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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若是听说哪家哪户有漂亮的小娘子,必定会抢回来大卸八块,以美人头颅种花,美人腿骨为琵琶。” 唐说面无表情地说着,看也不看季凌霄一眼,“他更厌恶的是花心好色的小娘子,所以——” “所以……本宫死定了?” “咳咳——”李斯年不满她口无遮拦, 季凌霄笑着以手掩口。 “并没有这么夸张。”慧心虽不明白一些男女相处上的暧昧、推拉策略, 却很心疼被唐说吓到的太女, “世人大多以讹传讹,唐先生怎么能够轻信呢?” 来了给他拆台的,唐说顿时斗志昂扬:“你又未曾见过他,你怎知我说的不对?传言不可靠?” 慧心两指捻在一起,下意识做出拨动佛珠的动作。 唐说还准备再补充些什么, 一转头却见太女殿下正无声地凝视着他,看他望来,还对她展颜一笑。 他捂着嘴,垂眸,顿时没有了说话的意愿。 “要攻破美人泊诸位有什么良策吗?” 季凌霄环视帐中诸人,视线在杨安的身上顿了顿,杨安端着一杯水,低头抿了一口。 她的视线又落在了李斯年的身上,坐在她身旁的李斯年捉过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安抚她。 她的眼神更媚了,如烟如雾,丝丝缕缕不断。 “杨少师,你怎么看?”李斯年为她出面问道。 杨安似笑非笑地睨了李斯年一眼,好像在说“李斯年,你居然堕落了”。 李斯年照样脸不红气不喘,连丁点羞愧尴尬都没有。 “其实,臣一直很纳闷,”杨安晃着只装了清水的杯子,淡淡道:“殿下带了这么多军队,即便硬扛也足以将乌云山和美人皮给吞掉,而殿下却选了一条曲径。” “啪!”李斯年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笑着,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怎么?莫非本将军手底下士兵的性命就能随便浪费?” 李斯年沾染了鲜血的气势宛如一柄钢刀直插过来,病弱的杨安却丝毫不怕,他抬起手中的杯子作出朝季凌霄敬酒的动作,“正因为殿下确实在为我大周的儿郎考虑,所以臣敬殿下。” 季凌霄微笑地轻抚李斯年的后背,说道:“这些可都是李将军、唐先生和慧心大师的功劳。” 不居功,不自傲。杨安对季凌霄的评价又向上移动了一些。 “在乌云山是有贵人相助才能使用计策,而美人泊这边既然没有计策,何不强攻?”杨安两根手指捏着杯子轻轻晃动,“乌云山的匪是当年留下的士兵,而美人泊这边就纯粹是一些乌合之众了。” “呵,少师说的简单,需知美人泊中地形复杂,若是他们利用地形的优势做陷阱又该如何?”唐说双手抱在胸前,微仰着下巴。 “那我的选择大概跟唐先生是一样的。”杨安眼睛微眯,像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将他彻底看透。 唐说觉得自己是被小看了,怒从心中起。 就在此时,慧心站到了杨安面前,挡住了两人几乎迸溅出火花的视线。 “美人泊的地形我略知一二。” 整个帐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慧心你连美人泊也去过?”季凌霄诧异问。 慧心摇头,“比起乌云山,美人泊的匪患实在太过残暴,师父与我曾在周围走了走,站在远处的高山上望过这一处地形,也曾在向周围的村落打听这里的情形……” 他说着说着便发现帐子里的人都盯着他看,他停了下来,不解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季凌霄代表众人问出一个让人好奇的问题:“你和你师父为何要做这些?” 慧心浅浅一笑,犹如佛的慈悲,轻声道:“师父说要多多了解一些周边的情况,若是将来有愿意除恶的,我们才能够给予最大的帮助。其实,我师父一直在为除掉乌云山和美人泊的匪患奔走,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了师父最大的心愿,想必师父知道了我这个不肖徒儿叛出师门的事后能少生些气。”他双手合十,眉眼低垂,神色庄重,有种说不出的安静温柔之感。 季凌霄打心底里喟叹一声。 慧心曾经观察过美人泊周遭的情况,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便执笔当场将美人泊的地形画了出来。 “只可惜从未进入过美人泊,从外面看就是这样的了……” 杨安看着桌子上的地形,感概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的师父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慧心面露惭愧之色,“好在师父西行云游,多年未回,不必见我这样的徒弟。” 杨安目露惋惜,低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是慧心一直以来劝别人的话语,如今却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可只有自己身处同样的境地中才会明白,有些人为何会执迷不悔。 他抬头,望着正与李斯年和唐说说着什么的季凌霄,眼神温柔,恰似滴水莲花,他低声道:“来生我愿在佛前忏悔,在菩提树下长跪,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他抬起头,眼中俱是欢喜,“我已沉迷苦海,怕是上不了岸了。” 杨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慧心——喜悦、慈悲、执意、干净,又满是深情。他昔年曾经见过慧心论经的模样,他身上永远罩着一层佛光,像是佛最宠爱的弟子,这样的人就该是远离尘世,坐在高高在上的莲花宝座上,无悲无喜地望着人间浮华。 可就是这样纯洁的人儿却被半身风月半身孽债的太女殿下硬生生地从莲花宝座上拉扯下来,他忍不住想要为慧心感到惋惜,却又半是厌恶半是好奇——太女殿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想着,他的视线便不免在她的身上停留的久了些,季凌霄骤然抬头,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她勾了勾手指,将脸颊边的一缕碎发顺到而后,手指顺势划过自己的耳垂,而后慢慢垂下,这样一个小动作做起来也是风情万种。 杨安扭开了头,暗暗斥道:果真是妖孽。 “……贾遗珠也在美人泊中,他会给罗璋出谋划策吗?”季凌霄忍不住提出又一重要的问题。 “贾遗珠此人也傲慢的很,当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跟白忱有所牵扯,不过,即便有所牵扯他还是看不起这些人的。”杨安淡漠地解释。 季凌霄一直觉得贾遗珠跟这些贼匪有所牵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与他们所站的高度是不一样的,以贾遗珠的性格而言,他即便破釜沉舟直接反了朝廷,也定然不愿与这些乱七八糟的贼匪打交道的,可事实是他不仅仅是打了交道,还牵扯颇深。 唐说抬眼看了季凌霄一眼,似乎在说这里面还有蹊跷。 不知道贾遗珠的底细,他们这里也只能先以攻破美人泊为主要目的了。 “其实,殿下不必如此忧心,”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