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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很久很久……飞到花寒兮饿了为止。蒜蒜早已饿得神经呆滞,就像老年痴呆一样傻呆呆地张口直视前方。 花寒兮提议道,“我们飞出菜菜源领空找块地滋润一下。” 聪聪立马一副殿下你永远是对的模样连连附和,“好呀!好呀!” 蒜蒜深觉他二人很般配,是彼此出门旅游的必备良品。一个负责斗智斗勇,一个负责加油助威,再加上她这个路人甲,多圆满的一场戏。 为了斗气,饿死自己,就是完美结局。你俩演的一场好戏,差点要了我的命。 饿啊—— 花寒兮找到一片水洼,他一脸我是老大我罩你的表情戳了戳蒜蒜,“蒜蒜你最小,让你蹲最中间。” 蒜蒜盯着那一片水洼,微微瞪大眼眸,“殿下,这样不好吧?”蒜蒜在水洼边看着自己小小的倒影,一脸苦逼。这哪是滋润,根本就是洪涝啊!她没有跳水自杀的打算。 花寒兮蹲在一旁瞅着神态游离的小蒜蒜,用一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恍了恍,“蒜蒜,快跳进去啊?” 同是小种子的聪聪看出蒜蒜的顾虑后安慰道,“蒜蒜别怕,这是快速补水的办法。你不会被淹死哒!” 蒜蒜满脸悲壮地看着他俩,“给我换个坑位不行吗?” 可是花寒兮完全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快跳吧!” “噢……”蒜蒜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跳进了水洼扎进底下的土里,水面只瞧得见几根苗。差点变成干瓣蒜的蒜蒜被水淹没,出乎意料的是身体的每一块地方都被滋润得很舒服,扎进土里的蒜根迫不及待地吸收土里的营养充饥。 没有仙液灵果的补给,她们只能以这种老土的方式补充能量。 见蒜蒜在水里呆好了,花寒兮又催着聪聪扎进水洼,然后自己变回一株墨魁牡丹在蒜蒜旁边扎根。 和预想的不一样,与扎根土壤相比,蒜蒜觉得自己似乎更适合泡在水里。她感到通体舒畅,不过只泡在水里一会儿,她的叶子似乎比往常精神了不少。蒜蒜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生来就应该待在水里。 蒜蒜太过享受水的浸润,以至于花寒兮呼唤了她好久她才醒过来。 “蒜蒜,咱们要去暮云森林的水瀑结界了。”重新化成人形的花寒兮半跪在地拨了拨蒜蒜的几根苗。 蒜蒜这才恋恋不舍地拔脚从水洼里跳了出来。 她们本已到暮云森林的地界,故而花寒兮没有踏云而行,他带着聪聪和蒜蒜步行而至,大约一刻钟后到达暮云森林边界的水瀑结界。 水瀑结界顾名思义,就是一片水墙,是树王乔叶神力所化,只有暮云森林里的生灵可以自由进出。 花寒兮虽为树王之子,却不是暮云森林的一份子,他被水墙抵挡在外。 聪聪为花寒兮感到心酸,“殿下,我们怎么进得去?” 花寒兮温柔地安慰聪聪,“守卫会替我去传达我的请求的。”可是花寒兮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却出卖了他,蒜蒜预感到事情并没有他说得那么容易。 花寒兮一抬手一道掌力劈向水瀑结界,他刚收回手势立即有两名守卫从水墙后穿出。 没有蒜蒜料想中的呵斥,那两个守卫一看到花寒兮便一脸无奈,“花族太子殿下,你不要再为难我们了。您又不是第一次来求见了,您也该知道王上是不会见您的。” 花族太子?花族太子!这个称谓狠狠地敲打在花寒兮的心上。树王乔叶是他的父亲,身为树王的血脉,树仙们却特意称呼他为花族太子。如此伤人,如此无情,将他置于何地?这是表明树族从上到下都不认同他的身份吗?每到这一刻,花寒兮就憎恨自己继承了母亲的牡丹花灵力。如果他继承的是树族的灵力,是不是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不久后,寒兮将前往北庭就任云河星君。请帮我转告我父亲,这恐怕寒兮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两位守卫相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穿入水瀑结界。 蒜蒜和聪聪看着一脸伤心落寞的花寒兮同情心爆棚。平日里令人如沐春风的花寒兮在这里这么不受人待见,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守卫进去了很久都没出来,天空突然滴下几滴雨,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飘洒而下。花寒兮用法力给聪聪和蒜蒜化出两个泡泡避雨,却由着自己淋成落汤鸡。 聪聪为他不值,“殿下,不要为难自己。你避避雨吧!” 在泡泡里的蒜蒜一跳一跳地蹦到花寒兮跟前劝他,“殿下,你这样折腾自己,你父亲看得到吗?你光想着你父亲,就不怕你母亲心疼吗?” 花寒兮的眼睫毛这才抖了抖,可他仍倔强地站立在雨中一动不动,直到有一个守卫从里面出来,花寒兮才挪动脚步冲过去迫切地追问:“怎么样?父亲肯见我吗?” 守卫遗憾地摇了摇头,“太子回去吧!王上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花寒兮猛烈地摇晃守卫的肩膀伤心怒喝,“为什么?” 守卫大哥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没忍心原话转达,他擅自将那句“他不是我的儿子”去掉,“太子,君上说您的母亲会告诉您答案。另外,他再也不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和你母亲有关的人或事。当年他为免花树两族生灵涂炭才没有追究到底,不要逼他手刃花飞絮!” 不仅花寒兮,就连蒜蒜和聪聪都被这番话震到了。 这话对花寒兮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呆愣地松开了对守卫的钳制踉跄后退差点摔倒。母亲从不轻易谈起父亲,但花寒兮怎么也料想不到两人之间有这样大的仇怨。这才是生父不肯见他的原因吗?因为憎恨母亲,连带着憎恨这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 花寒兮没有像蒜蒜想的那样离去,守卫早已回去,瓢泼大雨中花寒兮独自跪在水瀑结界前。大雨将他的哭泣声淹没,往日颀长有力的身躯此时蜷缩在地,被淋湿的锦袍皱巴巴地贴他身上显得他的背影单薄脆弱。 蒜蒜无比忧伤地站在他身后语重心长,“殿下,咱们回去吧!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参与你的人生,你又何必那么在乎他?” 然而花寒兮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他将脑袋埋入地底,任雨水冲刷。 蒜蒜见自己劝说无效,只能又心疼又无奈地跳回聪聪身旁。 聪聪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花寒兮悄悄对聪聪说:“殿下真可怜!我曾听花族里的老仙背地里议论,树王当年和仙主曾大动干戈,听说伤亡不小。不过正巧当上妖族突然袭击云河边界,上任帝君出面调和要求神界统一御敌他们才暂时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蒜蒜没有想到聪聪居然知道的比花寒兮还多,“那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打起来吗?” “听说当年树族和花族共居,树族高大并以其繁茂的枝叶庇护树下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