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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施用的法咒一起,那样熟悉温暖的灵气,温和却坚定,就像此刻那个渐行渐远的孤寂的身影…… 莫邪在不断上升的火焰中看着古朴的房屋分崩离析,山石崩裂,大地的腹腔发出喑哑的嘶吼和咆哮,这个仿佛被诅咒的,从来没有因为那传说中的永生而带来丝毫福祉的村落,和那个安静地走远在他行将销毁的家乡故土上的白衣青年,便在这一刻,结成了莫邪胸腔里一道再也不可能愈合的疤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离火是怎么死的,下章解密:) ☆、第 68 章 回到魔界后,一切都归为平静,离火的事情就好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对于大部分的旁观者而言,从这场梦里醒来就如同每一个清晨被晶莹剔透的初曦唤醒般,并非难事,然而他们中的几个,却仍没有摆脱这场梦的延续。 比如莫邪。 魔君的宫殿庄严而恢宏,他一直都是勤于政务的君王,然而此时宫殿正门紧闭,叠压的公文被颇具眼色的侍从一一压下,却又怕有紧急的延误了,便送与了魔界高级官员议事的黑虺晶宫令众魔裁议。 有猜测说,莫邪心伤难平复,在魔宫内以酒浇愁,闭门不出。 莫邪的近卫对这种大不敬的揣测只有一句评价:能说出这句话的魔,入魔时间绝对没超过一千年。 说直白了,就是你丫根本就对莫邪没了解! 莫邪是个什么样的秉性?他是情种,执迷不悟,明明亲手为魔后盖上了棺材,却在魔后尸身不翼而飞之后,仍然心燃希望,纵使前路注定渺茫,也会执着得近乎癫狂地在人间天上苦苦找寻那离世的幻影。 然而资历深厚,与这位魔君历尽坎坷的高级魔族都知道,无论莫邪再怎么情深如许,这位君主的脑子会是永远清醒的,他会把魔界放在第一,当年哪怕是魔后新丧,莫邪也不过是在第一日为了筹办魔后丧事而停政一天,第二日仍面有憔悴地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否则,如今六界之主,为何独独以莫邪所居王位最为久长? 如今莫邪的心如刀割自是不必多议,然而他弃朝堂而不上,却不是因为凌宿之事,而是因为离火虽死,但离火这个事件所带来的连环影响却还没有结束。 此时此刻,在幽冥之火灼灼燃烧的寂冷大殿里,仅有三个身影。一个坐在庄严的位于大殿至高至深处的王座上,显然是莫邪。另一个重伤初愈,脸色显得十分憔悴,由于魔界极寒,他裹着厚重雍容的裘衣,淡淡的白金色碎发垂在脸庞边,苍白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他的目光很清醒,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略为枯槁的面容上显得有些令人心疼的执着和坚强。 他便是带着病的唐奈,之前与离火相斗,精元耗尽,再遭火凤诛杀,重创之下躯体还得借与初代狐岳使用,狐岳虽然在和离火的缠斗中用了自己的法力,然而更大的却是消耗了唐奈的元灵,在狐岳与离火对决的时候,狐岳并没有封印起体内唐奈的灵魂,虽然唐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狐岳做了什么,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狐岳和离火决斗的时候,如果不是唐奈明白利害关系,在躯体中强撑着护住本心,给予初代不间断的灵力源泉,其实那只剩一缕幽魂的狐岳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离火箱相提并论的。 如今他本体苏醒了,莫邪也不用过多的和他解释,因为事情的始末唐奈或多或少都已知道。唯有令顾陵重生之事,莫邪与他稍作了解释,但再多的莫邪也没有说什么,第一是他本来就不愿多废话,第二,其实莫邪心里是有些忌恨唐奈的,因为顾陵离开了还能回来,但是凌宿却是真正地消失,不复存在了。 最后一个,便是狄峻。莫邪带着昏迷的唐奈从崩塌的隐村逃离出来的时候,本该是被传送到魔界皇宫的,然而当时时间不够,空间咒术施展的十分仓促,他们只被传送到了隐村的入口,也就是当初停放魔后棺材的地宫深处。 莫邪就是在那里遇到狄峻的,当时狄峻正对着魔后遗留下来的空棺材若有所思,而且还伸手从里面取了什么出来。那被他取出来的东西非常奇怪,朦朦胧胧的一团云烟,没有实体,却可以被狄峻掬起来捧在掌心里细细捉摸,莫邪可以肯定原来棺材之中绝对没有这样的东西。 此时此刻,这捧云烟已经被狄峻锁在了一个特殊的琉璃匣子里。狄峻当时是要前往隐村助唐奈一臂之力的,然而无奈隐村内已经激斗了起来,强烈的灵气波流笼罩之下,外人根本不可能再进去。所幸他此行也并非是全无作用,他歪打正着的在魔后的遗棺中发现了一种只有鬼界的官吏才能看到的东西—— 心魂。 心魂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存在,它会羁留在生命消亡的地方,一般人的心魂没有很强的执念,满七日便就散去了,只有生前殚精竭虑,极有所求的生命,他们的怨念太深,才会残留于棺内不散。而鬼界官吏会一种凝心术,把心魂丝丝缕缕召唤在一起,于琉璃匣子中凝炼,便可读出死者弥留之时仍在执着的事情。 “……魔后的往事便在这匣子之中了,我若施法,便能重现那些场景,只是……”狄峻顿了顿,微微叹息,“有的事情,知道了不若不知道,魔君陛下,您是真的想看他所留下的前尘往事吗?” “凌宿走之前……曾与我说过,他还有很多事情尚不及向我解释。我听他言语间的意思,那些事情势必是他瞒着我做的,然而……”莫邪慢慢合上眼睛,声音低哑地流淌出来,“即便他做对做错,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他活着的时候,他或许会忧心我是否会因为他做的一些事情而愤怒,或是试图阻止,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无论是怨憎还是责备,都已不再有意义。” 顿了顿,莫邪说:“……我只想知道那些他还未来得及告诉我的真相。” 狄峻转头问唐奈:“那你呢?” “……”唐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但是很坚定地说,“我无所谓过去,我只想……让顾陵回来。他是无辜的。” 这句话不知触到了莫邪那里的伤痛,一直死寂的魔君突然站起来。暴怒地一掌拍在臂搭上,玉石尽碎:“无辜的?什么是无辜的?难道凌宿就是死有余辜吗?!!什么离火什么初代——那是你们妖界的事情,凭什么要他的死换你们的太平?凭什么要他的命来换顾陵的性命?啊?凭什么你说啊?!!说!!” 唐奈一言不发,只是那样缄默地静静立着。 狄峻见这两位这样,不由地叹息:“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