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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锦瑟无解,自己也不过是顶着一副朽到骨子里的皮囊,行尸走肉一般却时时想着再做一点什么的俗人罢了。 那么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呢? 萧轲翻开案上的兵书,纸页发旧一般的黄,他想起萧老夫人的夙愿。 “轲儿,不要上战场,你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文人就好。酸腐不打紧,浅从纸上得也不打紧。江山是打下来的,守着却不能只凭武力。这么多代下来,我们萧家的血流得够多了,你守在姜都,在皇上身边就好。这样也是忠心,也是不负我萧家盛名。” “你不要老是看着你大哥二哥,身子骨弱便弱了,从文者同从武者是不一样的。” …… 萧轲阖上了眼,耳边叽叽喳喳的。 “轲儿是喜欢三皇子的么?” “嗯!衡期今日赠了轲儿虞山翠呢!” “那其他皇子呢?大皇子前几日不是还拉着轲儿去游湖了么?” “轲儿又不会游水,看着湖水怕得紧呢。” “那轲儿喜欢做三皇子的陪读么?” “衡期赠的虞山翠很好吃呢,要是做了衡期的陪读以后便可以天天讨来吃了呢!轲儿愿意!” “轲儿在三皇子面前也是这般没大没小的么?直呼名讳可是不敬。” “可是是衡期说要轲儿叫他衡期的啊,而且轲儿又不傻,在外人面前不会这般的。” “你啊……” 姜衡期,姜衡期,姜衡期! 一向儒雅的萧三公子睁眼,挥手将案上的书籍纸砚尽数挥落。那方砚在地上滚了几转,停在了前来为火盆加炭的刘四儿脚前。 刘四儿是听帐中声响有异方未等萧轲同意就入内的,此时地下一片混乱,散落的纸页铺得杂,如那案前人的心思一般。 刘四儿从未见过萧轲发火,这个俊逸的男子从来不会做失格的事,就算是同席将军在战事上有了争执也不会大声讲话,如今却这般将慌乱展现在外人面前。 “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刘四儿踟躇了一下,虽说明知自己的身份不好问这些却还是没守住自己那张嘴。 萧轲此时才发现捧着炭盆的刘四儿,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萧少爷追悔莫及。 “没什么,只是突然心烦了罢了。”萧轲尽力让自己笑得正常。 “那……可是战事?”刘四儿疑惑。明明刚刚全歼了八百夷然兵,按理说身为监军应当高兴才是啊。 萧轲笑笑,言:“我是想到了萧家,罢了。” 萧家一门,就是大字不识的刘四儿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萧轲还未到这边关时,这位年轻监军的家事便传遍了全营。刘四儿知道如今萧家仅剩下萧轲一人了,便当他是想起了故去的家人。 想了想,刘四儿还是说出了口:“萧将军是好人,他不会叛国的。” 萧轲才想到刘四儿在说萧放。 嗤笑,通敌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用来骗骗那些无知的人和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良心罢了。 于是萧轲说:“我知道的,不过这话你切莫再提起了。” 刘四儿也知自己失言了,便憨厚一笑,道:“小的知道了。” 刘四儿又道:“小的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粗人,也说不得什么大道理,不过小的知道,国是国,人是人。” 萧轲没想到刘四儿会对自己说这些,转念想他是怕自己因为萧放的事耿耿于怀,会陷姜军于不义吧。 萧轲:“是,国是国,人是人。” 人有身不由己,有爱恨情仇,而国,却是大义当前,咬死了牙也不得放宽一步。 刘四儿将炭放入,拨了拨那火盆,毕剥声响着,黑的炭慢慢烧红。又将地下的东西收拾妥当,刘四儿告了退。 萧轲觉着自己很卑鄙,用自己的伤阻止别人探明一些东西是不光明的。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伤,仗着别人的心疼和同情,去掩盖那些无法说出口的,乱成一团麻分也分不清的。 疼…… 第7章 玲珑出 萧轲在家中静养了半月,姜衡期难得的在这期间没有宣他,而那赐婚一事也因姜素的大病搁浅了。文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萧轲不想猜,结果无非就是想安个人过来。不过那文晴娈是她最喜爱的一个妹妹,嫁到萧府?萧轲皱起了好看的眉。 萧轲指尖一下下地敲在檀木桌上,外面飘起了小雪,六出不寒玲珑宴,姜主定下的宴啊…… 其实文郁的心思,还有一种解释呢! 萧轲白到透明的手顿住,手不经意抚在自己的脖子上。姜衡期留下的痕迹早就消失了,而那般窒息的感觉仿佛还在。少年君王啊,怎么从这次回都,就这样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呢? 要说是姜衡期做了什么被文郁发现了,那萧轲是如何也不会信的。姜衡期那人一贯隐忍,就连这份感情何时奔向那大逆不道的路上去了萧轲都不清楚。那就只能说是为人妻的直觉?萧轲知道文郁有多爱姜衡期,这爱说是对地位的趋附也可,不过他也一直记得当年涉世未深时,那个明艳的女子。 还有当年,蠢极了的自己。 时辰差不多了,玲珑宴是晚宴,日已偏西,如此在府中逗留要是迟了会更加显眼。 萧轲唤来小厮,这宴可说是姜年轻一辈俊杰互相结识的契机,姜衡期的这宴办得恰到好处,秋试早就结束了,三甲亦出。那些个文人墨客在苦读之后入朝为官也有了一段时日,各党羽该拉拢的也拉拢差不多了,此时应做的就是敲山震虎,让这些初初涉水的俊杰们知道自己该效忠的到底是什么人。 小厮萧一伴萧轲很久了,因此很熟练的将大氅披在萧轲身上,默默随在后面。 萧轲不知道多日未见,姜衡期将自己唤去这玲珑宴有何目的,但仔细度来自己好似也是属于那俊杰的范围的。圣旨已下,总不能抗旨,于是闭门半月的萧三公子,不情不愿的入了去皇宫的马车。 萧轲到宴上时恰好未早未迟,不过令他惊讶的是本应宴会开始才露面的君王,此时很是放松地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酌着,见他走入,本是沉着的眼忽的一亮。 萧轲被他那好像是要将自己的衣服看出洞来的眼神看怕了,啐了一声不知检点,却也没想到这个词用到这里究竟合适与否。 姜衡期本是不必来这样早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但是他想了想,自己可是有半月没有见过萧轲了,之前是萧轲在漠北,怎样想着也没办法见上一见。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因为妹妹的话忍了半月,姜衡期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疼这个人了。 姜衡期一直知道萧轲的身体不好,当初月丞月神医同萧轲成为挚友少不了自己的撮合。姜素的反应也更是让自己心慌,故而背地里,那些忠于自己的死卫除了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