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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眼泪流在透明的水里,水依旧透明…… "不要……"瑗准觉着唇上的温度渐渐消失,透着寒意,冻到心间,水中的味道透着一丝咸涩…… 丽娘渡完最后一丝空气,推开瑗准,沉向未知的潭底…… 瑗准欲待拉住丽娘,可是这水中升腾起、漫延开的血色,却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女人的感情总是很盲目,不会有男人的顾忌,盲目得用尽自己换了今生的唯一一"吻" "理智"地用对于丽娘的"信"破灭自己的无果之思,结果"信"得丽娘用自己挡了所有的箭矢…… 夹杂着血腥的水更为透骨寒冷…… …………………………………………………… 皇宫之中的水潭乃是活水,与汉江连通,瑗准很快便从此脱困。复观皇宫,此时已然被姜愈所带之御禁卫围得水榭不通。 僵持……太子终于还是歇斯底里的杀了皇上,自己"登基",御禁卫不久便攻破皇宫,已然为权欲发疯的太子,被乱箭射死在龙椅之上…… …………………………………………………… "老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姜愈带着一众人向瑗准拜倒。 "我……"瑗准看着犹自被钉在龙椅上的太子,心下一寒,一时语塞。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姜愈看出瑗准面有难色,劝道。 "现在契丹仍未退兵,当封锁此消息,若天际换色的消息传了出去,民心动摇,朝丽亡国近矣!"瑗准不安道。不安为国也为己。 "遵旨!"姜愈应声道。瑗准所言确是有理。 这一声"遵旨"比之方才汉江之水的寒意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瑗准策马赶回边城,心很痛,却发现自己早已不会泪流,当日父帅死时无泪,今年日见着丽娘玉殒亦无泪,即便是父皇驾崩仍是无泪…… 也许意志过于坚强的人已然不会了人最本原的情感宣泄,永远憋着,直至内伤…… …………………………………………………… "将军,你可回来了啊!朴副将军以为你落入敌手,前去相救,现而今,为赫致所俘……"姜原见瑗准回营,跪倒马前急道。 第60章 "承函怎会以为我落入敌手?"瑗准心下一惊。 "朴副将军见着将军的战马独自归来,本以为将军遭逢不测,悲愤难挡。不知怎的,忽而又说将军受困,要前去相救……"姜原续道。 "不对!"瑗准心下暗忖道。通常交战,俘将亦俘马。战马独归,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主人已然身死。承函怎会不知?临别之时托以大事,怎会不顾?除非……身边有奸细…… 父帅当日临终之时的一番话,瑗准反反复复细思过,再加上太子的欲加之罪,瑗准早已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样的身份不是自己想要的罢了。是故今日被姜愈等人拥立,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在此之中,瑗准有个环节始终未曾想通:当日自己方从华夏借兵归来,见过自己真颜的不过同去的数人,太子又怎的即便得知?除此以外,丽娘被叛太子,知道丽娘是刀卫,也知道她反叛的就更少了!现下在承函面前挑唆,无非是要支开承函,让其不能阻太子杀我,此事除了自家的本部亲信,旁人怎做得到?所有的一切矛头都直指一人--崔宇。只有他一同去了华夏,一同叛军,而且此人本来便是负责传信的,他的话便很容易令人相信…… "将军……"姜原见瑗准久不发声,心急得很。 "放心,赫致要留着承函作为要挟,承函暂时不会有事!"瑗准料得姜原欲说何事,打断道,"将崔宇绑来军帐。" …………………………………………………… "你问我为何?"崔宇被瑗准揭穿得无可辩驳,只得承认:"你李家世袭得几代元帅将军,怎会知我甘苦?我若想在军中有所作为,不靠太子靠谁?太子许得我,若你死了,这将军之位便是我的。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中,忽而面目全黑--服毒自尽。 又一个为权欲所吞噬之人…… "报将军,赫致派人传来书信……"一封书信交倒瑗准手中。 "今晚子时,城门外见。赫致。"书信之上只有十字,瑗准知道自己躲不过…… …………………………………………………… 子时,城外。瑗准避过所有士卒,独自前来,赫致已然等在此处,着便装。 "四王爷深夜约见,不知何故?"瑗准故意将这"四王爷"一字一顿道。 "李将军明知故问吧!"赫致先前神色间的激动欣喜,显示被"四王爷"三字扫的干干净净。 "放了承函!"这样的谈话,瑗准不知自己能冷静的保持多久,单刀直入道。 "两军交战,好容易俘得敌军的副将军,怎可能就此轻易的放过?"赫致冷笑,神情却如抽搐般夹着痛苦。 "放了承函,条件随你!"瑗准瞪着赫致,冷冷的,寒到赫致的同时,更冻伤了自己。 "当真?"赫致听得瑗准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转而炙热,忽而脉脉,随后挣扎,良久之后,赫致终于续道,"好,明日午时,仍是此处,‘敌人'之约,你若胜了,我便放了承函,率军回契丹。" "既然你我已见,为何不是今晚?"瑗准恐事久生变,不安道。 "今晚是月圆之夜。"说着赫致已换过一脸神情,包容的、溺爱的,依稀便是那时,"约你来此,只是想与你一聚,今晚与战无关。" 朝丽边城的夜,很寒。不过此处的两人,无语,却有暖意……只是稍纵即逝罢了…… …………………………………………………… 次日午时,云层紧锁着阳光,天色看起来尤其阴沉。在城门外,两山所夹之地,更是阴得有些抑郁。两军各自列阵,观瞩着两军主帅之争。 "承函呢?"瑗准见赫致脸色很是难看,死灰一般,心下一抽,不安即起。 "……"赫致没有言语,眼神之中满是歉意。其身旁士卒抬得一人出来,此人满身鞭痕,肘膝有明显被重物击断的痕迹,胸口更是有断裂的肋骨穿刺出来,喉口一道深深的裂口,伤口已然凝结…… 此人不是承函确是谁?瑗准颤抖的跪在承函身侧,一触手间,一片冰凉。握着凝麾剑的另一手,颤抖着紧了紧。斜眼看着赫致,死一般失神的秀眸,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当心被最信之人亲手割裂成片片飘零的时候,却必须还要跳动,这样残忍却真实地痛,已经麻木所有…… 瑗准右手一转,凝麾剑出鞘的同时,剑鞘飞箭般的速度袭向赫致,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