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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却发现床榻上空空如也。 不在? 是弄错了房间还是? 他环顾一眼,又伸手掀开被角,确实不在。 “你是在找我吗?” 屋子里突然一亮,清泉击石般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 夜色里,听来却如同鬼魅。 王二一惊回头,便看到了眼前的人。 那人正缓缓将手里刚点燃的烛台放下,那是王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一袭白衣,玉容黑发。 可惜了,王二想。 这么好看的人,却得罪了滕王,他得杀了他。 王二想要像往常一样举起手中的匕首,却觉得脖子有些异样。 似乎比往日通透,夜风似乎直接灌进了领子?好像还有什么粘稠温热的液体淌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 锐利的疼痛和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王二看着离自己骤然相近的地面,他好像,实在没力气将眼睛闭上了。 最后,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母亲在世时常说那句话。 死不瞑目的人,不好投胎转世。 第56章 谷主来京 “阁主,您没事吧!?我们发现进了几个杀手,已经解决了,还有一个似乎闯进了您房里?” 朱晴和碧鸳匆匆推开卧房的门,正好看到白衣黑发的男子用一方白色的帕子擦拭着白玉`洞箫的前端。 脚边躺着一个黑衣人,喉咙被剑气划开一个口子。 “脏了,处理干净。” 他将手中的帕子随手放开,帕子飘落,盖住了黑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 “是。” ………… 院外。 “进去的几个兄弟怎么还没出来?”枝叶间隐藏着几个身穿黑衣黑布遮面的人。 “谁知道呢,这院子就这么大,探个路探那么久。” “会不会出事了?”开口的这个人莫名感觉有几分不安。 “能出什么事,刘首领不是说了,这院子里住的就是个文人,再等等吧。” “……嗯。” …… 已经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隐没在黑暗中的院落还是毫无动静,守在外面的几个人愈发不安起来。 “还没出来啊,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 “…嗯。走,弟兄们,咱们直接进去!” ………… 几个人跳进院墙,便看到了烛光还亮着的东厢房,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小院主人还未歇息?难不成,王二他们就是因为他还没有睡下才没有动手?就算是那样,也该给外边兄弟通个信儿啊! 几个人正准备挪步朝东厢房而去,突然一声惨叫从几人身后响起。 接着便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几个人连忙转头,衬着前方朦胧的烛光一看,这才发现是走在最后面的兄弟倒在了地上。 离他最近的黑衣人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便沾了满手的血,“死,他死了!” “嘘!小声点!”另一个人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等他冷静了几分,才松手将他放开。 他弯下腰摸索了一下,发现地上的人的确没了气息。他顺着摸下去,便摸到一个锋利的硬物,及时收手才没被划伤。他转了角度对着光一看,“是飞镖!” “啊?”几个人一时都有些惊疑不定。 不是说只是一个文人吗,那文人还会使镖? 这飞镖当然不是沈轻君的手笔,而是朱晴的杰作。 几个人心中恐惧油然而生,不禁生出几分退意来。 突然几人眼前黑影一闪而过,站在两端的两个黑衣人连声音都未发出,便迅速地朝后倒了下去。 “啊!”剩下的六个人惊恐万状,紧紧地聚在了一起。 “鬼,这院子有鬼……” “什么鬼,我离王六最近,刚才趁着光看到了,是匕首,是一把反着光的匕首。肯定是人!” “嗨,不管是人是鬼,保命要紧!我看,今日这人不好杀,我们哥儿几个还是想想办法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吧!” “诸位既然来了,这么快就走?” 浑厚内力凝聚的声音在几人耳边猛然炸开。 “谁?!” “少,少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单挑,偷偷摸摸算是什么好汉!”说话的黑衣人语气蛮横,音调却隐隐颤抖,显然是外强中干,强自镇定。 白衣的男子从阴影处走出,踏着影绰的烛光看向众人。 “偷偷摸摸的好像不是我吧?诸位来我小院做客,却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夤夜而来,黑衣覆面。如此行径,当真令我不知如何招待各位了。” 说话间,两个身影刷刷出现,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两侧。 “你是谁?” 几个黑衣人终究替王府做事多年,努力镇定了几分。 “你们要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你,你是墨渊公子?!” “正是。” “可你,不是个文人吗?怎么?!”几个黑衣人此时已是惊诧万分,惶恐更甚,他们差不多能预料,他们回不去了。 “我当然是个文人。” 沈轻君转了转手中的白玉`洞箫,随手一划,站在边上的一个黑衣人便被剑气冲开了喉管。 “啊!?”几人一惊,下意识地远离了那处。 “可我不仅仅是个文人。”沈轻君将玉箫前端转了个方向,顿时吓得被指着的黑衣人连连闪躲。 “怎么样?我的回答诸位还满意吧?” 没等黑衣人开口回话,他便对朱晴和碧鸳吩咐道:“好好招待贵客。” 说罢便转身迈步朝卧房走去,只余一方白色帕子从他手中飘落,铺展在了夜间的小道上。 ……………… 滕王府正堂。 正堂里,除了楚玄青,还有吏部尚书王越,门下省右仆射朱文斌。 这两人不仅仅只是滕王的拥护者,而且还是滕王最信赖的两个朝臣。 王越是楚玄青推倒原吏部尚书全力提拔而居此高位,对滕王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他利用职务之便,与其下官员往来收授,每年交给滕王的“孝敬”不知殊几,大大弥补了滕王豢养私兵,培植亲信的银缺儿。 而且,除此之外,以其为首,吏部诸人卖官鬻爵者亦是繁多,这也方便了滕王任人唯亲,将自己的人安插各处。因此,王越自出任此职的两年来,颇受滕王青睐。 另一人是门下省的右仆射朱文斌,他和门下省的门下侍郎皆是滕王的人,只是官位较低的右仆射朱文斌反而更受滕王青眼,因为此人为人圆滑,颇通世故,一张巧嘴将门下省诸多的官吏都拉在滕王门下。 他与门下侍郎结合门下省各官吏,将门下省的最高官位,也就是鸾台令,孤立架空了起来。 现在,虽然滕王无法还换掉鸾台令,实际上却已经将门下省的大部分权势都纳入了自己彀中。 几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