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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个面馆非常不起眼,连个招牌字号都没有。祝秋月推门进去:“老板,来两碗面。” 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子,正在收银台前面打瞌睡,一听见有人叫他,猛地惊醒,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哦,什么面。”他的口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江浙腔。 祝秋月抬头看着墙上的价目表:“一碗熏鱼面,你呢?”她回头看看吕志平。 吕志平也抬头看看价目表:“我要大排面。” “好嘞,一碗熏鱼面,一碗大排面。”老板向后面厨房喊道。 祝秋月和吕志平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吕志平有些好奇:“这里怎么会有个苏州面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面馆的?” “我以前在这儿住,”祝秋月淡淡地说道,“就在前面那个院里。” 老板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跟祝秋月打招呼:“好久没来了?” “是啊,最近有点儿事情。” “今天有空?” “嗯,今天还行。” “这位是……”老板看了看吕志平。 “朋友,约着来吃个夜宵,就想起这里了。” “来的时间很不错,你再晚十分钟我们就封灶了。” 吕志平静静地看着两人闲聊,并不想插嘴。老板倒完水就坐回收银台旁吧了,祝秋月慢慢呷了一口茶水:“你不感谢我吗?” “感谢?”吕志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谢谢。” 祝秋月一笑,笑容有些妩媚:“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可真难呀,还得我自己要。” “尚天赐让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您还真是开门见山呀。”祝秋月扭头看了看老板,见他又开始打瞌睡,这才压低了声音,“也没什么,就是让我跟您打个招呼,说经过这次打交道,就算认识了,以后少不了互相扶持,希望你别跟他见外。” “扶持?”吕志平觉得这话有些可笑,“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您得自己问他了,他只让我传这几句话,多的没说。” “你跟尚天赐是怎么认识的?” “这后面是他们家老宅,我刚来的时候在这儿租住过两天。” “那是什么时候?” “很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其实那时候这房子虽然还是他们家的,但他已经不在这儿住了,只是偶尔来收收房租罢了。” “我听说尚天赐的发迹是靠着丁启逊,是吗?” “算不上靠,互相帮助。尚总用这套房做抵押向丁总贷款卖建材,赚了钱之后转行做房地产,而丁总就把他这笔贷款变成投资在尚总的公司里持股。这也算是一种互相扶持吧。” “难怪尚天赐对丁启逊那么客气。”吕志平回过头看看四周,“尚天赐不打算把这边也拆了盖新楼吗?” “你太小看尚总了。”祝秋月笑笑,没再说别的。 两碗面端上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老板倒是很好客,又送了每个人一个煎蛋卧在碗里。两人默默地吃完面前这碗面,吕志平结了账,祝秋月也没跟他抢。两人离开面铺,走到巷子外面的车旁,吕志平看了看祝秋月:“你也该回家了吧?” “回家?”祝秋月苦笑一下,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吕志平知道自己失言了,便不再说话,带着些许尴尬坐进了车里。 祝秋月一边发动车,一边喃喃地自语道:“一个人对四面墙,那也算个家?” 吕志平不敢再说什么,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过。祝秋月把吕志平载到小区门口,两人简单告别后便离开了,而吕志平自己回了家。在他关上房门后,看了看周围,又想起祝秋月那句自言自语,不觉自己问自己,一个人对四面墙,算个家吗? 王盛去了徐梦雨的皇家A休闲宫,这回郑文宝的态度变得非常热络,又是倒茶又是敬烟,和上次相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但听了王盛的问题、又看了丁瑞喆的照片之后却摇了摇头:“丁瑞喆?不清楚,其实我们这儿小青年来得不多,要真有这么个人,应该还是挺显眼的。” “确定没见过这个人?” “不敢说百分之百确定,但是我觉得我认人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你们平时听徐梦雨说过吗?” “她?”郑文宝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便把笑容收了起来。 “怎么?”王盛觉得郑文宝的笑容有点儿像嘲笑,这让他觉得应该有什么内情。 “徐总这个人,对隐私看得很重,从来不跟我们说她的人际交往。” “徐梦雨这么有威严吗?” “不算威严吧,我感觉她是不爱说话。” “那她平时跟你们怎么交流?” “基本上,她用不着跟我们交流。” “什么意思?” “她……”郑文宝犹豫了一下,“其实她平时不怎么管事,主要是我。她做的一般也就是隔段时间来一次给我们签字盖章之类的。” “她对你们这么放心?” “嗯,还行吧。”郑文宝含含糊糊的。 “你跟她认识很久了?”王盛发觉郑文宝似乎想隐藏什么。 “也不算太久吧,也就是从开业到现在。” “那她居然对你这么放心?”王盛开始发动攻击。 “是啊……”郑文宝摸了摸额头,他似乎有些冒汗。 “还是她不得不全交给你?” “……”郑文宝看了看王盛,显然这句话颇有些份量,片刻之后才说道,“她自己也不太懂经营,所以就对我依靠比较多。” “她不懂经营,也不关心经营是吗?” 郑文宝发现虚晃一枪并不好使,但好在他此时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从容地回答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年轻嘛,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家是老板。” “这样您就比较自由了吧。”王盛话里有话。 “哪儿有什么自由,每年都要算账,必须挣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干这活也不容易啊,”王盛陪着他感叹,“您原来在哪儿干?” “我原来……”郑文宝迟疑了一下,“我之前不在本市。” “哦,”王盛点点头,“原来在哪儿啊?” “在省城。” “那怎么会过来的,省城也不错啊。” “家在本市,想回来跟家人团聚。” “不容易,不容易。您是一直干这个吗?” “是。” “难怪徐梦雨那么信任你,按摩店挣钱吗?” “还行。” “你们这个应该是正规合法的。” “是是,我们是正规按摩店。” “不正规也无所谓,我们是市局刑警,不管这个。”王盛笑笑。 虽然郑文宝在说话的时候不再像最初那样冷淡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