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是种信仰
创业是种信仰
晚上赫连看了一下徐娅的企划书，在另一位主角，男主的一个三十五岁上司的名子边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片酬：5万/集 徐娅等着呢眼睛道：赫连，你的片子我已经在接恰了，再说这个角色的设定：发福、情绪化、不得意、遭遇中年危机的二组组长。形象就不太符合。 赫连特别无所谓地道：我可以增肥，从明天开始取消所有健身项目，然后多吃点就行了。 徐娅握住他的手腕道：赫连，瘦回来有多不容易你知道么？ 赫连淡淡地道：瘦得回来。 徐娅摇头：别这样，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赫连道：我想做。这个角色的经历我能感同身受，剧本其实我已经看过了，我是自己想演这个角色！不是为了谁。 他一脸真诚和坚定，摸着徐娅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问道：你信我么？ 徐娅咬着唇，只能点点头。 赫连花了几天晚上修改了一下预算，把预算提高到了八千万，然后对徐娅说：有没有你心目中理想的导演？ 徐娅点点头，道：有两个，一个是之前拍过好几部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的导演，李建国，这个你肯定听过，名气挺大的。还有一个导演是我爸的前同事，后来去了央视，拍过几部纪录片，、、、，不过再后来好像自己经商去了，名字叫何江。而且据我所知，何江离开央视以后貌似并不如意，如果我去找他，我觉得他不会拒绝。 赫连笑道：我倒是看过，后来貌似被禁了？ 徐娅笑着点点头，道：何叔叔当时半夜打电话给爸，气得骂了三个小时脏话。说实话，我更倾向于何叔叔。但是我觉得投资人那边大概是过不了关的，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赫连笑道：你还真是喜欢剑走偏锋，当初估计也没人看好我吧？ 徐娅撇撇嘴。 赫连想了想，道：我们先去见见李建国吧，把李导演敲定下来，这样更容易拿到投资，要是李建国要得太多，后面大不了付点违约金再把他换掉就是了。 啊？那投资不也会撤掉么？ 赫连道：不是把预算提到8000万了么，我们按照8000万集资，然后把李建国换成何江，他们撤资就让他们撤好了，不会全撤掉的，就算撤掉一半，也还有四千万，不是正好么？ 徐娅吃惊地看着赫连：败人品的，亲！ 赫连耸耸肩：你来决定，你决定了我们就执行。如果你觉得不ok，咱们再想办法。 徐娅叹口气，思想斗争了一个晚上，把可能的最坏的结果全部列出来，比如得罪李建国之类的 之后赫连还帮着整理一下类似的美剧、英剧、日剧的点击情况，托在腾讯做marketing的朋友做了一个受众群体数据分析，又亲自写了一份剧本比较分析。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徐娅也下了决心，按照赫连若泓的方案来。先去找了李建国，给他看了剧本，然后以很优厚的资金待遇让他签了合同。再拿着李建国的合同和赫连若泓的合同是找投资，加上赫连的一通数据分析，果然又从北京的一家影视公司那里又拿到了2500万的投资。 之后赫连又拿着已经搞到的3300万投资、李建国的合同、自己的合同，动用他所有的人脉，去找所有可能的赞助商。 连着喝了两个月的酒，凭着他的好酒量，居然也能烂醉如泥地回到家，也成功把自己搞成了一个遭遇中年危机发福、有眼袋的形象。连节目的观众也明显发现赫连的外形在近两期像充气一样肿起来了，有的吐槽有的关心，有的直接说：脱粉脱粉！ 看着赫连若泓付出了这么多，徐娅心疼得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了。 怎么哭了？ 半夜醉醺醺地到家，高兴地告诉徐娅，又成功搞定了一个投资商的赫连，看到徐娅掉眼泪，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怎么啦？ 徐娅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摇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连摸着她的头发道：前几天我见了一个在创业的朋友，跟我同年的，头发已经白了，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创业是种信仰。 徐娅抱住他长胖了的腰，吸吸鼻子，默默点点头。 赫连继续道：信仰这个东西很奇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能让人甘愿付出一切，甚至倾家荡产。你就是我的信仰啊，小娅，所以你千万别动摇，别怀疑自己。 他说道一半，突然一阵犯恶心，跑去厕所了吐了，徐娅给他拿去水和解酒药，抱着跪在马桶边的赫连道：赫连我嫁给你。 嗯？赫连的脸还酡红着，一脸懵的样子。 徐娅把脸贴在他背上，道：这次成功与否，好与坏，我都嫁给你。 赫连干忙爬到浴缸边上，拿起碰碰头，漱了个口，洗洗脸，皱着眉头吐槽道：你这答应求婚比我求婚还不浪漫！居然在厕所里！ 徐娅含泪笑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歪头看着他的双下巴道：你长胖了也挺可爱的。说完她在他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打开水龙头，伸手去解赫连的衣扣。 赫连干忙阻止道：你要干嘛？ 让你洗澡啊。 我自己来就行了。赫连红着耳根把头撇向一边，低声道：不太想让你看见我目前肉身的样貌，而且小若泓会兴奋的。 赫连指指裤裆，换来一巴掌徐娅红着脸出去了。 年末在忙碌和焦虑中度过，赫连还没忘了给徐娅、小唐、林语涵准备圣诞礼物。 给林语涵的是个可以拆成小被子的hallo kitty抱枕，给小唐的是本书季羡林写的。 至于给徐娅的，是单独拿进房间里给她的。徐娅拆开一瞧，是枚银色的戒指，上头只嵌了一颗很小的钻石。徐娅红着脸让赫连给自己套在了无名指上。赫连道：经济状况不允许，所以没买贵的，鸽子蛋以后再补给你。 徐娅扑上去抱住赫连脖子，道：好，以后记得补给我。我也有个圣诞礼物要给你。 赫连一瞧，是个圆柱形沉甸甸的东西，他拆开外包纸，居然只是一听啤酒！赫连与徐娅相互看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他道：比去年还敷衍！ 徐娅道：经济状况不允许，以后补个好的吧。 赫连道：今晚看个电影？就在房间里看好了。 徐娅道：好，看什么？ 赫连道：问我？我看恐怖片。 徐娅立刻否决，道：看个老的？黑白片那种。 赫连道：可以啊，我以前挺喜欢费雯丽的，之类的。 徐娅道：太悲了，都行。 赫连道：吧。 赫连关了灯，跟徐娅一起坐在床上看，徐娅靠在他怀里，手搭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小声道：软乎乎的也蛮舒服的。赫连低头吻了吻她，什么都没说。 次年一月，剧组筹备得差不多了，办公室用了J卫视的楼，不过在选角问题上，李建国还是想启用一些自己带来的演员，特别是主角唐尧，李建国不想用他，想用有点名气的小鲜肉，徐娅断然拒绝。争执了半天，按照计划，徐娅以在选角问题上不合为理由跟李建国终止了合同，然后何江那里其实早就谈妥了，李建国一走，何江立刻到位。 果然也如赫连所说，资金开始陆续撤走，但没有全部撤光，最后实际上剩下了四千五百万左右的资金，比预想的要好一些，而且徐娅后来又把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给抵押了，贷了五百万款，加起来就是五千万。 唐尧和赫连要的片酬在别的剧组只能打个酱油，剧本是35集的，每集150万左右的预算，广告植入还没算进来，有这些资金，已经能够在制作上精致一些了。 漫画里讲的是一个玩乐队的少年，只有高中毕业的文凭，在乐队解散以后，重新踏出社会的故事。 新的剧本是给唐尧量身定做的，把摇滚少年改成了小提琴少年，在一个熟人的帮助下，凭关系进入一家贸易公司成为实习生，从一开始被赫连演的组长嫌弃、不管，到最后终于转正并成为组内骨干的故事。 全剧依旧是没有爱情线，勉强只有一条暧昧线。 另外还有两个主角，分别是一个精英派的海龟女实习生，和一个现场经验丰富但是油腔滑调投机取巧，喜欢捉弄别人，外号小贱贱的男实习生。 精英女启用了一个之前的某喜剧电影出演过的胖妞，名字叫姜婷，非科班出身，上外法语系毕业，不过跟赫连一样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自己出过唱片，还做过一档徐子渔节目的助理主持，算是赫连的老熟人，这次是冲着赫连来演这个角色的。她为了这个戏份不算太多的角色拼命减了30斤体重。 至于小贱贱这个角色，由贺秉坤小朋友出演。 不顾他的强烈抗议，发型师给他弄了一个特中二的中分头。这家伙的手头其实已经同时有两部戏在拍摄中了，这次听说徐娅是实际上的制片人，他撒泼打滚、几乎不要钱地求着徐娅给他一个角色。 徐娅与何江导演一致认为他简直就是小贱贱本贱，于是赏赐了他这个角色。 至于其它角色，一概公开试镜，需要工作的演员多得是，特别穷酸的剧组，连衣服都要演员自己搞定，就这样还有人抢。 赫连暂时把和两档节目的主持工作暂停，米波那个节目还好，没了赫连可愁坏徐子渔了，不过既然这部剧他都投资了，赫连认真对待他也无话可说。 片场的杂事多数由林语涵去做，这次有赫连若泓与贺秉坤的粉丝送来慰问品。赫连若泓的粉丝后援会还开了辆咖啡车过来。 头一次跟赫连一起演戏的唐尧终于真切地感受过了一次什么叫双核大脑。这次赫连这个角色的台词也很长，而且专业术语特别多，语速还特别快，可他哪怕一次都没有错过，就连别人的台词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次这个组长的角色对赫连来说简直得心应手，他当初在电视台就是两个节目的负责人，领导气场足足的。但这个角色的性格设定是急性子、脾气暴躁、还喜欢骂脏话，跟赫连本人相差甚远特别是发脾气飙脏话的戏份，他会放不开。刚开始的几周尤其如此，很多时候经常需要重拍好几条才能达到导演的要求。 另外组长这个角色还是个烟不离手的烟鬼，从不抽烟的赫连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开始的时候被呛得直咳嗽，好在随着剧情变化，组长大人中间戒了段时间的烟，整天叼着棒棒糖到处走，赫连算是能稍微解脱一段时间。 拍摄的三个月期间，徐娅开始掉头发，还去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开过两瓶安眠药，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很少去片场，因为她不太敢去。只是不断拿着样片去找新的可能的广告植入赞助商。 有次导演寄来的样片的内容是这样的：赫连扮演的二组组长带着唐尧扮演的新人实习生去请客户吃饭，在会所里，环绕着美女，唱着带黄腔的歌，扭着屁股丑态百出，最后是客户还是没有签字，玩乐一番后扬长而去。 两人在路上一边骂，一边东倒西歪地走，吐了几次，然后赫连突然蹲在路边，对着一棵树开始流泪，一边抽烟一边流泪，讲着房贷、讲着自己刚出生的宝宝、讲着在家总抱怨的老婆、讲着资格老但是屁都不懂的上司、讲着大学时候也有过的理想和憧憬他颠三倒四地絮絮叨叨着，由絮叨着絮叨着变成了嚎啕大哭。 赫连演得太逼真了，只是五分钟的宣传用的短片而已，看得徐娅泪如雨下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明白那些压力和痛苦，赫连并没有在演，而是在诉说着他自己。 这个样片看哭了好几个赞助商的负责人，徐娅又先后拿到了服装、空调、牙膏、酸奶、泡面、外卖平台、化妆品、维生素保健品等等的赞助。 第二年的三月底，拍摄完成，由于钱没花完，导演提议想去欧洲取个景。 赫连花两个月学了些德语，把脂肪率从35%降到18%，身材的变化也表示从颓废的状态里爬出来，期间完成了配音和片尾曲的录制。曲子找了一个日本ACG届有名的配乐大师吉田普的曲子，词是赫连自己写的，修改了很多次。 一共2首原创OST，其中一首音域不算广的，徐娅让小唐试了试，调音师说听起来还不错，就让唐尧唱了。 这孩子唱得一般，架势倒是十足，即使在录音棚里，也唱得一脸陶醉，浑身上下扭得相当骚气，徐娅在想是说他反差萌好还是闷骚好总之放到台上去，台风应该不错，不像赫连，是完全没有台风的台风。 徐娅把赫连拉来观摩小唐录音：你看看人家！ 赫连道：我是王菲风格。 徐娅： 五月份的时候剧组补拍了在欧洲的外景。不仅让赫连坐在多瑙河边的咖啡座跟客户用德语谈生意，还让唐尧站在维也纳音乐厅的中央拉了五分钟小提琴放进开头幻想的镜头中，实景拍摄，十分有震撼力。 小唐特别兴奋，那是他第一次出国，完成电视剧的拍摄任务以后，徐娅又顺便让唐尧与赫连一起在奥地利拍了一组时尚大片， 还是六月一号，跟去年播出的日子一样，在优酷和腾讯同时播出。 播出的头一个礼拜，点击率非常之糟糕，弹幕评论也很糟糕：太闷了 开头看起来好无聊。 男主谁啊，不认识，一脸傻样，怂！ 赫连怎么胖成这样了？毁男神！不看不看！ 徐娅看着这些弹幕，抱着枕头在房间里偷偷哭起来。赫连走进来直接盖上笔记本的屏幕，把徐娅抱进怀里，安慰道：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 徐娅有气无力地道：感觉我徐娅的滑铁卢到了。 赫连把她怀里的枕头拿掉，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道：走，陪我去健身房。 我没心情。 运动产生多巴胺！站起来，小娅！ 徐娅用手背擦着眼泪，硬被赫连拉起来，到了健身房，赫连一边跑步一边跟她讲了一堆什么丘吉尔放弃考文垂，保住密码被破译的故事，后来又扯到什么斯大林格勒战役和火星战役，讲到朱可夫和隆美尔，听得徐娅津津有味，中间突然才想起一个问题：这家伙在讲什么啊？ 本来丘吉尔放弃考文垂的故事还有点安慰意义，好像局部的失败换来战略的成功是值得的，但是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纯粹就是他说故事说得开心了吧？ 徐娅道： 你打住，我要听西晋十六国那个赫连勃勃的故事。 赫连若泓道：赫连勃勃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是给你讲北魏奠基人拓跋焘的故事吧？ 赫连勃勃杀了他岳父，是个很残暴的匈奴人，难怪赫连若泓不愿意说呢，他大概已经把徐子渔当成岳父大人了。 徐娅觉得他忐忑的样子特别可爱，破涕为笑，道：好吧好吧，你喜欢讲什么就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