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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公子却在漠北赢了,一个文人,纸上谈兵却赢了,你可知道这背后,哪里是什么武将世家,天佑大姜可以解释的呢?” 王毅看着萤燃为了别的男子哭,自己却丝毫没的立场置气。他只得拥紧了那个美丽得同妖精一般的男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萤燃抬起头来,想是要从王毅的眼中直看到他心里去一样。 “阿毅,我要去的,外面那么冷,我怎么能让三公子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了呢?我要陪他的,早早从他去漠北之前,萤燃就决定了此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好那个人的。” 心惊,像是凉意从天灵盖,直直滑到脚底。 在萤燃心中,自己终究是没有萧轲重要的。王毅苦笑着,这个看似乖戾的男子,其实比谁都倔强。 “好好好,”王毅一下下地为怀中的那人拭着泪,“不哭了啊,我带你去,带你去。” 萤燃睁大了漂亮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当真?” 王毅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真当真,”下榻,王毅端来一盏茶,“萤燃,哭累了吧,喝点东西,我带你去刑场。” 解开环扣,萤燃抢过茶盏,手却突然发抖,几乎要摔了那盏茶的时候王毅接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喂你……” 所以说萤燃还是傻的,他只想着喝过茶就能去刑场了,却没想过王毅会在上好的龙井中,加了料。 看着萤燃气急败坏的表情和仿佛要将自己吞吃入腹的样子,王毅缓缓道:“只是些软筋的药罢了,你乖乖的,我便带你去。” 漂亮的男子欲哭无泪,咬了咬牙,也只能从了。 轿中的萤燃软软地瘫在王毅身上,云淡风轻地道:“萤某倒是第一次知晓,王尚书之子,也是这样有手段的呢!之前确实是萤某小瞧了王公子,还希望王公子切莫放在心上。” 王毅整个人都虚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哄着他:“我……我的亲爷爷……您饶……饶孙子一命吧。” 萤燃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第22章 从容 自天牢去刑场的路是较为漫长的,天牢设在深宫里,多是囚一些罪大恶极或是因着某些特殊原因不便置于宫外的。仰仗着森严的戒备,要么便是杀不得囚禁到死,要么便是转瞬的极刑。 萧轲立在囚车里,更换过更为符合现今身份的囚衣,腕上扣了叮当作响的锁。车缓慢地行着,深冬的寒风溜进袖中,将胸膛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 连环住自己都做不到了。 也罢,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萧轲整个人都平静得要命。在仔细衡量过自己手中的筹码后,他还是选了一条最简单最不费脑子的路。左右都是活不成了,让事情更简单一点解决,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他正好年华佐君王,极尽心力出谋策,洞悉人心衡势力;想他文臣之身赴戎关,三断书简谋胜事,不择手段求平夷;想他…… 想他这么多年,为萧氏子,为姜朝臣,无不精明得体。偏生是这最后一步,竟是再也不想用谋略了。 也只得苦笑…… 愚民善控,姜主都是晓得这个道理的。萧轲突然想起了之前萧老将军玩笑般说起的姜氏天命所归。 先祖皇帝起兵洛城,时纷乱之世,传某日正午惊雷,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不得视,足半个时辰后忽转晴空万里。日光透云,将姜主的宫殿映得金碧辉煌。后以此为中心,铺开整个城池的灿灿。 传言姜主得天命,神明现世独其一人得见。神明赠兵书三卷,姜主循其本,先后平楚、风、罹、卫,得洛河以北,又挥师南下,终定下黄河两岸丰饶之地三千千顷。 时姜军恍若神佑,所向披靡。民称天命所归,无疑。 萧老将军说,不过是为了称霸搞了一个好名头而已,愚世啊愚世,想要弄出点什么来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当然,要你有权有势。 所以自己现在是无权无势,所以被硬生生扣了个妖孽的名了么?萧轲笑笑,媚主犯上这条罪名,终究还是不光彩,也没那么名正言顺吧。 是的,文岸对外的说法,并无他同姜衡期任何的瓜葛。黄河解封,怪石现世,文臣却破夷然,羸弱而杀敌方赫赫有名的将军…… 一切的天佑、神机,都变成了妖法。 萧轲也会想,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自己是费劲了心力为这江山的呢?想想几代萧氏子,浴血边关,他们这些明明称得上是偏安一隅的人,却大言不惭指指点点。 清明?这世界本就不需要清明吧,他们活的好,也只管自己活的好而已。现在他们以为自己活着便是天灾人祸不断,只要他萧轲死了,一切就自然太平。 真是…… 他曾经也是玩弄权术,控制民心的人,如今才是真正晓得了这无奈。不过不打紧的,为这江山,假如真的能换来所谓的国泰民安。 有人拉扯着萧轲到刑台上,那刑官凶神恶煞的,而在见到萧轲的一瞬眼竟是有些微动。 他识得萧轲,而这大姜都城,又有几人不识得萧轲呢? 午时三刻便是午时三刻,分毫差不得。 隔开的围栏外,形形□□的人拥在一起,心思各易。着了甲胄的兵士持着刀剑严防在那里,只有目光可以透过去。 萧轲的刑罚,是火刑。 获悉的一瞬间萧轲几乎要称赞自己神机妙算了。炮烙,火刑,当真是般配得很。有人拉扯着他的衣服,推搡着他。 细碎的雪粒纷纷扬扬着贴近皮肤,丝丝微微的冷一点点渗进来。萧轲突然想起了萧府院中的梅花,想必在这细雪的映衬下,当是格外好看的。 腊月二十九,年关。 明日便是除夕了呢,是不是自己去了,这姜都家家户户,都能够过上一个好年呢? 瑞雪兆丰年…… 人群突然熙攘起来,萧轲现时的耳力也是不济,听不清那些人在吵嚷些什么。可能是同自己有关,又怎么可能同自己无关呢? 萤燃被王毅拥着,在官轿中动弹不得。他吵着要下去,王毅则是充耳不闻,只挑开轿帘,让那一幕幕如戏般映在眼前。 “这便是小六儿了?自幼时的一面之缘至今,竟是不大认得了。” 撒谎,明明前日还商着我掩你去楼子里。 “萤燃,你且等着看,看萧家是不是气数散尽,看他文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无法无天!” 我一直在等,却从未想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此去漠北,生死难料,光明些的身份我早已为你们准备妥当了,想离去的自离去吧,只是你们幼时所下的蛊虫我是确实奈何不了,不过只要你们对萧家无加害之心,想来是无事的。” 老子可不会走,那文家未免欺人太甚,光明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