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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若无心我便休,她才不稀罕。 果然,没过多久,刘荣觉得还没有看够安安的时候,后头的院子里忽而喧哗起来。 他们站的地方是花园中的至高点,从亭子往下头一看,很容易就发现了有人影杂乱晃动的院子,喧哗声就是从那个院子传来的。 阿五欢喜地看向顾容安,顾容安站直了,看着下方目光悠远。 “公主好像并不奇怪,”刘荣趁机往顾容安身边站了一步。 “因为是我吩咐人做的,”顾容安勾唇笑,“事成了。” 安安这样笑有点坏又有点狡猾,从呆兔子一下子变成小狐狸了。刘荣适应良好,很快就接受了顾容安的变化,“恭喜公主了。” 嗯 ,看来上回花朝节小狐狸没有夸大其词,安安不仅甜,还很聪明呢。 “宋欣宜喜欢权势富贵,我就送她一场机遇,睿王那根高枝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攀上去了,”顾容安还是解释了一下。她耍了个小心机,生怕刘荣觉得她太过狠毒,没有告诉刘荣这场所谓的机遇其实是个火坑。 燕国皇室听着名头好听,实际是契丹人的走狗,后来这个睿王登基了,不仅称契丹国主为皇父,他的后宫都可以随意给契丹国主玩弄了,名声坏得很,后来都没有世家望族愿意嫁女儿给他了。 原来如此,刘荣一听就明白了顾容安的打算,“把她远远地嫁出去也好。”根据安安的说法,宋欣宜的母亲玉夫人是安安设计,那么宋欣宜与安安可是仇人,他是不能放心放这么一个人在顾容安身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不见为净。”顾容安笑得大度,其实她可记着仇了。上辈子宋欣宜与赵世成勾结,害她差点就落入了赵世成的手中,要不是宋欣宜给她下了毒,还亲手送了她一程,她可能这会儿蹲在赵世成的冷宫里哭呢。 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所以顾容安还给宋欣宜一个带着香味的毒饵,若她咬了饵,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不过,实际似乎比预计还要顺利。 宋欣宜是扎扎实实地咬了这个被顾容安丢下来的香饵。 她自以为与睿王春风一度,就能嫁给睿王为妻,哪知睿王根本就舍不得用正妃的位置娶个没什么作用的余姚乡君。 玉珍掐的时间刚刚好,两人正渐入佳境,她就带着浣衣局的人来给睿王现场清理衣衫了。 而刚才仿佛约好了一起消失的松柏居伺候的宫女内侍都冒了出来。然后在他们的见证下,玉珍推开了厢房的门,看见里头扔了一地的衣裳,她理所当然地惊叫起来。 众目睽睽,这一下子闹大了。当即就传到了承运殿。 第96章 助攻 事后, 据第一目击证人玉珍所说,当时的场面真是极其的不堪入目了。谁能想到不过换个衣裳的功夫, 燕国睿王的床上就能多了两个晋国贵女? 还一个乡君,一个长乐伯嫡长孙女呢, 要不要点脸了,丢人都丢到了各国的来使面前了。 没想到自己能享受如此艳福的睿王倒是十分的淡定, 穿好中衣, 丢下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自顾自出了房门。 好在他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风度的, 把房间留给了两个女人收拾打理自己, 没有让更多的人去围观两人的不堪。 被丢在屋子里的,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的两个人是相看俩厌,宋欣宜趁着曹娉婷不防备, 扬手就是一巴掌,把曹娉婷打得身子一歪,稀里哗啦撞倒了灯笼架。 这个动静是非常大了,外头的人都听见了。服侍睿王穿上公服的宫女手上一顿,然她看着睿王表情冷淡的脸,继续沉默而沉稳地为睿王整理衣上的纹饰。 “贱人!”宋欣宜那个恨啊,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自己推门进来自荐枕席, 可以说是厚颜无耻之极了。 “阿悦为什么打我, 难道你不也是向睿王殿下自荐枕席了么?”曹娉婷捂着脸,很是委屈。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乌鸦落在猪身上, 谁也别嘲笑谁黑! “我是误入的松柏居,哪知道睿王居然在里面换衣,”宋欣宜脸皮还算是薄的,支支吾吾地解释。 她可是正正经经来换衣裳的,睿王出来抱她的时候,她也挣扎过的,是睿王强迫她的!宋欣宜一遍遍想着自己是受害者,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理直气壮起来,“睿王对我行不轨,必然是要娶我的。” 曹娉婷心下嗤笑,当她傻呢。她并不后悔进了这个屋子,与其被贪财的祖父嫁给一个捐官的富商,庸庸碌碌一辈子,不如给睿王当妾,博一场富贵。 她心思百转,嘴上却十分的谦逊,“我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只是想求一个妾室的位置罢了。” 就算她只是个妾室,背靠着晋国,在睿王府也能过得很好,至于宋欣宜会不会找她的麻烦,她可一点都不怕她。方才在床帏之间,睿王可是更喜欢她的柔顺妩媚呢。 “阿悦,你可想过远嫁燕国,地远人疏,有我帮你难道不好吗?” 宋欣宜不说话了,她想起自己母亲和朱氏也是相互扶持才能抵御曹氏的。她不如把那药丸给曹娉婷用一用,不怕她不听话。只是这药究竟如何才能从顾容安那里把药方子拿到手呢? 外头,睿王整装完毕,身上已经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了。他回身看看亮着灯的厢房,窗上的两个人影站得近,居然已经谈拢了的样子。 嗤,睿王轻笑,晋国的贵女也不过如此。 睿王的轻笑所表达的轻蔑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奴婢,大家也都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明明女眷歇息的梨香院与松柏居隔着一个花园呢,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那余姚乡君和曹娘子究竟是怎么走到松柏居来了? 除非,走的是侧门夹道,从梨香院走夹道过来就很方便了,然而夹道的门是寻常都是锁着的。 想得深的人,思及此,忙打住了继续深究的念头,这里头水深,要想安安稳稳地在承运殿养老,还是莫要太聪明了。 玉珍领头,带着众人纷纷俯身下拜,恭恭敬敬地请睿王回去承运殿内,“睿王殿下,还请您回席。” 这个烂摊子还得睿王来收,他们已经派了一个嘴巴伶俐的内侍去向陛下禀告了。 “这份大礼不错,”睿王低头看一眼垂眉顺目的玉珍,玩味地笑了。宫中阴私手段多不胜数,从小在情势复杂的燕国皇宫长大的睿王察觉了其中不妥,如今日这般设计,怕是有人看不顺眼那余姚乡君了吧。 玉珍听了这话,差点没能稳住脸上的表情,露出痕迹来,忙低下头装作听不懂,“奴婢这就为殿下引路。” 睿王也不跟个小宫女计较,反正得利的人是他,于是心情畅快地随着玉珍往前头走。 然路过一个假山亭子时,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