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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心里难免有隔阂，考虑再三，就决定写封E-mail寄到她们信箱里，坦诚性向并解释不再接受陪睡的原因，诚挚道歉，目前接到的都是友善的回应，不少人还成为「幸」的常客。

    顾恒发完声明稿，就进厨房帮阿姨洗碗，前几次秦艳磊都想帮忙，全被顾恒瞪了出来，现在都乖乖地在计算机前处理公事了。

    邹绍平为此还特地打过电话来向顾恒道谢，把顾恒闹得说不出话来。

    休息时间，工读生吃完饭可以留在店里休息，或者回家，大部份的人都选择在吃完饭后，回去睡个午觉再过来，只有孙音宏选择留在店里，利用顾恒拨给他的资源练习作菜。

    顾恒能指点他的时间不多，而且「幸」的条件也教不了他做大菜，多半都是教他基本刀功，食材特性跟料理概念，然后让他自己参悟发想。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顾恒连师傅都算不上，但在教导孙音宏的部份，已经算不藏私了。

    「顾大哥，帮我试一下这椒盐鸡排的味道。」孙音宏夹了块鸡肉送到顾恒嘴边，顾恒想接过，他却不让。「我喂你吃就行了，你手上面还有洗碗精的泡沫呢。」

    顾恒只好就着他的手试吃，慢品了一会儿后，反问孙音宏。「你试吃了吗？觉得问题出在哪？」

    「是不是面粉沾太多了？我不小心煎了久一点，外部鸡肉有点柴。」

    「鸡肉切太厚，腌味没有入味，而且煎的时候要反覆翻，你同一面受热太久了。」

    「好，我再去试试。」孙音宏满腹斗志，再接再厉。

    「做失败的记得自己吃掉。」再难吃都要哭着吃完。

    「知道了。」孙音宏哀嚎回答。

    秦艳磊环胸靠在墙上，把这一幕瞬也不瞬地全看进眼底。孙音宏已经不是第一次喂顾恒试吃他的料理了。

    总挑顾恒洗碗、洗食材、切菜的时候凑上前去，说顾恒手上不方便，喂他吃便成。这举动在秦艳磊眼里，全然变了味。

    顾恒迟钝，不代表他迟钝。他观察孙音宏好些天了，这人一直在偷看顾恒，眼神也特别不一样。

    晚上打烊，等所有人都走了，秦艳磊才跟顾恒提这件事。

    「宝贝，跟孙音宏保持点距离。」

    「为什么？」顾恒皱眉看他。

    「他八成是同类。」秦艳磊直直地望进顾恒双眼，发现他完全没有彻悟的现象，不由得一阵晕眩。「我说，孙音宏跟我们一样，是同志。」

    顾恒微微瞠大双眼，随即恢覆正常。「那又如何？」

    「如果他对你没意思就不如何。」秦艳磊耙了耙头发，对这样的顾恒实在是又爱又气。「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就不会找这方法接近你。孙音宏在试探你跟他有没有机会，你懂吗？」

    「是这样的吗？」顾恒敛眉思考。

    「当然是这样，这不是我危言耸听。」秦艳磊笃定地告诉他。「宝贝，你想想，孙音宏知道你的性向，他要不是同类人，就算能正常跟你交流，多多少少都会担心你会不会爱上他，跟你保持距离吧？他要是同类人，对你没意思，会喂你吃东西吗？」

    顾恒开始留意起孙音宏，发现青年常常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因为店里还有个秦艳磊在，孙音宏的视线才会被他忽略掉。

    光靠这一点要让顾恒相信孙音宏喜欢他，还是有些薄弱，也有可能孙音宏是欣赏他、崇拜他，是一种对强者的追随。

    当时不是夸口说他很强，反正就类似这种情况。

    「顾大哥，帮我试试这青酱的味道，我觉得这次挺成功的。」孙音宏又在休息时间练手，舀了一小匙酱汁送到正在洗碗的顾恒唇边。

    顾恒微微后仰，避开了他。「等我一下。」

    他冲干净手，随意地在围裙上抹了两把，自己接过试味的汤匙，用舌尖沾了下。在厨房门口盯梢的秦艳磊原先还很满意顾恒避嫌的举动，见他伸出粉嫩的舌尖沾舔酱汁，血液都冲上脑门了。

    「我喜欢青酱，也让我试试吧。」秦艳磊笑着走了进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的笑容有多不对心。他直接接过顾恒手上的汤匙，含住整个匙面，假意品了品。「蒜头是不是放太多了？」

    他把汤匙还给孙音宏，别说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他拿回去还敢不敢舔。

    孙音宏的表情果然有些诡异。

    「做意大利面的酱汁，罗勒的比例要再重一些，要做鱼片的酱汁，把蒜头拿掉一点就好。」顾恒看了眼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秦艳磊后，继续洗碗。

    「宝贝，我想吃青酱鱼片。」因为顾恒那两只盆栽的关系，秦艳磊对青酱可说情有独衷。

    「你不是吃饱了吗？」顾恒头也没回。「出去工作，不然去睡觉，别来闹我。音宏，我等下再带你煮一次。」

    「好。」孙音宏像注入了活力一样，大大地应了一声。

    「宝贝──」秦艳磊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了。」顾恒语气重了几分。「我知道分寸。」

    秦艳磊压根儿要法专心，恨不得介入顾的教学里，成为第二名学生，把他跟孙音宏隔开。幸好顾恒真如他所说懂得分寸，全程跟孙音宏保持距离，只要对方靠近一步，他就退一步，不然他早就冲进去了。

    还没把人追回来就出现情敌，这也太让人烦躁。

    要不是顾恒现在都待在厨房里，情敌恐怕会更多。

    「顾大哥，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喝酒？我同学在约。」孙音宏一边搅拌酱汁一边问，仔细听来，尾音紧张到有些微颤。

    「不了，我不喝酒。你们注意安全，酒后别骑车。」

    「那可以麻烦顾大哥来接我吗？」孙音宏试探地问，见顾恒面容平静的有些可怕，马上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嗯。」顾恒淡淡地应了声。

    「顾大哥一直忙店里的事，不曾想出去走走，多认识几个朋友吗？」

    「没有，我个性孤僻，不爱乱跑。」他的人生除了作菜、赚钱，没有其他了。顾恒说：「我很无趣，规矩又多，跟你是不一样的人。」

    「说不定是没人带领你，才玩不动的。」孙音宏不打算放弃，继续邀约顾恒。「不喜欢喝酒，我们可以尝试别的活动呀，总会找出你喜欢的。」

    「不了。我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满，甚至觉得这样很好。你们玩就行了。」如果秦艳磊没有说过孙音宏喜欢他的话，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孙音宏跟他说这话，听在耳里都变了味。

    顾恒认真地孙音宏说：「你可以当我多想，当笑话听听就算了。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秦艳磊为此松了一口气，仍然不敢完全松懈下来。

    孙音宏沉默了很久，就在顾恒以为这事可以暂且放到一边时，他开口了。

    「真的不值得吗？」孙音宏小声地问：「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嗯，观念不同。」比性别不同还惨。

    「哪里不同了？」孙音宏激动地看向顾恒，满满的不甘心像涨潮一样像他涌了过来。「我喜欢作菜，你也喜欢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