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是在梦游吗?
05 你是在梦游吗?
随后,邓森林带着阿声和宋曦回了宋家。 之后邓森林被宋临叫走,阿声跟着李管家去看给她安排的房间,宋曦则特意在一楼留了一会儿,等到了赶回来的大哥。 宋泱进门一看见他,就皱着眉问:我听李叔说,你又耐药了? 听他说起这事,宋曦面上多了几分无奈。 昨天早上出操前打过一针,按理应该能撑到今天早上才对,但没想到昨天下午就失效了。如果不是边上还有向导,再加上母亲手快,把我拎走了,搞不好会在营里引发群体暴动。 宋泱眉头更皱了,你现在要多大剂量才能维持正常状态? 昨天上飞机之前打了4倍增强,今天上午在白塔就又宋曦垂下头,我不知道现在多少才够。 不知道?宋泱意外道,但你现在能保持清醒,难道不是因为又加大了注射剂量? 宋曦摇头,没有,是因为遇到了可以安抚我的向导。 宋泱更意外了,但你不是感觉不到精神波动吗?现在能感觉到了? 宋曦再次摇头,说:还是不行。只是能感觉到她的。 宋泱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哪怕只有微弱的影响也很好,至少说明你并不是没有感知能力,可能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向导而已。我让人关注一下信息库的数据更新,没准哪天就能找到一个干预能力很强的向导。 宋曦顿了顿,说:我觉得可能不需要关注信息库了。 怎么? 我觉得不会有比她干预能力更强的向导了。宋曦坐直了,夸张地表述道:哥,你不知道,她一放精神力,我就会忍不住靠上去,而且一点意识都没有,每次都是她收了精神力之后才能把我弄醒。 宋泱迟疑一瞬,问:你们结合了? 没有啊!这才是真正让宋曦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我都没和她结合,为什么会被她外放的精神力安抚到? 但对你来说,这也算是件好事。宋泱说,既然有向导可以帮你稳定精神海,那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母亲收养她,还让她每天都跟着我。 宋泱并没有觉得这安排有什么不妥,还说:我也想让她每天跟着你。 宋曦抓了抓头发,可是我很难受啊。 难受?宋泱觉得奇怪,有在向导身边,不是应该很舒服才对吗? 舒服是舒服,就是有点宋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说:有点晃眼睛。 宋泱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她又不是天上发光的太阳,怎么晃眼睛?而且你要是真觉得晃眼睛,那不看她不就可以了? 我试过了。宋曦顿了顿,又说:存在感太强,忍不住。 有多强?宋泱有些好奇。 于是宋曦举起手,向斜上方指了指。 宋泱顺着看过去,却只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吊顶,便回头问:有什么东西吗? 上头是我的房间。宋曦向后靠上沙发,她现在在那里。 宋泱顿了顿,又问:你真没和她结合? 宋曦无奈地重复一遍:真的。 的确有点奇怪。宋泱想了想,这样吧,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所里,到时候帮你问一下张教授。他一直在跟你的药物更新方案,说不定能解释这个情况。 行。宋曦叹口气,又说:你说母亲干嘛非得收养她啊?就像以前我定期去所里那样定期让她做精神疏导不行吗? 可就算以前那样不也是一在不停地耐药换药么。宋泱安抚他道,既然可以通过精神疏导,那就没必要一直靠药物维持清醒了吧?不然,万一那边换药的速度追不上你耐药的速度,你意外暴动之后来不及去找她,那该怎么办? 宋曦想了想大哥说的那场面,觉得要是走到那地步,好像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所以你就让她跟着,跟几天就能习惯了。宋泱劝道。 宋曦无奈地点了头。 又聊了点别的事之后,宋泱被父亲叫走,宋曦便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书房完全变了个样。 书桌不见了,但多了一张床。 李叔,他看向一边的李鹤,怀疑道:她不会睡这里吧? 李鹤点点头,邓女士说,小小姐得和您挨得近一点,这样您晚上会好受一些。 宋曦没说话了。 他原本想说阿声一个半大的女孩子睡他房间里不太好,但听见李鹤这么说,他立刻就把那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看向正四处打量的阿声,暗自对自己说:还隔着书房的一扇门呢,又没睡在一间房里,注意一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到了夜里,宋曦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沉睡中的向导会无意识地散发精神力,而沉睡中的哨兵会丧失绝大部分的精神海控制能力。 也就是说,对本来就难以控制精神海的他来说,在隔壁睡着的阿声完全就是个引力无穷的人形黑洞。 还是定向吸引的那种。 结果他就无意识地循着精神波动跑到阿声睡的这间房里来,还不知不觉地爬到了她的床上。 这场面实在过于尴尬,以至于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哥哥,被他惊醒的阿声双手抓着被子边缘,弱弱地问:你是在梦游吗? 宋曦: 黑暗中,他反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然后默默挪开埋进她颈窝里的脑袋,松开勾住她肩膀的手臂,又默默从她床上爬起来,默默往门外走去,默默给她关上了房门。 最后羞愤地靠在墙上低头捂住眼睛。 太荒唐了。 荒唐得他后半夜一直没睡。 一开始是担心自己睡着之后会重蹈之前的覆辙,到后来,隔壁的阿声再次睡着以后,他就是想睡也睡不了了。 黑夜中不断扩散的精神波动持续勾引着他的精神海,他的意志在出去和不能出去之间反复横跳,到最后意识也变得有些不清醒了。 不知道第几次被冰凉的门把手惊醒后,宋曦强忍着躁动回到床边,摸到床头上的圆环,扯出一条金属锁链来拷上自己的手腕,然后将自己卷进了被褥之中。 还说我会好受一点他在黑暗中小声嘀咕,这明明比之前难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