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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爬上床去,想赶紧睡着,他知道只要睡着了,再醒来一般就会好。 只是脑袋里的神经越跳越兴奋,好像有个啄木鸟驻扎在里面一口口地啄个不停,意识都被啄散了一样,混混沌沌的,对外界的感知都模糊了。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捱着时间,半梦半醒的不知道捱到了几点,那鸟大概长大了,啄得力气越来越大,鹿屿觉得左边的脸都麻了,连胃都翻搅起来,他挣扎着爬起来,跑到洗手间,蹲在马桶边干呕。 罗星棋睡梦中被惊醒,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跑过去看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赶紧上前扶着摩擦鹿屿的背,发现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心疼得不得了, “哪不舒服,嗯?去医院吧。” 鹿屿费力地摇手,声音很虚弱:“不用,就是头疼,以前经常这样的,明早就没事了。” 他推罗星棋,“你快去睡,不要管我。” “头疼?还经常疼?怎么不告诉我,去过医院吗?”罗星棋看他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急忙抄起双腿把人抱起来回房间放在自己的床上,跑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扶他起来凑在嘴边: “慢点儿,小心烫。” 鹿屿啜了一口,摇摇头,“就是低血压引发的,很久都没疼了,别担心,睡着就好了。” 罗星棋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床上躺好,按开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半,心急火燎地去医药箱里翻了翻,也没找到什么对症的药,只好回到床边坐在床沿,皱着眉一脸心疼地去摸鹿屿的脸: “还行吗?就只是头疼吗?” 鹿屿手按着左边的太阳穴,想回答,但只发出了一点□□。 罗星棋在地下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爬到床上去把鹿屿搂在了怀里,用手轻轻地在他头上按揉。 他的手很大,很暖,拇指的指尖在额头和耳畔有力地揉捻,边用手指梳过发丝边一点点的按压过去。 他声音低低的,充满磁性地在耳边呢喃着:“这里疼吗……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乖,我在呢,不疼了啊,睡吧……”鹿屿觉得脑子里面那只愤怒的大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安抚住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温柔的抱在怀里拍抚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声音,鹿屿体内的多巴胺和内啡肽喷薄而出,疼痛被激素抑制住了大半,折腾了半宿的他,皱着眉头,力竭地睡着了。 罗星棋支着一边的手臂,看着身下的小孩儿一点点平静下来,眉头松开,呼吸绵长,渐渐睡熟了,可自己却清醒得厉害,右手在在鹿屿的脸颊上摩挲着,享受着那滑嫩的触感,寂静的暗夜中,淡淡的月光里,让罗星棋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鹿屿晕倒在他臂弯时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片又酸又甜的软。 罗星棋感觉到自己对鹿屿的感情很复杂,喜欢、怜惜、敬佩、心疼、羡慕、保护欲……还有性欲。 他忍不住侧头去亲吻那莹白的额头,可爱的鼻尖,含住粉色的唇瓣轻轻吸吮,鹿屿被头疼折腾狠了,这会儿睡得很沉,毫无所觉。 罗星棋下面硬得像个铁块一样,却腾不出手来抚慰。看着鹿屿,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对鹿屿那种种复杂的感情汇集在一起,就是简单一个字:爱。 他想:我爱上鹿屿了。 这种感情如此强烈深沉,用喜欢来形容都太浅了,好像生命在此被划出一道鸿沟,过去那些小打小闹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得一提,面对着鹿屿,这种爱让他有种近乎神圣的成长感和责任感。 他想起萧骏的那些话,虽然不是很喜欢听,此刻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鹿屿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信任,把自己当做哥哥,是缺失的亲情的替代,自己给了他亲情和友情的救赎,没道理再去破坏掉它。 他的人生将来会很美好,慢慢长大,变强,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自己如果自私而贸然告白,会扰乱鹿屿的人生,他会有负疚感,那么自己不但不能做他的朋友,哥哥,岂不是还成为他的负担和绊脚石。 罗星棋想象了一下鹿屿牵着个女孩儿站在他面前求祝福的样子,好像心上扎了一把刀,他枕着手臂,仰面朝天地躺着,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从小到大生活顺遂,几乎没什么机会惆怅的罗星棋第一次品尝了爱而不得的酸苦。他抬起身不舍地在鹿屿脸颊上长久地亲吻着,心里说,对不起。最后一次。 鹿屿最近有点惶恐。 虽然表现得并不明显,但罗星棋好像在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平时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但只要鹿屿在,罗星棋是一定在的,而且只要他在,两个人就一定是坐在一起的。甚至就只有他们俩的时候更多。 最近不知为什么他比较少出现,偶尔来了,身边也总是有人,鹿屿默默地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默默地吃饭,觉得自己被注视的时候抬起头去看,永远看到的是他在若无其事地跟别人说笑。 可是在自己走神的时候,罗星棋会出声提醒:“鹿屿,吃饭。” 以前他总是亲自把菜夹到自己碗里,盯着自己吃光,现在则是指挥别人:“杨婉兮,把你那边的牛肉给他夹点,”眼睛看向他,“光扒拉青菜,到晚上又饿了。”鹿屿仿佛被阴天云后面的阳光照到,刚有点灿烂,可没等他回答,那眼光又转走了。 每顿饭都吃得七上八下的。 罗星棋几乎不在宿舍出现了,但每晚都会发微信给他,吃过晚饭了吗?别忘了吃维生素。或者,柜子里的零食别忘了,饿了就去找喜欢的吃。 厨房的柜子里,上面整齐地码着各种零食,饼干,能量棒,巧克力,坚果,各种肉干蜜饯,下面是给他泡水喝的西洋参片,还有全是英文的各种维生素和营养品。 罗星棋不在,宿舍里安静得吓人,鹿屿洗完澡出来,站在门口发愣,并没有人拿着毛巾等着给自己擦头发,他有点失魂落魄地坐在罗星棋的床上去摸他的枕头,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泄露了心意,而被发现和讨厌了。 罗星棋在宿舍住的时候,经常会接打长长的电话,大都是讲生意的事情,偶尔全程都在说英文,他英文说得又快又好听,很多俚语和连读。 鹿屿常常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看他专注思考的表情,看他执着电话修长白皙的手,看他闲散地手插在口袋里在房间踱步,又或者优雅交叠着的长腿坐在上发上,特别是当罗星棋偶尔露出点笑,酒窝若隐若现的时候,鹿屿要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迷恋地盯着对方看,也许是慌乱掩饰中被发现了? 大概因为他年龄小,长得又嫩,虽然他觉得心智上自己未必比他们幼稚多少,可朋友们都习惯了拿他当弟弟看,大家都爱拍拍他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