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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柳山庄的确是父皇当年命金甲卫建立的山庄之一。据丞相透露,当年金甲卫共建立十个山庄,但在一番江湖暗涌之后,便只有五个存留了下来。后来,位于西南川蜀一带的隐月山庄,原本是存下来的山庄之一,父皇是打算把它作为盯着古剑峰的眼睛的,因为虽然古剑峰一向不出世,但其力量和武功水平却令父皇极为忌惮。” 沈轻君点点头,“古剑峰的确深浅难测。” 就单说那个古剑峰的弃徒金盏丰,若不是已经多年不用剑,当初他和东方策一战,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 只是其中一个弟子,就是这等水平,古剑峰其深厚底蕴可想而知。 好在古剑峰宗旨严苛,誓不出世,否则天下早已大乱。 虽隐而不出,却永远无法让世人忽视它的存在,这就是古剑峰的能耐。 “没想到,山庄中能力最强也是父皇最看好的隐月山庄,不到一年,就归附在了古剑峰之下,山庄众人只向父皇递了份谢罪书,就此杳无音信。据说,是拜入了古剑峰门下。” “这就是你之前所说,有毁有叛中的‘叛’?”沈轻君问道。 “还真是你那个庸君老爹啊!”赫连辛插了一嘴。 “…嗯,我那个老爹。自隐月山庄叛出,父皇对金甲山庄一度失去信任,恐怕反过来被江湖人利用,渐渐与山庄脱离了原本的来往。这问柳山庄,大概就是剩下的四个山庄之一,还在执行着父皇其实早已忘记的命令。” “既然如此,逼他一把,定要让问柳山庄尽早将请命书送往京城,我们暗中确保其安危。” 楚玄昭明白,以沈轻君的性子,这句“保其安危”要保的,自然说的是请命书,而不是问柳山庄的人。 “我去。”赫连辛毛遂自荐。 “你?”沈轻君皱眉,“你能别再祸害人了吗?” “什么叫祸害人?本谷主可是诚心诚意帮忙的。都说了,那个柳文清,本谷主早就想开了。要祸害那也是他祸害我!” “……” “还有个问题,柳家大公子的下落。你曾说,柳大公子曾回山庄翻找,若是东西被老庄主带走交给了柳文清,柳大公子为何会夤夜回庄,暗中翻找?” 楚玄昭恍然,“你是说,这两个兄弟,并不是一路?父亲与二子奉皇命,长子却另奉其主?” 沈轻君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那么说。一切尚无定论,我只是把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提出来。” “行,我知道了,你等着吧。”赫连辛痛快地应下。 “麻烦你了。”沈轻君一笑。 “不麻烦,不,是被你麻烦惯了。”赫连辛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病秧子,从小就是个大`麻烦。 楚玄昭有些不是味儿,“轻君,怎好一直给赫连谷主添麻烦?要不我让楼里的人去吧?” “让他去吧,他已经跟柳文清打过交道,到底方便些。”沈轻君一口回绝。 “哎呀!这是有人吃醋了呀!”赫连辛眉头一挑一挑。 “赫连辛!”沈轻君明显带了薄怒。 赫连辛瞬间闭嘴,唉唉唉,病秧子脸皮儿薄,说不得,看,这都恼羞成怒了。 “王爷,陈有司为人暴躁莽撞,结义兄弟从头至尾都是个幌子,他恐怕一时难以放过问柳山庄,那边,还要麻烦王爷着人去疏通一二。” 楚玄昭叹气,得,又成“王爷”了,都怪赫连辛。 “好,我会的。” ………… 赫连辛离开,院子里又一次只剩下楚玄昭和沈轻君两个人。 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沈轻君转了转玉箫,盯着上面的浮纹,似乎今天才发现上面竟然有花纹一般的模样,“赫连辛惯会胡说八道,取笑于人,你别在意他的话。” 楚玄昭刚想说不在意,转而想起楚玄昕之前的建议,暗自咬了咬牙,稳稳道,“他没有胡说八道,我是在吃醋。” 怕什么,反正之前半开玩笑地连生孩子的话都说过了。 “…王爷,请慎言!”沈轻君脸上飞快地浮上一层薄红,直至耳朵尖儿。 楚玄昭一把抓住玉箫的另一端,“我之前说要给你生孩子,你也没说让我慎言!” 沈轻君蓦地一卡,那次是惊的什么都说不了了! 当时楚玄昭那么一句话蹦出来,差点没让他把肺都给咳出来。 况且,当时玩笑一般的话,听起来自然容易接受,又哪里是如今这般郑重其事能相提并论的? “轻君,”楚玄昭的手顺着玉箫一下子移到另一端,直接抓向了沈轻君的手腕。 沈轻君一惊,针扎似的收手,脚下也纵身后退了一步。只听“嘶拉”一声,雪白色的袍袖被扯开。 楚玄昭握着手里的衣服残片愣了愣,“这下,是真的‘断袖’了……” 他把袖片淡然地往怀里一揣,“轻君,这是天意。” “放肆!”沈轻君握着白玉`洞箫的手已经攥的指节发白,箫尾轻轻颤抖,显然是生了气。 “放肆?你是说我,还是说天?” 沈轻君重重呼出一口气,人也冷静了下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天若犯我,我必灭天,你若犯我,死生无干。” 死生无干?死生无干?! 他宁可他说“灭天”一样说要灭自己,也不想他说这么一句两不相干的话。 哪怕怨,哪怕恨,总好过生死不相干。 楚玄昭心头猛的一凉,倏尔凉意直达脚底,他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叹息一声,坚定道,“沈轻君,你应也好,不应也罢,楚玄昭此生,就只是你。” 沈轻君冷冷看着他,不语。 好半天,突然一下子卸去全身力道,似乎觉得有些疲惫,按着额角坐了下来,语中尽失无奈,“何必呢?” 楚玄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疲态,心疼劲儿一下子涌上来,顿时把刚才的凉意盖了下去,两步上前揽住他的肩,又被他推开,便没再动作,“你真的对我一丝心意也无吗?” 若是那样,我再不会逼你。 “我对你,无意。” 楚玄昭抬手帮他擦掉额头上的一滴不知是冷是热的汗,盯着他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看着我。” 沈轻君冷冷回视,“我看着你又如何?” 看到他眼中的冷意,楚玄昭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一直以来自认他不是无意的感觉到底是真是假了。 “信王爷,如今正如你所说,外有权臣逆贼当道,内有奸妃蒙蔽圣听,群敌环伺之际,你从江南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儿女情长?” 听他转了话头,楚玄昭反倒是一松,他是真的怕,怕他与自己两相对望,还能再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楚玄青不会赢。”楚玄昭笃定,“从格吉思突然提出和亲,再到妙妃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