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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钱包喊了声:“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大地不安地震动起来,唐奈立刻往漩涡看去,只见一个苍白的东西从水面里缓缓露出头,唐奈最开始以为是个怪物,然而随着它的上移,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是非常恢宏壮观,大气磅礴的白色建筑,出水时带出大量晶莹耀眼的水珠,那些水珠如同千万碎裂的水晶点点滴滴四下散落,一时间倾盆入注,水花四溅,它不断缓缓上升,就在唐奈以为这钢锥要把洞顶给捅破时,它却停住不动了。现在他们可以努力仰起脖子瞻仰这宏伟的建筑,建筑最顶上是一个与湖面一样形制大小的溶石平面,由上往下逐渐缩小,结构就像一个超大型的钢锥。 随着它的静止,地面的震动也停止了,紧接着一道可供五人并行的平滑石阶从建筑的最顶端一路乒乒乓乓地搭建下来,仿佛是来自天宫的主人的邀请。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最后是钱包犹豫着问了句:“这是……叫我们上去喝茶?” 洋葱盯着遥邈的祭坛顶部,沉声道:“不管是喝茶还是喝毒药,上去一看便知!” 说完之后她就踏上了白玉石阶,那石阶没有任何衔接铺垫,仿佛是直接脱离地心引力漂浮在空气中一样,然而踩上去却稳稳当当,丝毫未动。 洋葱一马当先地往上爬,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这个楼梯虽然看上去好像并不算太长,但实际走起来却非常耗费时间,唐奈他们刚才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具体参照物,也不知道山洞的顶穹究竟高到什么程度,这回一走,花了竟然近十分钟,好不容易踩到最后一级台阶,唐奈往下一看,好家伙,他们住的帐篷就跟一块豆腐干儿似的大小,阿洪的尸体更是比瓢虫大不到哪里去。 “我靠!你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远处传来钱包的惊呼,唐奈转过头,登时就被震撼住了!原来以为只是天窗大小的顶穹漏洞,竟有四间教室那么大,呈圆形悬笼在祭坛中央,唐奈走到它下面细细一看,那淡绿色的膜体外面就是月亮和夜色,膜体上有晶莹剔透的流液涂抹出星盘走向。 再看这座水底祭坛,滑腻的苍白石材天衣无缝地雕琢出各种形制,刚才上来的地方有牌坊形状般的五出天门,祭坛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子里隐约闪动着金色波光。六条大道由池子为中心向四面辅散,每条大道中心都有个引水渠,金色池水顺着渠道从中心流向六个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条大道就维系着五出天门,另外五条分别连接着在祭坛边缘的一块巨石,一座微缩陵墓雕塑,一塑雕刻古朴的阴阳太极浮雕,一只金色的狮首喷水兽,以及—— 唐奈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雕塑上,那是一株苍遒有力,盘根错节的大树,他微微一愣,随即愕然道:“我靠,这不是我们妖界的生云树吗?” 不光是唐奈,钱包也在那个微缩陵墓雕塑前大喊:“妈了个比,这个是秦始皇陵的地宫微缩建筑啊!” 洋葱立刻提高声音对唐奈他们大喊:“你们不要随便走动!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地方很危险,是几个罕见的六界枢纽之一!” 唐奈和钱包属于比较听话的,他们聚了过来,钱包问:“六界枢纽?那是做什么的?” “就是盘古的血管!”洋葱说,“天地浑沌,为盘古所破的故事你们都应该听过,盘古便是生发了万物的‘初始’,后来衍生出的人,鬼,神,魔,妖,仙六界,说白了就是盘古不同的内脏器官演化的生存土地。和人类一样,器官之间有血脉相连,盘古的血管即可连通六界,也就是说通过盘古血管可以在六界之中随意进出!虽然神界自诩清高,不屑与其他五界往来,已经大肆破坏了存在于世的盘古血管,但上古先灵的遗骸岂是后辈可以轻易瓦解的?神界最多只能堵塞六界之门的通路,却根本阻塞不了从六界迸流而来的灵力。” 她说着,指着那些涌向六方的金色泉水:“这些水就是有着极强灵气的‘初泉’,也就是盘古存留于世的血液,它们流向的那六个微缩建筑,就盘古之灵幻化出如今的六界缩影,秦皇陵代表人间,太极图腾为仙家,生云树是妖界,五出天门为神界,金狮图腾是魔界,至于那块巨石,就是鬼界的前尘石!” 唐奈还没来得及捋清楚这些人鬼仙魔的概念,忽然听得阿克木在远处极其兴奋地喊了声:“喂!你们快来看,这个石头能照出奇怪的人影,还有很奇怪的诗!” 洋葱蓦然一凛,转头就见阿克木站在鬼界的前尘石前,不由暗骂:“我操,糟了!”立刻就往阿克木那边跑了过去,唐奈和钱包也紧跟其后。 极其光滑的巨石表面有如明镜,阿克木站在它前面,里面照出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孩,小孩长得十分阴柔,看不出性别,它就朝着阿克木裂嘴而笑,嘴角拉扯成一个匪夷所思的张裂大弧度,眼睛也眯成了两条幽幽的缝隙,轻轻地念着: “前尘迷途问富贵,古来富贵几人成,逆流易得千金宝,月儿圆圆待归人。” 念完之后他嘻嘻一笑,那首诗竟然慢慢地就出现在了巨石顶部,仿佛是刀刻一样清晰。除了阿克木的那首诗外,前面还有好几首,也都是那么刻着,像是算卦的判词。 阿克木是个亡命徒,竟然也不怕,还很兴奋地问他们:“它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以后会发财吗?” 钱包皱眉道:“葱白女王,你说的不对啊,前尘镜不该照出他前世的样子吗?难道他前世也长这个模样,那也太缺德了吧?” 洋葱摇头,脸色苍白得厉害,也不回答钱包的话,只是拉着阿克木问:“你另外一个同伴呢?他也在这个镜子前站过了吗?” “你说穆扎尔啊,他站过了。”阿童木指了一下前面那首诗,“这个是他站在石头前,石头上出现的字,他照完之后就走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可能是去别的地方看新鲜了吧。” 洋葱看了遍另外那首诗,写得是: 但为珠玑手足残,同根埋骨化孤坟,因果善恶何时报,月儿圆圆待归人。 洋葱看完之后只道一声“不好!”,钱包好奇,想上前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不好了,可还没走到镜子前,就被洋葱一把拉住:“不要过去!这个镜子不能照!” 钱包张了张嘴,正想问为什么不能照,阿克木的眼神就忽然间不对劲了。随着镜像里他的倒影淡去,他的目光变得非常涣散,一下子就没有了焦点,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就往远处走。 唐奈刚开始还弄不明白这哥们是怎么了呢,却眼见他越走越靠近祭坛中心,那祭坛中心是初泉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