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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有嘲笑声。倭寇直接跳上了船,海雾弥漫,刘显还是凭着直接挥剑斩去,血水贲溅! “倭寇上船了!后面其余的传令下去别再上前!继续远距离开炮!”刘显大声下令,又是一个剑刺,甲板上混着海水血水,站立不稳,收剑不及,小臂直接被倭寇的短匕弯刀重重划了一口子! “王爷!”李粤剑抬手格挡,“最多只能半个时辰!王爷先撤退!” “我心里有数!你去传令!” 十万火急的时刻,李粤剑不再迟疑,直接退了下去。 身边带来的王府亲卫没有一个倒下,但是随着前来救援的倭寇越来越多,刀剑相击也变得吃力起来。 但是仍旧没有达到刘显期望的倭寇人数。 还有最后一刻钟。 后方的炮声渐渐远了,突然,倭寇里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叫喊! 听上去像是在叫刘显的名字和封号。 刘显心头一紧,有人认出了他—— 先前的估计是对的,接下来,倭寇果然在前线撤退了一大半,现在全部奔赴大本营,就为了斩杀刘显。 声东击西。 成功了。 李粤剑赶回来的时候海雾经过血水的无情洗礼已经散了很多,倭寇的战船与刘显的战船相撞的部分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倭寇,似乎都冲着一个方向去! 魏王! 擒贼先擒王! 撤退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第六十七章 但是目前的状况随着刘显身份的暴露,开始变得不可收拾。原本驻扎在锡江、守双、间庄、宜徽四镇的倭寇开始大批地回撤,目标明确。 执掌二十万大军的主帅,魏王刘显,此刻就在距离不过几尺的船上! 围困的倭寇越来越多,刀刃滴血,破军指地,刘显向上瞟了眼,身后李粤剑带来的王府亲卫也一路斩杀逼近。 血腥味代替了海水潮湿的气息,双方几乎是贴身肉搏,尸体堆聚。 再这样下去,只会堵死刘显一方撤退的路。 “王爷!”李粤剑挥剑靠近,气喘吁吁:“上来的倭寇太多了,您先撤退,我在前面抵挡一阵!”说着便抢先一步接下了刘显面前的一刀,反手一刺,倭寇向后直挺挺地倒下。 “不用!”刘显匆忙向后看了眼,握着破军的手心里全是血水,“让后面的船上来包围!两翼护持,我们直接后退撤离!” “是!” 周围的海水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撞上倭寇战船的船体开始缓慢撤离,距离一点点拉开,接下来想跳上他们船的倭寇开始犹豫不决,距离一旦拉开,再输送就困难了。 突然,刘显看到巨型战船高高的甲板上站了一个短铠披身的武人,双手背后,似乎站了很久,但看上去气定神闲。 刘显伫剑冷视,他认识这个人。 倭寇里首屈一指的大将,石田宰纪。 看到刘显的目光,石田宰纪还朝着他挥了挥手,诡异地一笑—— 石破天惊的一声! 那人站着的船体下方突然打开了一个闸口,是黑铁长炮! 刘显整个人直接向后翻了过去!破军失手! “魏王!”李粤剑大喊,后退的船只差点被一炮炸裂! 他们怎么会有黑铁长炮!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黑黢黢的硕大炮口又直接向上对准了桅杆! “魏王小心——” 天崩地裂! 炮弹直接从头顶打过!船体一瞬间分崩离析!惊恐的呼号,甲板支离破碎的声音,猝然间,所有人都沉没了下去! 刘显的意识有些模糊,耳边什么也听不见,本来就要眼睁睁看着巨大桅杆朝自己重重倒下,但是李粤剑扑了过来,以肉身做盾,生生替刘显接了这致命一击! 海水漫上喉咙…… “魏王!” “魏王——” 王府亲卫损失惨重,下沉的过程中,感到好多双手在拉着自己,刘显吐出一口血,意识消弭。 四个镇子的情况如意料之中。 所向披靡。 几乎镇子里驻扎的大半倭寇都被海上的状况吸引了过去。 虽说是他们乐意见到的,但是…… 晏良心里不是很安心。 又是一阵炮声,晏良不由自主地回头望着,怎么还在开炮…… 这一声与以往的炮声都不同,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似乎要横扫一切! 子嘉! 这不是他们的炮声! 是黑铁长炮! 倭寇不可能有黑铁长炮。最多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型短炮,一次三发,讲究距离。 但是黑铁长炮不同,虽然一次只有一发,但极为适合远距离作战,而且威慑力是短炮的五倍。 李氏王朝研究火器至今,也就造出了三架黑铁长炮,一架在连州抗鞑靼,两架在京畿护卫。 倭寇根本不可能有! “子嘉……” 声音飘飘渺渺,很远很远,刘显伸手摸了摸,触手一片冰凉,海水一般的冷,冷得直哆嗦。太冷了,怎么会这么冷。他睁不开眼睛。眼皮似有千钧重,背后火辣辣的—— “子嘉!” 惊惧到极点的叫喊,是他的良儿,还从来没听到过良儿这样叫他…… 天灵盖忽晦忽清,整个人像浮在重重血冰上,潮湿,冷硬,鼻尖却闻到不一样的味道,温煦,柔软…… 刺目的日光—— 马车帘被拉开,白得有些透明的手腕,他和刘轼仰头眯眼看着,顶着烈日炎炎,蝉鸣声声。 然后。 “子嘉子允好。” “良儿……” 第六十八章 影影绰绰,灯影摇曳,刘显睁眼看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他的主帐。背部整个都僵着,好在手臂还有些知觉,勉强握了握,指尖往前一伸,触手温热,刘显一愣,继而笑了笑。 是他的良儿。 鼻尖圆润,直挺的鼻梁,寸寸滑上,扫在指腹的眼睫,眼皮下的眸子不是很安稳,蹙着眉。 “子嘉?”手被握住,一下清醒,晏良焦急地看着笑望着他的刘显,“你感觉怎么样?”上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伤口,“断了几根肋骨,原不是很重的,可是落水了,伤口感染太厉害你烧了好久……”一口气说了太多,晏良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我真的太怕了,很多人溺水的人救上来最后也是感染——” 唇上被按住,刘显宽慰,顺手亲昵地捏了捏人鼻尖,“我这不是好好的?” 晏良不作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刘显,眼睛却是越来越红。 刘显原本还在状若无事地笑着,后来察觉到晏良情绪不对,便笑不出了,眼泪滴在他手背上,心口一下就酸得不行。 “五天……你睡了五天……”晏良哽咽,他也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