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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太好了吧?” 崔歆摸摸鼻子,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他叹息一声, 走到她的身后, 一双如玉的手掌捧起她的青丝, 他将自己的脸深埋进她的青丝中。 季凌霄看着镜子,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微微发凉。 她张开嘴, 他却突然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指穿插在她乌黑的秀发中。 他在她的头上落下一吻。 “我发现我只有在殿下身边醒来才会是清醒的。” 对啊,她记得他每次起床都很费事儿,还总是一副昏昏沉沉没有睡醒的模样,没想到今天早上第一个醒来的居然是他。 崔歆勾了一下嘴角,眼中宛若烧开的糖浆,咕咚咕咚冒着甜腻腻的芳香。 “……我总是想着多看你一眼,不知不觉便清醒过来。” 他从背后揽住季凌霄,将她嵌入自己的怀抱中,可这个温暖的怀抱却一触即离。 “我为殿下梳妆。” 季凌霄瞟了一眼他持着白玉梳的手指,却觉得他的手和梳子连成了一片,一样的白玉无瑕。 “你居然还会这个?” 崔歆坦然道:“自然是为了为殿下增添几分闺房趣味,若是殿下喜欢,房中术一道我也有所参研。” “哦?” 她抿唇一笑,颜色比春睡海棠还要娇嫩,她朝后一靠,慢悠悠地蹭了蹭。 崔歆的身体一僵。 “我看……倒是不像啊……” 崔歆笑容温暖,“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季凌霄眯起眼睛,捂着嘴笑个不停,眼睛中的春波一层层荡漾开,“那下一次玉郎你可要深深地……” 崔歆骤然转身,对着墙角站着不动。 季凌霄自然知道男人的那些毛茸茸的小毛病。 她捂着嘴,轻声道:“不跟我一起出门吗?” “殿下先行。” “可我偏偏要你……该如何是好啊……” 她靠在墙上侧头望着他那处。 崔歆觉得自己快被体内的一股烈火烤成灰了,望着季凌霄的眸色深了深。 她顿时知道最这么撩拨下去,自己今天可能都没有办法出这个门了。 季凌霄笑着跑掉了。 崔歆面壁站了好久,才走出来,只是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奇怪。 结果一出来就面对着郭淮那张可怖的脸。 “郭兄在这里做什么?” 郭淮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你用不用寻个太医来看看。” “哈,多谢郭兄好意,在下可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郭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记,笑道:“来日方长,崔兄可切勿折损了自己。” 说罢,他便无事一身轻地从崔歆的身旁擦过。 崔歆等了一会儿,再三确认回廊中只有他一人的时候,才扶住柱子,小心翼翼地靠在栏杆上舒了一口气。 即便这样说来有损他男人的尊严,不过,“天下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的说法果然没错。 崔歆无奈地摇了摇头,眸色却像是月夜下的大海,幽暗的荧光上上下下起伏着。 季凌霄浑身上下还带着刚风流过的一股艳气,却毫不避讳地走进了为慧心大师安排的独立小院中。 她远远地便望见,那位俊美的僧人穿着单薄的僧衣蹲在一株牡丹花前,她放缓脚步,悄悄地移动过去。 直到她站在他背后,他好像也没有发现。 季凌霄好奇地探头看,原来牡丹花瓣凝结了许多晨露,露水滴落的时候刚好把经过的几只蚂蚁卷了进去,慧心正捏着一瓣落花,动作轻柔地将落进水滴中的蚂蚁拨出来。 几只蚂蚁脱难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的,他神色欢喜、安详,即便是佛祖拈花一笑的美景也不过如此。 她垂在身侧的小指勾了勾,掌心略微发痒。 慧心望着几只蚂蚁远去之后,这才转过身,却差点撞到了太女殿下。 他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摆动,缠在手腕上的菩提珠发出响声。 季凌霄浅浅一笑:“大师。” “殿下……”他回礼道:“殿下允许贫僧离开了吗?” 她突然笑了,“腿长在大师身上,大师想走就可以走,不是吗?” 慧心施了一礼,正准备告辞…… “可是,之前,你为何没走呢?” 她踏前一步,他却不能再退,身后便是花株,他若是多退一步便很容易踩伤它们。 慧心低声念着佛经,不与她答话。 “大师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难道没有觉察到身上有什么改变了吗?” 慧心抬起头,那双通透的眼睛里少见的产生一丝迷惘。 季凌霄的手指一动,食指和中指将他手中那片花瓣接了过来,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眼皮一撩,那双媚气横生、妖气肆虐的眸子便直直地朝他望了过来。 慧心一愣,当即忘了自己的佛经背到了哪里。 “我……有什么改变?”他迟疑道,脸上既迷惘又羞愧。 她拈着花瓣,用花瓣的边缘滑过他的脸颊,笑道:“你觉得呢?” 慧心立刻偏偏头,严厉道:“请女檀越放尊重些。” 季凌霄“嗤嗤”笑了起来,“几日前,你还并不将我这些小手段放在眼里的,为何今日的反应又这么大呢?” 慧心闭上了眼睛,喉结在他白的几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脖颈上动了几下。 ——鱼儿已经咬钩了。 “你若是心静自然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若是心不静……” 季凌霄浅浅一笑:“那即便我什么都没做,你也定然心跳如擂鼓。” 她说着便将手掌放在他的心口处。 慧心的身体颤了一下,却意外地没有躲开。 她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花瓣别在他衣襟处。 轻薄如鸿毛重量的花瓣,现在宛若大山一般重重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季凌霄收回手,便再也没有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而是恭恭敬敬地朝他请教:“大师已经是红尘之外的人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弥陀佛,贫僧被人遗弃在寺庙门前,所以,从小就是在寺庙里长大的,早已远离红尘,一心向佛。” 他面若好女,却神色寡淡。 “这红尘大师看透了吗?” 慧心被逼得避无可避,“是。” “可是大师既然从未入过红尘,那又如何能说是看透红尘呢?” 慧心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又将他逼至悬崖边,她却再次收手,脸上也换了一副虔诚信徒的神情,垂下的睫毛宛如合欢花一般。 “有一件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