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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一袭淡灰纱衣,头发随意半挽,腰带松垮垮系着,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手指又长又细,身材纤瘦颀长,仿佛若此刻有微风袭来他就会随风轻舞。 他一点都不娘,是那种超越性别的美丽。浑然天成,自然地让人忽略性别,而不是故作妩媚的娘气。 似乎感觉到蒜蒜的注视,他微微扭过头目光柔柔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分明很正经却又很勾人。蒜蒜看着他就像看到叶上一滴晶莹的露珠,想喝却又舍不得,只想把它倒进精巧的瓶子里偷走。 万花海果然是一个很考验人意志的地方啊!这个兰生跟她的君上那么好,可不要存着什么把君上掰弯的念头。 夜晚大戏落幕,百花仙宫仙乐飘飘,觥筹交错,即使登基大典已另择良辰吉日,可喜悦不由人所控,及时行乐是花仙的一大品性。 外面欢歌笑语,花寒兮留在室内一脸阴霾。 牡丹族的长老们此刻跪在他跟前,恳求他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花寒兮背对着他们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又一杯花露,眉目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一杯酒仰头饮下眉头紧皱透着厌恶。兴许是有些醉意,他身体晃了晃才稳住。 他又饮了一杯猛然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人,那俊艳的面容几乎扭曲变形,“你们甘心屈居人下,本王却不甘心!你们知不知道,风痕已经得到了水凝涤魂丹。风逸很快就会苏醒,到时想要翻身岂不是难上加难?” 大长老花锦为难地看着花寒兮,“王上,我牡丹一族仍旧是万花海王族。待您坐稳王位,将来大可寻机夺回王权。您又何必急于一时?” “受制于人,向来难以翻身!”花寒兮一脸冷酷,眼中尽是怨恨,“我祖父统治花族时与北庭平起平坐,到我母亲就成了阶下之臣,如今到本王竟已空有名号。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哀切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你们猜,将来这万花海是要姓白还是姓兰?” 这句话真正戳到了长老们的痛处,一时间面面相觑,彼此眼底皆是恐慌。 他们当中不少是三代老臣,回想起从前未向北庭称臣时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都有些怀念。 大长老花锦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王上有何打算?” 花寒兮的眼睛燃起一簇簇火焰,嘴角漾起疯狂而又兴奋的微笑,“不如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小可爱们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这么说吧!周五加班到凌晨两点,前段时间相换工作没换成。我只能说,不会坑。不管多忙…… ☆、第六十五章 万花海之变(六) 此话一出,惊得诸公惊骇非常,个个心里都颇受震动。造反? 花寒兮直勾勾地望着他们露出令人寒彻入骨的森然笑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如今军队尚未交接,风逸尚未苏醒,趁早与他风氏兵戎相见。若大获全胜便与北庭隔江而治;若败,本王自担全责!” 花寒兮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若是赢了他们这些长老自然跟着水涨船高,若是败了罪在花寒兮,即使失去一个王他们仍旧能凭着牡丹族长老的身份安享荣华。既然性命无忧、富贵可保,何不借机更上一层楼? 长老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眼中渐渐浮现出坚定的神色,还有隐在其中的贪婪。 谁愿受制于人?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并不好受。谁不想高人一等? “王上,臣等任凭您差遣。”长老们终于被说动,眼中均射出寒芒。似乎恨不得此刻便挥师北上,从此与北庭平起平坐。 花寒兮眼底的疯狂彻底显露,母亲的死让他明白世上本无真理,全靠强权撰写。门外忽有影子微恍,觉察到那藏身于门外的身影,花寒兮翻腾的血液慢慢冷却。 他迅速恢复冷静缓步越过匍匐在地等待他发号施令的一众长老悄悄走向那一个身影。 感觉到他的突然靠近,那人想要遁走却被他长手一抓逮了个正着。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此刻恐惧不安地看着他,就像看见了一个怪物。 “你都听到了?”花寒兮只是微笑,仿佛是要和她闲聊。 “殿下,您真要和北庭反目?”聪聪面色发白,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抖动。 花寒兮淡淡地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着聪聪头顶的青丝目光慑人,“聪聪,我不反抗早晚一死。你要不要帮我……” 蒜蒜和花寒兮一样,没有出现在熙熙攘攘的宴会厅,反而领着她的丝丝绵绵头顶星空去寻找那块她初初临世的土地。 她猜想,也许那就是当年水仙花仙灭族之地。 身后人声鼎沸的百花仙宫渐远,草丛里偶有生出了灵识的草木精灵在窃窃私语。每当她们靠近,那些声音便会消失,让人误以为是幻听。 穿梭于一丛花林之中,不远处忽然飘来隐隐约约的歌声。不知是哪只草木精灵的星夜里哼唱? “公主,前面好像有人。”丝丝拉住了往前走的蒜蒜莫名有些警觉,在这静谧的夜忽然发现一个人影背对着她们,令她略有些不安。 蒜蒜对于她的紧张有些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荒蛮之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茫茫花海,只许我们走动不许别人闲逛?”蒜蒜推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丝丝有些迟疑可也还是跟了过去。绵绵第一次来万花海好奇心太重,正逗弄着一株用叶子拍打她的灯笼花,稍不注意就落在了后面。 蒜蒜走出花林果然看见一片水潭边坐着个少女,她背对着她们把脚泡进水里仰着脖子望向星空愉快地哼着歌。 “聪聪?”蒜蒜一走近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歌声戛然而止,聪聪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也略有丝诧异。“蒜蒜,你不参加宴会跑这里来做什么?” 蒜蒜翻了个白眼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宴会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如今花寒兮已明确了位份,也许风莫明日就要送她回去。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回自己出现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说不定,那里也有别的蒜埋在地下呢! 聪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突然的沉默让她发觉了聪聪眼底的哀伤,蒜蒜略有些疑惑地轻声问道,“聪聪,怎么了?” 聪聪略略沉默,过了一会儿为难地看了丝丝一眼。蒜蒜对着丝丝眨眨眼,丝丝便很有眼色地淡淡一笑,“绵绵这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公主,婢子寻她去。” 丝丝往回走了好一会儿,果然看到绵绵在逗几只还是草木形态的草木精灵说话。 “你悄悄告诉我,你是公是母?”丝丝对着一株芍药压低了声音,“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丝丝听到一个可爱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