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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不知道是水还是人油的湿漉漉痕迹,阿九才抽出自己的匕首,一匕首砍断了牢笼的铁链,将门打开,他则大敞着门大摇大摆离去。 风从门窗进入,卷起里面的恶臭又冲了出来,白鸽拍了拍翅膀,掉头离开了这出恶臭散发之地。 它飞跃火光、血光、刀光,在喊打喊声中,落在了一处合欢树的树枝上,不一会儿,树下便冲来了一个伸手矫健的男人,那男人在树下站了一刻,转过身子,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跑了。 追着他的人,也慢下了脚步,像是猫追耗子似的,慢悠悠地逗弄着他。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闯入我乌云寨中大加杀戮?”白忱手执长剑,披发而立,目光却沁着一丝血光,显得宛如恶鬼凶狠地逼近李斯年。 作者有话要说: 裴谙:啥?我就这样领便当了?下辈子,你们给我等着! 季凌霄:好巧,本宫也刚好有事儿要跟你说道说道…… 终于码完去睡觉喽,晚安~等我醒来捉虫 ☆、第93章 李斯年捏着手里的刀, 笑道:“成王败寇, 你不妨回头看看, 你的人还剩下多少?” 白忱横剑, 寒光反射在眉眼上, 让他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利剑。 “我这个人从来不往后看,我只看着前面, 只认准自己的敌人!” 说罢,他就握着剑猛冲过去。 李斯年拔刀抵住,与之周旋,辗转腾挪间还有几分占据上风。 一阵狂风忽从树下起, 扬起一片沙子,白忱原本已右手持剑劈下, 李斯年左闪躲过, 谁料,他的左手竟突然从手中剑中又抽出一把短剑,逆向一撩,朝着将来不及避开的李斯年向上一撩。 “唔。” 李斯年飞快退后几步, 整个人都抵上了树干。 白忱眯起眼睛, 杀气冲面而来, 他双手持剑, 一长一短冲着李斯年反手撩去。 “子母剑,反手剑,看来你在青山书院还真是学了不少好东西。”李斯年捂住胸口,手掌上沾满了鲜血。 不提青山书院还罢, 一提青山书院他的眼睛更红了,那仇恨隐忍的痛色与杀意控制不住地流泻而下。 李斯年抓住时机,拔刀挑开他的剑,明明已经出神的白忱却凭借着出色的条件反射猛地一矮身,身子一旋,一剑挡在头顶,一剑自下而上撩了上去,“撕拉”一声,将他的胸前又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人的剑技太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 李斯年立刻后撤,白忱却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踏前一步,突然,一道赤红的鞭子宛如赤蛇缠上了他的脖颈,猛地一勒紧,深陷他的皮肉中,他的脚还踏在前,脖子却被往后拉,整个人都快横躺在地上了。 李斯年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血色浸透了,他却仍旧露出平静温柔的笑容,“这大概就是你不喜欢往后看的坏处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的是敌是友。” 白忱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的嘴角突然一勾,露出几分邪性的笑意,“哦?是吗?” 白忱伸手握住脖颈上的鞭子,笑容加大,“就这点力气还值得我忌惮戒备?” 他用力一拉,似乎没有使多大力气便将身后之人拉到了近前,他都没有回头,操着一把剑就反手往后撩。 李斯年吃足了这反手剑的苦楚,忍不住大声道:“小心!” 就见那人直直地往白忱的剑上撞去,李斯年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冲到白忱近前,企图用自己的骚扰,让那个来救他的人不至于陷进去。 白忱的笑容更大了,他好像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 “既然你们偏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就杀一双!” “是吗——” 一个懒洋洋的娇媚女声在他身后响起,白忱对这声音颇感熟悉,反射性地朝后看去,却被人泼了一脸的白色粉末,他的双眼立即失去了光明,脸也瘙痒的过分,让人恨不得揪下一块皮来。 “小人!” 白忱大吼一声,双手执剑齐齐的捅向季凌霄。 后面空门大敞,李斯年瞅准时机,一刀捅了过去,亏了白忱立即收回剑往旁边滑去,否则身上少说也要开个洞。 像是早有配合一般,李斯年逼退了白忱,季凌霄立即一抡长鞭,那鞭子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膝弯里,白忱腿一痛软,直接半跪在地上。 他捂着从腋下到前胸的伤口,知道自己不得不退了,若是他自己也折在了里面,又有谁能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白忱不知道那个女人给自己投掷的是什么□□,他的眼前竟是一片血色,宛若在地狱中行走,他凭着自己的感觉,飞快朝远处蹿去。 李斯年跨出一步,准备追上去斩草除根,却被季凌霄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 李斯年端详着季凌霄的神色,突然问:“你给他撒的是什么?” “自然是□□。” 季凌霄笑着拍了拍手,受伤还带着皮质的手套,这是使惯毒的老手常备的装备。 李斯年发现越是跟太女殿下相处,约会发现太女殿下深不可测,尤其是明知道有人会因为她的出手而痛苦的死去,她却毫不慌张,也不沾沾自喜,简直像是见惯了死亡。 李斯年神情温柔,低声笑道:“殿下还真是让臣刮目相看。” 季凌霄扶住李斯年,“莫非你认为女人只能躲在你们男人的背后,或者尖叫或战战兢兢?” 李斯年顺势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差点被自己压趴下的模样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 李斯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觉得自己真的变坏了,他居然像是一个少年人一般,想要故意欺负她来引起她的注意。 他低头望着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腻的脖颈,竟如贝壳里柔软的肉,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一样的鲜美。 “有些男人会认为女人应当在家中相夫教子,若是女人稍稍比男人强一些,他们便会认为女人不守本分、不安分,就像刚才,若是换成这样的男人,定然会指责殿下所用手段阴险毒辣,甚至还敢断言最毒妇人心……”他越讲头越低,双唇几乎要碰上了她的脖颈,“但是,我却不会这么想。” 季凌霄骤然转头,两人的双唇堪堪就要碰上。 他的眼中有星辉,有她,“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书写史书,所以,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季凌霄轻笑一声,转过了头,更加小心地扶着他,低声嘟囔:“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将军居然也这么会说话了。” 李斯年眯起眼睛,并不说话。 “咕咕咕——” 季凌霄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