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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顼一听垮了脸,两眼泪汪汪,还不如多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呢。天生对习武很有天赋的顾容顼,是个崇尚暴力的家伙。所以对能够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顾容安服服帖帖,都被打习惯了。 因为车队不用慢慢等顾容安跑马,加快了速度,很快晋阳城外的普光寺就到了。 “好了,你回去吧,”顾容安穿好衣裳跳下马车,站在车下对一脸不舍的顾容顼说。 “不然我陪你嘛,阿姐。”顾容顼舍不得回去,第不知道多少次央求顾容安送给他一个陪住名额。 “不,”顾容安依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当她傻么,留一个招鸡斗狗的混世魔王在身边捣乱么。 送走哭唧唧卖萌的蠢弟弟,顾容安带着人和马进了普光寺。 普光寺是百年古刹了,寺内古树苍苍,砖石古朴。寺里最为出名的就是极为灵验的送子观音殿,里头供着送子观音的金身,是顾容安十年前捐的。 当年她向送子观音许了陆氏母子平安的愿,不仅为送子观音修了金身,每年的十一月顾容顼生月她都要到普光寺斋戒诵经一个月,十年来从不间断。只是从最初的由阿耶阿娘陪伴,到了八岁开始,她就要求自己一个人来了,如此才足够诚心。 惯例先是去送子观音殿进香诵经。普光寺已经习惯了湖阳县主每年的来访,每到这一个月就会闭寺谢客,以方便湖阳县主清修。 顾容安在送子观音殿待到了申时,出了殿门,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县主,”长成了亭亭玉立少女的阿五立刻围上来,为顾容安披上一件孔雀羽的斗篷。 阿七撑开花开美人伞面的油纸伞,走在侧面为顾容安打伞,她身子微微倾斜,细心地挡住了从侧面吹来的寒风。 “你们总把我当纸糊的,”顾容安拢拢袖子,觉得身上的衣裳好不累赘,不由抱怨了一句。 “总好过县主受了寒,喝苦汤药吧?”阿七性格活泼,侧着头笑道。她和兄弟阿姐们都是被县主救下来的,小时候后努力学武学艺就是为了能够照顾好县主。他们县主这般的玉人儿,他们可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自然要妥帖到位。 确实是比喝药好,顾容安无言以对。 她每回来普光寺住的都是诸相院,普光寺平日里就把这个院子封存起来,直到湖阳县主光临才是开启。寺里的沙弥已经把院子扫了一遍,十年过去已经嫁人升级为龚妈妈的珍珠还是习惯性地让侍女们又重新打扫干净,准备好热水饭食。 所以顾容安一回去就有热水可以沐浴了。 “珍珠姐姐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顾容安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和裘衣,只穿着那件修身的翠色长衫。 珍珠是被陆氏派来照看顾容安的,早就习惯了县主不喜欢人伺候的毛病,也不多说,带着阿五阿七走了。 屋子里没了旁人,顾容安彻底放飞了自己,一边走一边脱衣裳,把衣裳扔了一地,走到浴桶旁边,身上已经不着寸缕。 此时屋子里的一双青瓷烛台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温润,照得顾容安白玉无瑕的身子越发的莹润白腻。 顾容安是个臭美的,把浴桶的水面当作镜子,沉迷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又看看自己圆润丰盈的大白兔,满意地揉了揉,真是又软又嫩,可好摸啦。 浴桶有点高,只照得到美/美的上半身,她不够满意又踮着脚,探着身子,又去看自己纤细的小蛮腰,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看着看着,顾容安目光一凝,她伸手摸了摸水,自言自语,“哎呀这水不够热,先不忙着洗。”说着十分自然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翠色长衫,把自己一裹,踏着软鞋缓步往门口走去。 就在她的手搭在了门上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顾容安完全来不及躲避,就被人捂住嘴,扼住了脖子。 她听见身后那个人低沉的嗓音说,“倒是有点小聪明。”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带着浓浓的男人味儿,顾容安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浪了,十点才回来,所以就晚了。我有留评论在文下说晚更哒。 男主出场绝对是一股男主届的泥石流 第39章 妥协 脖子被人紧紧扣住, 那只手遒劲有力,顾容安毫不怀疑, 只要他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她的喉咙。 “乖乖的不要发出一点声响, 我就放开你的嘴。”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仔细听来似乎还带着笑意。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顾容安的颈边, 太过危险的距离, 让她觉得很不安。 “明白了?”男人不放心强调一遍,唯恐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在他放手的一瞬间尖叫出声。 听了男人的话, 顾容安僵直着身子点了点头, 她闻到男人的手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要知道,我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你纤细的脖子, ”男人轻笑着威胁了顾容安一句,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终究是闺阁娇女,能撑着不哭就很不错了,男人放了心,缓缓地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危机暂时解除,好像能够商量的样子。顾容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自镇定, “你是谁, 刺客还是匪徒?”她心里迅速想着可能请刺客来要自己命的仇人都有哪些,发现多得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都不是,”男人随口答道, 挟持着顾容安,两人亦步亦趋地进了内室。 屏风后的浴桶还在袅袅地冒着热气,兰汤的香气弥漫,晋王府自备的厢式屏风床上帷帐低垂,铺着淡黄绣缠枝莲花的被褥,一旁的贵妃塌上,还扔着一件顾容安的海棠红肚兜,是她刚才随手仍的。 好好一个修身养性的禅房,无端变得香艳旖旎。 这样的环境令顾容安更紧张了。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衫,衣衫穿得匆忙甚至没有掩好衣襟,低头就看见自己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一迈步子,光溜/溜的小腿就会从衣摆露出来。 完全没有半点安全感。顾容安想到自己就在刚才已经被这个不知道面目的男人看光了,就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 他不是刺客也不是匪徒,难道是采花贼?顾容安抓紧了自己的衣襟。 “我现在放开你的脖子,但你要是敢喊一声,你要知道,在有人进来之前,我能先把你杀了。”男人声音平稳无波,轻描淡写地,仿佛捏死顾容安就像捏死一只小兔子。 这话顾容安当然相信,她急忙点了点头,乖乖地,“我不喊。” 脖子上的手缓慢松开,在他完全放开的一瞬间,顾容安足下发力,一下子溜了出去,试图躲到床后去呼救。 然而她快,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