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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后也忽视了余东生的存在感。不过既然是同行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些问题。只是余东生要时常关照他的身体,打电话问他吃没吃午饭,后来干脆每天直接帮他订外卖。 一天中午邢海一边吃饭一边给余东生挂了个电话,“今天的午饭不太对味儿啊。” “怎么,不合口?”余东生此刻正在书房画东西。他拿肩膀夹住电话,继续在本子上勾画。 “没有,就是挺淡的,仔细一咂么,觉得味道挺熟悉。” 余东生笑了笑,没说话。 邢海接着说:“你还找个餐馆送外卖的送来,还整了个一次性饭盒装,有没有点环保意识。” 余东生说:“那明天我亲自送来,行么?” “天天跟家净琢尽这个,好不容易休一个礼拜的假,不好好出去玩玩。” “那也要等你也休假了一起去啊。”余东生在本子上涂了一只金毛出来,又在旁边画了一个项圈。 “那我估计咱们休假没有能撞一起的时候了。”邢海把盒饭吃了个干净,说:“挂了啊,干活去了。” 邢海自身能力不足,又总是改方案,一会儿一张草图丢出来让组员做,做出来不合心意又一刀砍掉。再加上邢海本身有些霸道,组员因为邢海拖拉又要求严时常跟着加班,他们没两天就暗中不爽。谁也不是没有独立做设计的能力,本身公司会留邢海,还不是因为他有残疾证可以退税,他自己不知道摸鱼将就,反而跟这儿瞎添乱。 组员不服气,做事的热情就不高。 邢海知道他们对他有情绪,所以每次都是他主动掏钱买外卖,平时上班还会带一些小点心来给大家分食,才不至于闹得太僵。 他和余东生打过电话第二天,余东生竟然真的亲自送饭来给他了。那时他已经叫了外卖和组员在小会议室里吃了,见到余东生有些尴尬,说:“抱歉啊,我刚刚吃过了。” 余东生说:“没事,我拿回家吃。”他向邢海的同事点点头打招呼,又小声对邢海说:“对不起,没问过你的意见就直接过来了。” “没什么的,谢谢你。” 邢海送余东生走出去,花生见余东生在就没跟上来。余东生说:“你回去吧。” 邢海说:“明天第一轮方案定下来,和甲方汇报一次然后就等消息了。周五还有周末都休息。” 余东生问:“挺好的,有想去的地方吗,我提前安排。” “你安排吧,别太远。”邢海打开余东生拿着的铝饭盒,从里边捏了一个大虾仁吃。 周末余东生开车带邢海去了市郊的百花山,在山脚找了个农家院安顿了下来。 头天到那已经是中午了,就吃了一顿农家饭然后在山底下转了转。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起来开始上山。 花生到了野外没人的地儿立马就野了起来,到处疯跑,叫他一声他奔回来哈哒哈哒地吐着舌头,还没等训话他又跳着跑开了。两人就随他去了。可山路陡,没一会儿就给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他们脚边乖乖跟着。 山算不上低,邢海的身体承受能力有限,走一段山路就要停下来歇歇。到了山上已经过了中午了。天有些阴,山势起伏,云雾很低,缭绕在山腰。此时正是花开得正好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山花像一幅画一样铺展开来。黄色紫色和蓝色的野花点缀在齐腰的草丛中,余东生拉着邢海的手,淌着花海向前走。云雾低压,把他们包围起来,邢海看不见路,只能由余东生牵着走在他的身后。 余东生突然站定,邢海一个没停住脚步,撞在了余东生的背包上。 余东生转过身来对他说:“真想和你一起走丢了。” 邢海伸手摸摸他的脸颊,笑了。问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想,就这么一起在云里雾里的花海里走?” “什么都不要了。”余东生说。“就只有你和我,天与地。” 邢海微低下头来直视着余东生的眼睛,他们那么近。 这个时候余东生说:“走啦,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他们找了一块躺在花丛中的巨大的岩石歇脚,余东生先是给花生倒了狗粮和水,后拿出三明治和牛奶给邢海,又拿矿泉水洗了个苹果递给他。 两人吃完之后就躺在石头上吹风。 邢海说:“是我的错觉,还是云就这么近?” 余东生抓着邢海的手抬起来,说:“就在这里呢,摸到了吗?” 邢海笑着说:“好像摸到了。” “今天走了不少路,你的腿和脚受得了吗?”余东生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邢海的大腿。 邢海也赶忙坐起来,说:“没事。” 余东生从岩石上下来,一只膝盖跪在岩石上,弯腰脱掉了邢海的一只鞋。邢海想躲,可反映迟缓,被余东生抓着脚不放。他又脱掉了他的另一只鞋。 因为脊椎的问题邢海的腿和脚有些变形,十分难看。余东生已经解下他的护踝,什么都一览无遗。余东生没说什么,仔细给他揉起脚来。邢海感到不能推辞,但心里十分不适应。 余东生手法专业地把他的两只脚都捏了一遍,又顺着脚踝到小腿、到大腿这样按摩起来。十几分钟后余东生帮他穿好鞋袜,邢海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邢海感到了几年前那次那种微弱但急迫的尿意。他有些惊慌,忙于掩饰。这个时候一阵悠长的凉风袭来,拨云开雾。余东生指着前方说:“看,那里有条上山的栈道。” 邢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的矮山脚下修了一条木板路,尽端消匿在云里。他说:“我们去看看吧。” “好。”余东生点点头,“你今天走太多路了,我背你去。” 邢海说:“不用,我还不累。” 余东生说:“我想背你到山顶。” 邢海又看了看栈道,说:“雾这么重什么都看不清,你知道山有多高,路有多远?” “我不知道,但我会背你到山顶。”余东生把背包递给邢海让他背着,然后蹲在邢海面前,“打个赌吧,我背你到山顶。” “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到山顶我告诉你。”余东生说:“上来吧。” 邢海趴到他背上,余东生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向栈道走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勃`起,但如果他硬了,余东生一定已经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余东生块头没他大,但现在他背着他,邢海觉得他的背宽广又厚实。余东生的脚步坚定,很快就来到栈道面前。 木板在他们脚下嘎嘎作响,栈道两侧是野花和草,湿气越来越重,不一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雨并不比雾气重多少,落在皮肤上也没什么感觉。 邢海低下头,把脸埋在了余东生的脖子里。 没过多久,余东生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但脚步并没有慢下来。邢海回头望望,已经看不见来时的地方了。 邢海说:“累了就把我放下吧,我们走到哪是哪。” 余东生集中力气,可背上的人越来越重,让他步步艰难。他分不出力气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