她一眼:“我早就有这觉悟了。你今天才开窍?” 纪星扭过头来,车灯从她侧脸上流过,她轻笑,带点儿自嘲:“我一直以为我是精英,但其实就一小白领,吭哧吭哧朝中产阶级奋斗。精英阶层?还太远。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怎么会那么大?这就是所谓的阶层?” 栗俪答不上来,扭头看秋子:“魏科长?你来说说。” 秋子吸了一口冬夜的冷空气,叹:“咱能不在大马路上站着吗?冷啊!” 三人下了地铁站,从地下通道穿去马路另一头。 地铁站内,不少忙碌一天的下班族正排队过安检,搭乘地铁回家。 他们的衣着或普通得体,或干净整洁,或精致用心;他们的脸上,表情或轻松,或焦虑,或平静,或忧愁;有人塞着耳机听着歌,有人看着手机发着消息;有人讲着话聊着天,也有人笑着。 这便是这座城市里大部分的普通上班族,吃不起一万块一顿的晚餐,为了一个月几千一万的薪水奔波着。 从他们之中走过,纪星的情绪在无形中被抚平少许。 走出通道,到了路的北边,高架桥和酒店被甩在身后。 冷风吹过来,让人脑袋清醒。 半路碰上卖烤红薯的,纪星跑去买。 栗俪皱眉:“刚吃完饭诶!”拦不住纪星和秋子已围在炉子边挑红薯:“不要胖的,要瘦的,瘦的才好吃。” 买完红薯钻进路边咖啡店,点了三杯咖啡,又找服务员借来盘子和小茶匙舀红薯吃。 栗俪说不吃,要减肥。 纪星不劝她,自个儿满足吃着,问:“诶,你觉得那个韩廷怎么样?” 栗俪解下脖子上的Burberry围巾:“什么怎么样?” “我觉得他人很好诶。跟你很搭,”魏秋子插嘴道,“你对他没兴趣?” “他那一类男人,女人都难以抵挡吧。”栗俪说,“但也就欣赏一下,不会有别的想法。这种男的一看就很难搞。” “是吗?”纪星和秋子表示怀疑。 “相信我的眼力,这人城府绝对深,而且不是一般的深。你们没发现吗?一顿饭没聊出他半点信息,哪怕一丝个人观点他都没表达。” 纪星略略回想,真是诶。 栗俪职业性地探人底细,甚至抛出一段很偏激的话引人反驳显露出真实观点,但韩廷没上钩。反而是纪星傻乎乎咬中鱼饵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而他一句随意的“所见略同”便带过去了。 回过味儿来,纪星觉得自己在韩廷面前是个白痴。 “况且,”栗俪说,“极端优秀的人,都极端自私。当然,这个自私不是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