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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都不能冒险。

    他听说秦艳磊有位特助，不知道叔叔有没有他的联络电话。

    「就这样，挂了。」顾恒收起手机，骑上机车离去。他晚上还有陪睡的工作呢。

    当邹绍平来到陈家时，秦艳磊非常讶异。

    「你怎么来了？」还挑这时候，都九点多──九点多了?!秦艳磊揉了揉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跟陈先生说：「抱歉，我似乎耽误的有点久。」

    「没关系，我也聊得挺畅快的。」陈先生连忙摆手，反而是他愧疚多一些。「我看你精神不好，就擅自联络邹先生过来接你，希望你别介意。」

    「……谢谢。」思绪百转千回后，秦艳磊还是决定收下陈先生的好意。

    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明显的睡意，每天都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能瞇多久是多久，也忘了吃饭容易犯睏这种自然反应，便以为自己能稳稳驾车。

    来陈家不就是为了好好吃一顿饭吗？他现在想睡了。

    今晚应该能够睡个好觉，至少能安安稳稳地睡三小时吧，真好。

    秦艳磊满足了，笑容更加诚恳了些。

    「谢谢你们今天招待，我不打扰了。等实验室的结果出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再约定时间讨论合作的细节。」他跟陈先生、陈太太握了手，还有陈弘毅。总觉得这年青人对他的态度很微妙。

    重点是邹绍平看陈弘毅的眼神也很微妙。

    「咳。」秦艳磊轻咳了声。

    「陈先生、陈太太，陈……陈公子，我们先走一步，再见。」邹绍平收回打量的目光，优雅地道别，心里却不断地嘀咕。

    这人长得不是秦艳磊的审美方向呀，不可能专程来看他吧？还是陈家的饭特别好吃？还是陈先生手上握着什么秦艳磊有兴趣的资源，否则怎么会结果不论，都有余地商量？

    德风生物有什么事是他没调查出来的吗？

    「拿去。」车子摇控解锁后，秦艳磊把钥匙丢给邹绍平，就坐进后座里闭目养神。

    邹绍平知道他开车来，是坐出租车来陈家的。

    「邹特助──」陈先生追了出来，却让邹绍平喊住了脚步。

    「陈先生请留步，别送了。时间不早，请你们早点休息吧。后续有什么事情再用邮件或电话跟我联络就可以了。」

    「我是有件事要跟你说，耽误你三分钟就好，是关于秦先生的。」陈先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似乎是不得不才说的。

    邹绍平看了眼车内的秦艳磊，情绪还算平稳，三分钟应该还行吧？「好吧，长话短说。」

    「这事听起来很荒谬，我原本也不想提，是看秦先生长期睡眠不足，就算再年轻也经不得这样耗，才会开这个口。你就参考看看吧。」陈先生压低声音，听起来可神秘了。「我听我姪子说，他有个朋友专门在陪睡的，你看秦先生要不要考虑下？」

    「什么？」这、这是传说中的拉皮条吗？邹绍平听得都耳鸣了。「陈先生，这话我就当没听过，请你以后别再说了。」

    万一让秦艳磊知道，他刻意留出来的一咪咪余地马上没了。

    「不是，你误会了。是单纯陪睡，陪失眠、睡不着、睡眠质量差的人睡觉！」陈先生知道邹绍平误会后，不只老脸红了，耳朵也红了。「我姪子把他朋友形容的很神，据说他表妹失眠就是请这人陪睡的，屡试不爽。」

    「真的这么厉害？」如果能让秦艳磊好好睡一觉，试试又如何呢？情况还能比现在更惨吗？无效大不了被臭骂一顿而已。邹绍平来了兴趣。「麻烦你把电话给我。」

    「我再跟我姪子要，明天给你。」陈先生也笑了，感觉自己帮上个大忙，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邹特助，我忘了跟你说件关键的事。」

    「什么事？」

    「对、对方是……是男的……」长得是圆是扁他也不清楚，只听陈弘毅提过两、三次，因为职业特殊就留了印象。

    「是男的？」那正好呀！成功率备增。邹绍平克制住欢呼，故作苦恼地说：「是男的啊，那也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我们老板好好休息。」

    「也是。你再跟秦先生说看看吧，我明天给你电话。」

    等邹绍平钻进驾驶座时，已经不只三分钟了。

    秦艳磊张开眼睛，有些不满地说：「聊了什么？叽叽喳喳个没完。」

    「陈先生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忙着推呢，就耽误了点时间。现在就送你回家。」邹绍平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

    秦艳磊再次闭上双眼休息，完全不知道邹绍平这位特助大能连龟公这身分都插足了。

    5 一晚上多少钱？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还会越做越多。这事问秦艳磊，没有人比他更懂。

    他通常都是自己开车上班，回家时视精神情况坐车或是找代驾，从这周开始，他上、下班都得坐车，因为连这三十分钟的车距都要拿来工作。

    公司再不快点上轨道，他就有要卧轨的错觉了。

    秦艳磊转了转脖子，捏了捏肩膀。他这台车很稳，时速破一百三了还是没有摇晃的感觉，但是低着头用电脑，再舒适的车还是没办法预防颈椎痠痛。

    「我把美国SK的合约草本寄给你了，我标起来要修改的地方，你再跟对方讨论。」合约用手机Wi-Fi寄出去后，秦艳磊抬头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邹绍平一眼。

    这位特助大能自告奋勇充当他的司机，再过一阵子，说不定他们两人都要请司机了。

    等国外代理权谈好，合作过一段时间后，海外出差不只能排展览，还得个别拜访，亲眼看看对方的公司规模。

    威远不是跨国公司，要自行在国外申请上市许可难度太高，通常都是找代理商，SK是第七家跟他们接洽的美国药商，看重的就是之前记者会上发表的新型抗癌药物，WY-AD08。

    WY是威远的缩写，AD08是指这项产品从公元2008年开始研发的。

    这支药是他研发的成果，是他在学生时代四处求人借用实验室，焚膏继晷，费尽心思才试验出来的配方。

    本来想靠这项研发成果跟跨国药厂谈条件，成立自己的实验室团队，所以最后步骤只有书面推论，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配方居然是拿来救他这辈子没见过几次面的生父，换回个烂摊子。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群安稳久了的青蛙，除了呱呱呱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秦艳磊不悦地啧了声，转头又开了另一个档案起来看，是实验室昨晚寄过来的最近试验进度。「下午没行程的话，帮我安排A组实验室会议。」

    「你真的要做？」邹绍平还是禁不住内心疑惑，问了一句。

    A组实验室不是研发产品，是研发原物料，也是秦艳磊上任后创立的试验团队，所有的人员都是经过他亲自面试、考核跟签约的。

    他这步棋下得有点狠，也是从这里开始，秦艳磊不断跟威远的老臣拉扯。

    「人都请了，设备都买了，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