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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

    「痛……」他困难地睁开眼睛，眨了好几回才有了焦距，一看到秦艳磊满脸紧张的样子，他努力地想扬高嘴角，却有些失败。「你来了……你听得懂我的话……」

    「我懂，可是我应该早点来的。宝贝，你在发烧，你知道吗？」秦艳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脚慌乱无措。

    「是吗？我只知道我左边肚子好痛，一动就痛……」刚才绑匪灌了他绿茶，喉咙有了滋润，现在好了一些。

    「救护车呢？联络了吗？」秦艳磊知道他无法搬动顾恒，他受不了顾恒疼，只能等专业的医护人员来，用担架把他送到医院。

    「联络了。」

    秦艳磊不忍看顾恒痛苦不堪的样子，把怒火转到旁边的主谋身上。

    「秦仲磊，很得意是不是？」他一拳击倒秦仲磊，再狠狠地垂踩他的腹腔，由下而上侧踢他的颊面，直接踢断了他两颗牙齿。

    「秦先生，住手。」警察一人揽不住他，正要找人帮忙的时候，邹绍平进来了。

    「Amos！」邹绍平差点没疯，怎么狂犬病又发作了。「你冷静点，别最后从受害者变成加害人！」

    秦艳磊真的气疯了，不管警察跟邹绍平的劝阻，死命地踹着鼻血横流，嘴角淌血的秦仲磊。

    「秦艳磊……住手……」顾恒出声喝止，声音小的好像猫叫。「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秦艳磊这才收了攻势，饶了秦仲磊一命。

    「想要回威远？我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这次就看秦万宝怎么保你，等死吧，废物！」

    救护车来了以后，秦艳磊一样只能在旁干着急，但是只要顾恒一皱眉，他就会叫医护人员小心点，让医护人员烦不胜烦，还是顾恒开口要他安静，不许说话，才把状况解除的。

    虽然秦仲磊是嫌犯，受了伤，还是得处理，医护人员帮他止血，简单地处理过伤势后，就把人交给警察。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艳磊打傻了，见到正在现场采证的警察拿起绑匪遗留在现场的尖刀，突然发狂冲去夺了过来，刺向面对顾恒但背对他的秦艳磊。

    「去死吧！」秦仲磊哈哈大笑，彷彿有秦艳磊陪葬，一切就值得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反应都慢了一拍。

    秦艳磊才刚要回头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秦仲磊已经握着尖刀冲了过来，离他不剩几步的距离。

    顾恒一见秦艳磊有危险，完全忘了自身疼痛，马上撑地站了起来，扑向秦艳磊，想把他撞开。

    一看到顾恒曝露在尖刀前方，秦艳磊马上展臂将他抱住，旋身以肉身护他，顾恒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秦仲磊把刀刺进他后腰，而警察则在同一时间，拔枪射中秦仲磊的手臂。

    「秦艳磊──」顾恒失声大叫。「秦艳磊，秦艳磊！」

    「宝贝，你没受伤吧？」秦艳磊吃痛地哼了一声，还是在第一时间问了顾恒好不好？

    「你这个笨蛋，明明已经躲开了，跑回来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他伸手撑住秦艳磊，偏偏两人都负伤，全跌坐到地上。

    「因为你比我的命还重要。」秦艳磊抚上他张皇的脸，淡淡地笑了。「你没事就好。」

    他身体很痛，但心是踏实的，尤其见到秦仲磊被警察彻底制伏，才敢放心松开顾恒。

    「他人不舒服，快送他去医院。」即便到现在，他想的还是顾恒。

    「你这个笨蛋……笨蛋……」顾恒靠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不气了，只要秦艳磊好好的，他不气了。

    「秦艳磊……秦艳磊……」

    顾恒就抱着他哭，谁都不愿意离开谁，最后只好克难坐同一台救护车，送医急救。

    40 你有我呢

    秦艳磊后腰受伤，再深五公分就要摘除一颗肾脏，而顾恒因为绑匪那一脚，脾脏受损，程度还算轻微，不需开刀摘除，保守治疗，再追踪愈后结果就行。

    要说不幸中的大幸，大抵就是如此了。

    因为秦艳磊身后有一家上市公司，顾恒又是网络上小有名气的霸气店长，这场家族斗争所带来的绑架案，在两人送进急诊后，就有记者前来采访，立刻上了新闻台的实时跑马灯，插件播报。

    隔天一早，报纸社会版头条就是秦家丑闻，连带着秦艳磊的性向及情史都稍有提及。邹绍平没有帮顾恒翻译施逢圣的事，放到国外的音乐论坛及平台上，倒是先帮他在报纸上冠了个S男。

    不用说，这事一定走刑事法庭，秦仲磊已经限制出境了，目前收押当中。秦艳磊跟顾恒因为有伤在身，警察前来问话做笔录还得分批进行，其他全部委托律师处理。

    顾恒住院，「幸」只能暂停营运，但是秦艳磊住院，还是得继续处理公事。

    不过两人同住一间病房，从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对秦艳磊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就算伤口时不时抽疼，他几乎都是笑着的。

    「好像白痴。」顾恒忍不住念了他一句。

    「那也是爱你的白痴。」秦艳磊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乐在其中，因为他发现经此一事后，顾恒看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就像当初他们热恋同居时的样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趋势。

    这教他如何不开心？

    他已经不只一次觉得捱秦仲磊这一刀值得了。

    顾恒看他笑容越裂越大，懒得再说他，拿过陈弘毅帮他准备的，埋首。

    他们两个从以前就很享受待在同一空间，然后各做各的事，累了、想休息了，就抬头看看对方，现在待在同一间病房，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反而是护理师觉得不自在，每次进来这间病房，都觉得打扰了他们之间的静谧。这种无形的浪漫，已经是护理站的小故事了。

    顾恒孤僻，没什么朋友，会来探望他的人，不用一周就轮得完；秦艳磊高傲，没什么朋友，却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想来探望他的人，可能一年都轮不完。

    当然他们不可能住院住这么久，只是每天都有访客，只要秦艳磊有访客，顾恒难免就会受到侧目。

    董事长夫人。

    顾恒从第一次纠正到第十次，大约到第三十次他就放弃了。

    打不赢人海战术。

    这起绑架案透过新闻，发送到全国各地，有记者想采访他们，也有民众想见见本人，为了杜绝不必要的骚扰及确保当事人的安全，病房门口有安排警力，要进入病房的除了主治医师、值班医师、值班护理师之外，就只有配戴紫色威远员工证的人才可以。

    有紫色员工证只有邹绍平跟会计部朱经理、研发主任，还有秦艳磊自己培植的人。

    不过今天来的人都跟威远没有关系，是陈弘毅，他带了两个人过来。

    「阿恒！」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穿着蓝色病服，憔悴又削瘦的孙子，顾奶奶哭了。「你怎么受伤了都没跟阿嬷讲？要不是弘毅打电话跟我说，你打算瞒我多久？」

    「阿嬷……」顾恒不忍见奶奶哭泣，下了床就要去扶她。

    「你别动，躺着就好。」顾奶奶赶紧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