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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找到卫鞅。 他开着车,一边走一边留意车窗外是否有卫鞅的身影,但雪大风急,他什么也看不见。 十多分钟后,他终于到了公交站。他下车,跑到公交站台上,看见地上有几个脚印,不确定是不是卫鞅的脚印。 他回到车里,拿了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喊着卫鞅的名字。一直找回到他冲了几次才冲上的山坡,远远地看见一株柏树下似乎有一个人影。 虽然只是一团影影绰绰的阴影,但嬴渠梁莫名觉得卫鞅在那里。 他没有犹豫,提着手电筒跑了过去。到了近处,看见果然是卫鞅。 他飞快地跑到卫鞅面前,脱下外套将卫鞅裹紧,并缓缓地抱起卫鞅。他发现卫鞅手脚冰冷,额头却异常滚烫。 “鞅,对不起,你在生病,我还和你吵架。”嬴渠梁说着,眼眶发酸。恨不得生病的、受冻的人是自己。 卫鞅双眼微微睁开,看见是嬴渠梁,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靠在嬴渠梁怀中,由着他的体温温暖自己。 “渠梁……”卫鞅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头有点晕,想在这里歇一歇。” “我们回家歇。”嬴渠梁说。 “刚才好像听见了我的车的引擎声?”卫鞅说着,气息很弱。 “对,我开了你的车。”嬴渠梁握着卫鞅的手,轻轻地揉着,以帮他恢复温度,“怪我吵着你了?” “不怪。”卫鞅说,“你不吵我,我就睡过去了。” “鞅,继续和我说话。”嬴渠梁摸着卫鞅的手腕,脉搏微弱。 “好。”卫鞅吃力地点了点头,“想听我说什么?” “随便,背一段给我听,下学期要考。”嬴渠梁把手伸进卫鞅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的心口,还好心口很暖和。 他注意到卫鞅嘴角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留下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又心疼又愧疚,问道:“还痛不痛?” 卫鞅怔了怔。明白过来嬴渠梁的意思,摇摇头,“你还会觉得很不安吗?” “那是我的问题。”嬴渠梁收紧抱着卫鞅的手臂,不让卫鞅看见自己脸颊上滑下的泪水,“我会处理好的。” “嗯。”卫鞅气息依然微弱,但这一个字说得非常坚定。他相信嬴渠梁做得到,并且,只要嬴渠梁需要,他会倾力帮他。 “等你暖和些了我们就回家。”嬴渠梁说。 “你还没有驾照,不能开车。”卫鞅说。 “不开,我把车停到路边不妨碍别人的地方。” “嗯。” “我背你回去。” “我很沉。” “那就抱回去。” “抱着也沉。” “没事,早晚要抱的。”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我家门前,冻僵了,我把你捡回家,然后接受了你。” “记得。” “这一次的情况和那一次好像。”卫鞅弱弱地笑着。 “嗯。”嬴渠梁应了一声。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我身上,还是你身上,以后都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嬴渠梁眼中掉出,落在地上,混合着天上落下的雪花,融化在了土里。 他抱起卫鞅,缓缓往自家别墅走去。 他没有看见,卫鞅眼角也滑过了一滴泪水。 渠梁,别急,慢慢来,我会等着你长大…… 【注:赵种:赵成侯 ☆、34章 第三十四章 “鞅,我们继续说话。”嬴渠梁说。 “你说,我听着。”卫鞅靠着嬴渠梁,双手无力地搭在嬴渠梁脖子上,因为大脑供血不足,意识迷糊不清。 “你要集中精神,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说。” 嬴渠梁一路上不停地对怀中的卫鞅说着话,他一边走一边说,说了他小时候的事,说嬴家有一座马场在不远的山上,说他想和卫鞅一起吃的食物,说他想和卫鞅一起旅游的城市……虽然抱着一个人走路,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但他并不觉得累,只想赶紧带着卫鞅回到温暖的家里。 ========= “鞅,到家了。” 嬴渠梁站在别墅门口,抱着卫鞅,艰难地用手肘撞了撞门。 卫鞅听到嬴渠梁说到家了,稍稍清醒,想将环在嬴渠梁脖子上的手臂放下来。 嬴渠梁侧头压住卫鞅的手臂,“别动。” “荧玉看见了不好。”卫鞅的声音很低很弱。 “她是我妹妹,没关系。” 嬴渠梁说话的时候,门已经开了,来开门的果然是荧玉。荧玉看着嬴渠梁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而他怀中的卫鞅裹得像个圆球,既庆幸二哥找到了卫鞅,又心疼卫鞅挨了冻,急忙将两人让进屋。 “荧玉,帮我把浴缸放满热水。”嬴渠梁说。 “嗯。”荧玉应了一声,跑着去了三楼的浴室。 嬴渠梁抱着卫鞅跟在荧玉后面,也往三楼走去,他的卧室在三楼。 到了卧室,嬴渠梁将卫鞅轻轻地放在沙发上,脱去他身上的衣服,摸到卫鞅贴身的衣物都湿漉漉的,他心疼得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等到荧玉敲响卧室的门,嬴渠梁已经帮卫鞅脱去全部潮湿的衣物。他将卫鞅裹在厚毯子里,抱着去浴室。 路过荧玉身边时,嬴渠梁说:“小妹,帮我熬点粥。” “厨房里只有米,白粥可以吗?”荧玉说。 “可以,一把米三杯水,在电炖盅里熬。”嬴渠梁说,“熬好粥你就快去睡觉,不早了。” 他停下脚步,又说了一句:“你的朋友,房间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二哥你别管我们了,照顾好卫鞅哥哥。” “嗯,你招待好你的朋友,她们是客人。” “别说了,我知道的。”荧玉过去推了嬴渠梁一把,“快带卫鞅哥哥去浴室!” 嬴渠梁差点被荧玉推一个趔趄,他当然是看卫鞅情况比较稳定才分心对荧玉叮嘱了这么多,但妹妹一副比他还担心卫鞅的样子。 浴室里,嬴渠梁解开裹着卫鞅的厚毛毯,将他浸在足有45°的水中。卫鞅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和心跳也平稳了下来。 嬴渠梁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他鼻子一酸,泪水又盈满了眼眶——他差点失去了卫鞅,永远的失去。 卫鞅感觉温暖从四肢百骸的毛孔涌入心里,呼吸顺畅了,脑袋能够思考了,手脚也能够活动了。他又泡了一会儿,感觉上下眼皮像镶了吸铁石似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对守在一旁的嬴渠梁说:“我们回床上去,我想睡一会儿。” “好。”嬴渠梁将卫鞅从浴缸中抱起,细心地帮卫鞅擦干身上的水珠。 卫鞅有些不好意思,但全身乏力,只能任由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