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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叩首。 “起来说话吧。” “下官不敢。”楚玄昭坐在蒲团上,路钟若是站起来,就成了他俯视信王,他又怎么敢。 “啧。”楚玄昭也不再勉强他,“那你说说吧,这鹿山寺的事,知府如何打算?” “回禀王爷,据下官从寺中搜出的兵器和抓住的那些僧人所说,他们应该是在养私兵。” “哦?”楚玄昭心里当然清楚他们是在养私兵,只是此刻只能当作不知。 “那,路知府打算如何定他们的罪?”楚玄昭一副好奇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打听鹿山寺一事的后续结果。 “回王爷,据下官对抓住的僧人的审查结果,是有人在养私兵,这是谋反,是大罪。”路知府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楚玄昭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所以,下官无法擅自处置,只能将犯人抓了,押回京城,由大理寺,或者,皇上裁决。” “哦?那路知府能否告诉本王,这犯了这等大罪的究竟是什么人?毕竟,本王可是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楚玄昭看向路知府,凤眸轻轻一眯。 “下官已经审问了结果,在鹿山寺也找到了他们往来的书信,” “是谁?”楚玄昭挑眉。 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滕王是一定亲自做了许多的,就算没有实质性的致命证据,也一定会留有许多的蛛丝马迹。这次的事,多少都能给滕王一个打击。 “回禀王爷,是侯知州。”路知府眸光一闪,还是咬牙如此说道。 他的确发现了指向滕王的证物,可那也是王爷。自己只是一个知府,虽然在这浙江一带,也算只手遮天了,可是跟王爷比起来,自己就什么都不是。比起权大势大的滕王,显然眼前的这位风流王爷更容易应对。 与其招惹滕王,不如现在就装作不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侯知州身上,反正就自己审出的来看,这侯知州也不无辜,就算不推给他,他也是死罪难逃,还不如替滕王也一起担了罪名。 想来这个风流王爷,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欺瞒吧?估计只是对险些丢命一事耿耿于怀罢了。 “侯知府!” 楚玄昭神色一冷。 “你确定,没有弄错什么?”楚玄昭勾唇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他能肯定,路知府一定握有和滕王有关的证据,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斗胆要将这件事隐下。 侯知州的确罪大恶极,可他却也不该替滕王背负罪名,这一点上,他无疑变成了无辜。 楚玄昭只觉得心口有些气闷,路知府不知道自己查探的事,即便肯定他有所隐瞒,自己也无法质问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滕王的罪责隐瞒下来,把这个豢养私兵的谋反大罪全部定在侯知州身上吗?这不是放任了滕王? 可是自己如何让路知府改变决定?除非,自己对自己查探一事,不再隐瞒,反正,这一次的事,滕王也定然已经有所察觉,甚至,早就知道了不少自己的动作。 不如,干脆撕破? “回禀王爷,下官绝没有弄错。”路知府听到他的反问,也惊了一瞬,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咬住结论,不打算改口。 “你,” 楚玄昭腾地站起身来,胸膛起伏不定。 ‘楚玄昭,不是所有事,最终都能黑白分明。只有大局最重要,不必过于苛求,不要忘了你最终要做的是什么。’ 愤懑间,白衣男子临行前的话清晰地闪现在楚玄昭的脑海中,犹如在耳。 楚玄昭抬手抚了抚胸腔,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是所有事,都能黑白分明? 只有大局最重要? 还有自己最终的大计…… 难道,白衣男子早就料到了鹿山寺一事的最终结果会是现在这个样,所以才在离开前提醒自己不要因小失大? 楚玄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路知府,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你,做的不错,等本王回京,定然会一一禀告父皇,你的功劳不小,这一次说不定是阻止了我大渊一次大的叛逆呢,父皇定会好好赏你。” “多谢信王爷。” 路知府听后松了一口气,刚才信王突然站起来,自己还以为是惹了他不快,还好还好。 “好了,你下去吧,该怎么做怎么做,本王在这待的挺久了,也该去别处瞧瞧了。听说,江南美人可是不少啊……”楚玄昭伸展开双臂,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最后一句话似是期待似是感叹。 “是,下官不打扰王爷了,下官告退。” “嗯,去吧去吧。”楚玄昭挥了挥手。 ………… 是夜。 楚玄昭如往常一般盘膝在床榻上修炼了一个多时辰的火龙诀,便脱了衣袍,只着白色里衣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冲入他的鼻中。腥味儿的刺激使楚玄昭猛的清醒过来。 楚玄昭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把匕首向自己挥了过来,来不及多想,身体迅速反应,往床榻靠墙的方向一移,才堪堪躲开了那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匕首再次挥来,楚玄昭这次有了更多的反应时间,迅速腾身,躲过匕首。床榻中身形难以施展,楚玄昭左右闪躲间肩部被划了一道口子。 这样不是办法,楚玄昭拼着再被划一下的可能迎了一招,迅速地从床榻间飞身出来。 这时,外面的莫一等人也听到了楚玄昭房间的动静,快速地朝这赶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的刺客招式更加凌厉起来,竟是拼着受伤也要刺杀楚玄昭。 “王爷!” 然而莫一等人很快便赶到了。 刺客毕竟只有一人,很轻易地便被莫一等人擒拿住了。 莫一点燃了楚玄昭屋内的灯,众人这才看清来人。 “是他!”出声的是莫十六,“回王爷,他就是逃走的那个鹿山寺僧人!” “是我。”僧人并没有遮面,身上穿的也仍旧是僧衣,还有几道伤口,有两道是刚才打斗中添的,其他的则已经颜色发黑。想必这就是楚玄昭最初闻到血腥味的原因。 “楚玄昭,我的命是滕王救的,所以,”僧人阴鸷的目光望向楚玄昭,“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拖你一起死!” “为什么?我并没有妨碍滕王什么。就是到了这江南,也是他先要杀我。”楚玄昭冷冷回望。 “没有妨碍?信王殿下这话自己信么?你楚玄昭的存在,就是对滕王最大的妨碍!” 此时的僧人一身僧袍,右手手腕还挂着一串佛珠,然而却完全没有了出家人的模样。阴鸷的目光,染血的衣袍,脚边闪着血光的匕首,几近疯狂的嘶吼,如此种种,无一不像地狱来的恶鬼。 楚玄昭没有理会他的怒火,沉声问道:“莫一他们都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