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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祈帝暗中支持创建,目的无非是为了掌控江湖这一股势力,许多明里不能做的事情也可通过半分堂解决。由这九五至尊掌控,财力物力无虞,加之前代半分堂主人江雉能力卓绝,是以短短数年,半分堂成就今日之势。半年前,江雉身亡,临终前指江白为半分堂主人。堂中张、李二长老本是当年与江雉一同被祈帝指派操作这半分堂,原以为江雉死了,新任半分堂主人无出他二人,谁知江白继位,祈帝竟也默许了,当时心中恼怒可想而知。但江白手段厉害,数月内清洗半分堂、排除异己、提拔亲信,终于掌控全局。 江白自接任来,并未见过半分堂这幕后掌权者,直至十三日前深夜接到密旨进宫面圣,当时心中便有些预感,寻常事情不过支使人传信即可,深夜召见必有重大事故,何况,这其中大有深意,令江白不得不仔细琢磨。 “如此说来,便是圣命难违。”秦观月在榻前来回踱步,黑纱斗笠遮住的脸庞看不出神情,但江白心知观月此时必定双眉紧皱。 江白说道:“你可有办法在这五日内压制毒伤?” 秦观月这时终于伸手切脉,反反复复,也不说话,似是有些举棋不定。良久方收了手,叹道:“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江白苦笑道:“观月,如今时日有限,也只能行非常之举!” 秦观月道:“你如今剧毒侵入经脉,原是应该尽快拔毒,若再一味强压,经脉受损,三个月内必定形同废人!” 一旁水晟澈听闻此言,顿时神情一紧,道:“不可!” 江白向他投去一眼,说道:“殿下岂能不分此中轻重缓急?左右我这条命拽在您父皇手中,但过了眼前这关……” 水晟澈默然无语。 江白又向秦观月说道:“观月,你是知道我脾气的,你若是现在不帮我压制毒伤,我必定自己胡来,到时候伤的更重,你又真的舍得?” 秦观月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哑然半晌,道:“好江白!江师兄!你就这么笃定我心软,舍不得放你去死么?” 他虽然外表冷漠,但天性柔善,当真不会放任江白胡来,江白正是吃准这点,此时颇有些无赖手段。 江白微微笑道:“好观月。”他这一声竟有些撒娇的意味,加之他毕竟比秦观月年幼许多,此时倒让人觉得秦观月才是做师兄的。 秦观月哼了一声,终于还是妥协了,要过笔墨,写下一张极长的方子,递给太子,说道:“这其中有些药珍稀异常,但以太子殿下之能相信不难得到。将这单上的药加三碗水以急火熬成一碗,给他喝了。”回头似乎透过斗笠黑纱瞪视江白,厉声道:“明日午时前绝不允许再动真气!”又从袖中摸出一瓶药来,道:“五日中,若觉得不适,可服一粒。” 趁水晟澈出去亲自唤人煎药,江白低声道:“观月,这几日京中怕有些动荡,你还是暂时避出吧。” 秦观月道:“我若走了,五日后谁来救你?” 江白沉声道:“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三个月前左相来半分堂寻你,我已经命人悄悄阻了。如今我无暇他顾,你还是暂时离京吧。你这装扮太明显,我在纹儿那留了两副面具,你可以取了用。” 秦观月疑道:“左相在找我?” 江白低语道:“倒不如说他是在找楚……” 秦观月身躯一震,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便依你的意思。”于是又取过笔墨重新写了一张方子,道:“五日后,你就先照着方子喝药,我最迟一个月内回来。” 说话间,水晟澈已经转回,秦观月将第二张药方交给水晟澈,又叮嘱了江白几句,匆匆告辞。 不多时,宫人将煎好的药送来。江白欲起无力,水晟澈在榻边坐下,将江白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前,端起药碗,勺了一匙细心吹凉,送向江白嘴边。江白神色尴尬,犹豫不定。水晟澈在江白耳侧轻轻吐气,说道:“莫非你想我用别种方式喂你?”语气中竟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江白脸色一红,立刻吞下那匙汤药,吞的急了,又是一阵咳嗽,水晟澈连忙放下碗,伸手轻拍江白后背。 这一碗药真是喝的生平从未有过的艰难与尴尬。 喂完药,江白还欲说话,水晟澈止住江白,命人换过江白染了血的衣裳,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薄被,自己解下外衣,侧身躺下,道:“有话明日再说罢,我也倦了。” 一只手搭在江白腰间,竟是不容反抗。 第05章 六月初九,这日清晨起了些薄雾,氤氲般弥散在京城之中,令这繁华庄严的城忽然添了些妩媚之意。守城的卫兵边打着呵欠边开了门,九年前的宫乱已成遥远记忆,如今这太平之世,由不得人不松懈,何况在天子脚下,进出的人总是屏息敛神,不敢造次的。晨雾缭绕间,一人一马慢慢进入卫兵的视线,那人年近四十,穿着一件浅灰色衣服,骑着棕色的马,面目是极平凡的,但目光却极明亮,叫卫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从哪里来?”卫兵来说例循盘问。 “北镇。”那人语调平和的答道。 “那可够远的……”北镇是国土北端与外族领地接壤处的关口重城,后日即将上京叙职的宁王便驻扎在那里。 卫兵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问道:“莫非您是宁王殿下的先遣?”他自认颇能识人,见这灰衣人气度从容,又是来自北镇,便自然联想到了宁王。 那人笑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是来访友的。” 卫兵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那人骑着马不急不忙的在城里行着,借着薄雾的掩映慢慢晃到城东一处极大的府邸后面,从马上下来,伸手轻轻敲了敲乌黑小门。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探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半眯着浑浊的眼,想要看清来人。 “谁呀?”老仆嘶哑着嗓子问。 “丹。”来人简短的回答。 老仆那双眼忽然猛的张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原来是丹先生,里面请。”快速的把门打开,把来人让进门内,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才合上了门。 “殿下。”门一关,老仆跪地行礼。 那人大方的受了这礼,沉声吩咐道:“带路。” 于是老仆连忙带着那人穿过花园,走向一座幽静小院。方走进,里面一人已经迎了上来:“五皇兄,你可来了。”那人紫衣锦袍、相貌邪美,正是安王水祈苏。走近了,看见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