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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怒目圆睁,整个人都像崩溃了似的,大喊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诅咒,是那个孩子来找我还债了!让我死吧!一起死!死了她就开心了!” 林曜被他吓得不清,连忙伸手去捂许弋然的嘴:“大半夜的,别闹,一会儿保安上来了更不好解释。” 他顺带瞥了一眼楚舆,见他正望着许弋然背后的镜子,目光凝重,剑眉紧蹙。 林曜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学着楚舆的样子往镜子边看。 不瞧还好,一看他便浑身一颤,一股寒意劈头而下——借着窗外的月光,只见许弋然的后脖子上,正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拱起老大一块。 “嘘。”楚舆不动声色地对他比了个手势,接着猛地望许弋然身上贴了道符,方才还又叫又跳的许弋然当即一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林曜手忙脚乱的扶到床上。 林曜下意识再去看镜子,许弋然脖颈上那东西似乎不见了。 “楚大仙,你这是把鬼给打跑了?” 楚舆摊手道:“非也,这是一道安眠符,让他睡得好一点。” 林曜无奈道:“送佛送到西,楚老板不如想想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身上沾的,应该不是生魂或是婴灵,而是一股祟气。与其说是鬼缠着他,倒不如说是有人跟他过意不去,让婴灵的祟气干扰他。”楚舆解释道,细细检查了一番许弋然的衣物、四肢,小声道:“没有给他下咒,可能只是为了吓唬他。” 林曜跟老师讲课般听着,道:“那这祟气的来源,追查的到吗?” 楚舆道:“我试试。”说着便手掌一摊开,不知打哪儿变出一只三足鸟,又朝这东西说了几句鸟语。 三足鸟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霎时便飞进了茫茫黑夜之中,不见了踪影。 林曜是第一回 见这神兽,惊叹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溜须拍马道:“好棒好棒,那我兄弟的性命就交到大师手里了!楚大师,这事您看有几成把握?” 若是龙大还在,楚舆还能说个七成,如今内伤一直未愈,又失去了得力干将,实在是说不好。 他不忍让林曜失望,只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走了,明早就知道了。” “去哪?”林曜看着许弋然昏沉的脸,不放心道。 “回去睡个回笼觉,养精蓄锐。”楚舆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了。 留下林曜愣在原地,他看了一眼霉气森森的冰箱,顿时遍体生凉,默念了句“老然对不住”,也拔腿跟了上去。 第23章 新晋助理7 翌日,两人等来的不是作祟的元凶的消息,而是姐姐林绿夺命连环CALL。 早晨外边起了雾,显得蒙蒙亮。 林曜是被马达一样耐力持久的手机铃声震醒的。 他看了一眼临床的楚舆,大约是空调开得低,对方裹着被子蜷成一团,露出小半边侧脸和密茸的睫毛,看着有些孩子气。 他不禁嘴角一翘,摸出手机去了卫生间。 林绿毕业后陆陆续续尝试了几份工作,不是工资太低,就是“我们公司有两个领导,一个年纪可以做我爸,一个年纪可以做我舅,做我爸的那个喜欢深夜让我同他去加班,做我舅那个喜欢深夜问我饿不饿,邀请我去他房间吃饭”,总之都不尽人意。 现在这个的工作是在林曜他们公司做企宣,林绿照例抱怨了一通领导有多变态难搞,林曜半眯着眼回道:“要不我跟叔叔说一声,再给你换个清闲些的岗位?” “不要。”林绿想都不想便回绝道:“那是你爸不是我爸。” “那也不是我爸。” 平心而论,继父待他们娘俩是不错的,也给姐姐安排了工作,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可林绿这么说,林曜就是有些莫名地恼火。 林绿见他语气不对,赶紧直奔主题道:“怎么楚舆变成你助理了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你都在舞台上露腚了,姐给你买条裤子呗。” “我谢谢你啊,万年铁树开花了。”林曜贫了一句,当即明白过来。 原来,林绿在看到自己的新任助理,竟然是她倾心已久的那个淘宝老板,便按捺不住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心,来找弟弟旁侧敲击营造机会来了。 姐姐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你……和那个楚舆,你们怎么熟起来的?我在他家买了那么多化妆品,他都没跟我聊过几句。” “就这么熟的,他要找工作,我们这儿福利待遇都不错,我就搭了个线。”林曜搜肠刮肚地找着借口。 “那,等你回来,把楚舆一起叫出来,我们仨聚聚?” 林曜心里哽了一下,姐姐喜欢楚舆,这事他一开始就知情的,酝酿了这么久,却好像还是难以消化。 “那等我回来联系你。”他打个马虎眼儿,道:“冯哥叫我们了,一会儿还有个采访,不聊了。” 挂了电话,楚舆已经醒了,正站在床边换衣服。 林曜走过去,眼睛不着痕迹地从对方□□的上半身掠过,道:“把你吵醒了?” “没。”楚舆摇摇头,又看了一眼窗外,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知道他是在担心昨夜放走的那只三足鸟,却又隐隐有些苦涩——楚舆这个人,似乎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十分冷漠,对动物反而比人更上心。 林曜笑了笑,道:“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为了避开同住在酒店里队友和公司同事,两人没有吃酒店自助,而是步行下楼解决。 天有些阴阴的,空气粘湿闷热,林曜看了一眼天色,犹豫要不要去前台借把伞,一个不明物体从高处擦着他的鼻尖坠下来。 林曜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那事物,脸上有温热粘湿的触感,像是血。 一旁楚舆“啊”的一声,痛心和忧惧之情从双目直透而出,林曜一侧头,本以为是楚舆是担心自己,正还想说没事,再一低头看手上的东西,不由得也呆住了。 是那只三足鸟。 它的两边翅膀都被折断,黑褐色的血迹和羽毛黏在一块儿,在风中微颤着,乌黑的眼珠像是凝固了,朱红的鸟嘴垂在林曜掌中,仿佛一个故事还未讲完,就被人生生扼断了脖子。 “我们现在就去看兽医,一定能治好的。”林曜慌忙安慰道。 青年摇摇头不发一言,掌中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三足鸟置于柔光中隐去了。随后脸色苍白道:“先去看许弋然。” 楚舆像是算准了,两人重新飞奔上楼,就看见两个清洁工和一个保安正在拍打许弋然的房门:“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回答他们的是房间里一声惨烈的呼吼。 林曜拉了拉帽檐,连忙上前道:“没事,没事,我们是他朋友,他昨天拉伤了韧带,他这人怕疼,我另一个朋友在里面给他擦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