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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收回想要挽留的手,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而后,双手掐腰对着一片空气扭来扭去。 “你们大家快帮我看看,我今天是妆化的不对,还是衣服穿错了,为什么男神竟然没有认出我来,嘤嘤,伤心死了。” “哎?脸错了?怎么可能这可是女帝大大的脸啊!”杜景兰摸了摸自己那张季凌霄的脸,“不是都说女帝是人形行走春~药的嘛,男人一见了就腿软脚软的,尽骗人了,男神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 “我的问题?”杜景兰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凌空看到了什么,一字一句的棒读道:“人家李明珏上辈子的时候可只认得女帝,这辈子记不住你自然是你的问题,你没有女帝的感觉。” “喂!”杜景兰不满地嘟着嘴,“我要是有女帝的感觉,我现在就是女帝了!” 季凌霄不动声色地望着明明是熟悉的脸却做出陌生表情的自己身体。 上辈子杜景兰是害死她的凶手,可是她却并不忙着报仇。 她并不是慈悲心肠,也不是要养虎为患,她只是好奇这杜景兰会有什么神奇的手段。 杜景兰又在哪里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什么,季凌霄摸了摸伞柄,一转头,却发现了一块熟悉的衣角,那衣角正藏在树丛后,似乎也在暗中观察着杜景兰。 杜景兰却毫无防备,仍然在那里专心致志的表演着。 藏在那里偷听的人会是谁呢? 季凌霄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莫非我家男神是爱女帝爱到了灵魂里,才忽略我的?”杜景兰摸了摸下巴。 季凌霄看到那处草丛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那里藏得是谁了。 季凌霄轻提脚,无声无息地移动了过去。 杜景兰离开了原地之后,趴在草丛后的人才板着一张脸回身,却被正立在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李明珏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明明知道自己有不认人的毛病,可是就是觉得她是该死的熟悉。 “郡王在这里做什么?” “太女殿下?” 季凌霄笑道:“郡王还没有认住我吗?莫非是之前见得太少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握住了李明珏的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避开。 李明珏的手不同于崔歆的手,崔歆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全身如玉体一般,触手温润微凉,而李明珏的身体却像是烧着的金丝炭火,温热紧致,带着淡淡的暖香。 若是夏季靠着崔歆,冬日团进李明珏的怀中,那是该多美的一件事啊,简直再风流不过了。 季凌霄的大拇指忍不住在他的手背上多蹭了蹭,李明珏冷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尾像是黏上了桃花瓣。 季凌霄笑道:“原来郡王您也有如此乖巧的时候啊。” 李明珏皱紧眉头,“你到底是谁?” 季凌霄“嗤嗤”的笑着,伸出双手拉着李明珏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你在做什么!” 他要撤走,季凌霄却死死按住。 “别动!” 她转而笑道:“你摸摸看。” 李明珏的唇抿紧,脸色更加难看了。 实话说,李明珏每次出门都被掷果盈车,女人们为了看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也是有道理的,他实在生的太好看了,尤其当他穿上锦衣华服的时候,周身的艳光简直无法遮掩。 可季凌霄现在最爱的却是他那张有棱角的,唇珠鲜明的唇,她已经肖想那里很久了。 “你仔细摸摸我,以后就能记住我了。” 季凌霄在心里道:即便我直接将你药翻强了你,你以后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李明珏双手攥紧,冷声冷气道:“胡闹!” 他想了想,低声问:“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季凌霄笑嘻嘻道:“你听到了什么,我便听到了什么。” 李明珏的唇抿得更紧了,都压出了白印。 可把季凌霄心疼坏了,她突然往前一探头,作势要吻他。 李明珏飞快地后退,眼尾更红了,厉声指责道:“太女殿下!” “嗯嗯,”季凌霄一副死性不改笑眯眯的模样,“我真的很喜欢信安郡王你啊。” 李明珏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怎么走了一个季凌霄,就来了一个李神爱,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离谱呢? 是不是他站在那最高处就好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这些人觊觎? 明明上辈子,他就只差一步了,他只是将杜景兰捅死了而已,整个世界就变了。 季凌霄简直爱死李神爱这个太女身份了,虽然她这个身份眼下就像是一座四处漏雨的破庙,不过,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即便李神爱再怎么不着调,这些人也不得不低眉顺眼任由她。 这种高高在上令别人不敢反抗的滋味简直太美妙了。 “殿下是来向圣上请安的吧?” 李明珏长身玉立地站在春雨中,仿佛化作了满园的春~色。 季凌霄盯着他轻薄的衣物下的肌肤,嗓子有些发干,咳了几声,才“嗯”了一声。 李明珏简直受不了太女这样如有实质的目光,仿佛视线中都带上了灼人的温度。 季凌霄正要离开,两人的伞擦过,李明珏突然低声道:“今日淑妃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圣上为好,毕竟我们都属于晚辈。” 季凌霄猛地回头,目光如利剑,一下子劈开了他的心。 季凌霄点点头,笑道:“郡王你可欠了我一次。” 虫娘啊,虫娘,你想护着的季凌霄可是上辈子的季凌霄? 太女鞋底踩在积水中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李明珏才垂下了眼,用发热的掌心蹭了蹭自己的衣服。 季凌霄虽然有些喜好美人的小毛病,但是这并不会耽误她做大事,她此次前来是要解释一番自己在桃花宴上的所作所为,即便崔歆和郭淮都非朝中大臣,却算得上是有影响力的名士,她身为太女如此作为很难不会引起圣上的猜忌。 上辈子,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大概没有人会比她更懂李琼的心思了。 他有时候会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许下些没有脑子的承诺,但绝非是昏庸的君王。 “太女殿下久等了,陛下刚跟几位老臣议完事。”杜公公殷勤地替她举着伞。 季凌霄掸了掸衣服,低声问:“父皇心情如何?” 杜公公朝门口努了努嘴,正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却根根不乱的男人双手捏着笏板从门里走了出来,这男人虽然年纪很大,但依旧腰板笔直,健步如飞。 此人正是一笏板而天下知的御史大夫陈子都。 季凌霄站住了脚步,执弟子礼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从陈子都老去的容颜上依稀能够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