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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西稚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呢?” 明野转头,眸光深邃不见底,他按住她肩膀,脸色平静,看不出久别重逢后的激动,他把西稚拉到车后,对负责留下来看守的兵说:“她交给你。” 前些日子武警来救人,都已经把女孩找到带上车,又被村民拦车生生抢了回来。 明野怕出现这种情况,从腰间扯下自己的枪递他手里:“情况紧急就开枪,出事算我的。” 西稚说:“你要找被拐卖的人是不是?我帮你找,我去偷听他们不会发现。” 明野沉声:“你待在这,不准乱动。” 西稚说:“他们把人藏起来了,你们找起来很……” “我说你待在这。”明野突然喝道,西稚吓了一跳。 “明明。”她目光呆呆,微微受惊。 明野反应过来自己语气过激,推她走到一边,用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所有眷恋都藏在掌心,他压低声音:“你待在这,别乱下决定,什么都不准做,乖乖等我回来。” 他眼里是劫后余生后心有余悸的担忧。 西稚的意思是她变成猫去偷听,可他却不敢再让她这么干。 有些滋味尝一遍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活人也得被逼成疯子。 西稚没看见明野眼里的神色,只觉得怎么三年以后,明野整个人都变了。 他见面不抱抱她,不亲亲她,还对她吼。 她心里一阵难受,却只是点点头,软软无力地倚着车门。 谢有光鸣枪,明野知道肯定遇到了麻烦,不敢再耽搁,带着队员抄小路朝村里跑。 留在原地看人的那个兵叫李吉吉,是去年刚入伍的新兵年龄最小,今年不过十九岁,明野向来很照顾他。他把油腻男人绑起来,眼见四下无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我呸,人渣。” 是个憎恶分明,心性还浅的孩子。 也正是他问谢有光,暴民算什么老百姓。 “擦擦。”他递给西稚一块纸,“你嘴角有血。” 西稚抹了一把嘴角,问他:“我能打他吗?” 李吉吉捡了一把小石子分给西稚一半,两个人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对着油腻男人扔石子。 “你哪儿人?”李吉吉问。 西稚说:“H城。” “我们排长以前是H大的。”男孩笑道,“重点大学毕业来当兵,大家都说他缺心眼。” 西稚装作不认识明野,套他话:“刚才那个人?他为什么来部队?” 李吉吉说:“听说是在外面遇到点麻烦,部队嘛你知道,和监狱一样安全,一般人不敢轻易过来撒野。” “什么麻烦?”西稚轻声呢喃。 “不知道,他从来不说。”李吉吉一个失手,石子弹到油腻男人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慌了,“完了完了,这天冷衣服厚打身上看不出来,脸上这么大一道疤,连长不得扒了我的皮。” “那有什么的。”西稚说,“他是坏人。” “不一样。”李吉吉说,“解放军是谁?人民子弟兵。就算抗日战争打小鬼子还得优待俘虏呢,人贩子交给法律判,我们现在算滥用私刑,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算了算了,打都打了,连长要扒我的皮就让他扒。” 西稚善解人意地说:“就说是我打的,我不是人民子弟兵,我打没关系。” 李吉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谢谢你啊。” 西稚又说:“他打的也算我身上。” 她的他指的是明野。 李吉吉哟了一声:“这怎么说?你看我们排长帅?不过你可别多想,我们排长刚交了女朋友。” 西稚正在挑手心的石子,闻言一愣:“什么?” 李吉吉笑:“排长人帅能力强学历高,前途多光明啊,部队好多姑娘喜欢,早上连长套他话,问他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他说是,我和他住了一年的宿舍,从来没听说过他女朋友,现在有了,那可不是新交的吗?” “他还和连长请长假,肯定是想谈恋爱了,他从来不请假,公休也不出部队,过得跟个和尚似的。” 西稚挑捡到一块碎石头,轻轻一剥,在掌心掉下来一点灰粒。 她眼睛怔怔盯着地上春天刚起的草皮:“新交的女朋友啊。” 心里瞬间被股酸意填满,西稚满脑子都是李吉吉的话和刚才明野的态度。 大黄说明野的记忆没有被清除,她满心都是快点成精和他见面,但是她却没想过,明野会不会交了新的女朋友?她甚至从来没考虑过明野会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也是啊,这几年明野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如果真的还在乎她,怎样都能给她写信她又或是托大黄给她带句话。 “他女朋友,漂亮吗?”她听见自己轻声问道。 李吉吉耸肩:“没见过,但我猜挺漂亮,我们排长多帅啊。” 他侧头远眺,春天的原野生机勃勃,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油油植物,笑道:“这里真美,也真丑啊。” 正说着,他忽然站起来:“糟了,我们得走。” 西稚被他拉起来,侧头一看,只见一群村民拿着锄头和扁担,气势汹汹跑过来。 李吉吉说:“他们要砸车,排长肯定找到人了,妈的这群傻逼,祖坟都该被水淹。” “你会开车吗?”李吉吉问。 西稚摇头,李吉吉说:“跑吧,我也不会。” 两个人拔腿朝油菜地里跑,李吉吉掏出对讲机:“来砸车了,排长你们别回来,找路出去,我带她过去。” 西稚心不在焉,被李吉吉拉着一路狂奔。 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了,李吉吉掏出枪朝天示警:“去另一头,那边有我们的车在接。” 到底这两个人不是他们要追的人,村民们也怕枪,追了不远就回去围着把军车砸烂,又四散开朝山里搜人。 李吉吉带着西稚七拐八绕一直跑,越过一个山头,到达集合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西稚失了魂一样,全程一语不发。 谢有光带的一队已经在那里候着,他头上包扎了一道绷带,骂骂咧咧:“妈的,让老子去抗洪救灾牺牲都比这个任务解气,每次都得被砸一头包。” 他目光一瞥,看着西稚问道:“这也是拐来的?” 他说罢眯着眼睛:“我看你眼熟。” 西稚低头不说话,半晌,谢有光低声道:“我靠,你不是那年吃年夜饭明野带来的前女友吗?” 他用了前女友这个词,是因为早上听明野说交了女朋友,本能以为明野和旧的分手了。 西稚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煞白煞白,心凉成一片。 明野真的有新女友了,而她好不容易出来,却已经是前女友了。 “你被拐来了?这么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