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5
污的一段,其实也是因为,宫中,在狭小的天地里,漫长的寂寞空虚,让人沦为一个神志不清的动物。 我当然没有怀了什么孩子。 居然后人在给我写传记时,说我与零王有了孩子。 零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女人怀上宝宝,早就废了。 也有人说,我爱莲为什么与谢大将也没有怀上子嗣,我也同问。 也许是因为我是蝶族,原来与人类就不是一个种类,何来怀上宝宝。 唉。 我真的说不动哪怕一句话了。 ☆、23,离歌 恍忽 听鹂阁鸟鸣清幽。 芷萱的新谱已弹了七七四十九遍。 像于山巅观那旭日东升,漫天烟霞红遍,绚丽多变,恍兮惚兮其中有象。 别路云初起, 离亭叶正飞。 所嗟人异雁, 不作一行归。 芷萱的别兄离歌,念的正是我的哥哥,她梦中的情人刘雨锡。 上苍哦,也许你是太过大意了,忘了眷顾这个可怜的人。 我要说说那两个苦命的人儿。 草族类,陈芷萱。 花族类,谢颐公子。 一晃数年。 谢颐公子的人生彻底被颠覆,都城是回不了了,偌大一个族,显赫一时,可是四下里飘散,竟不如种田的隔壁老王,喝着西北风,苟且地活着。 王石山知府在谢锜大将军招兵买马,兴致勃勃要在江洲开发钨矿,大造兵器招兵练兵时,就有所警惕。 数次上书朝廷,希望恩准其告老返乡。 说身上顽疾,恶臭难掩,要脸要面,不能近人。 皇上真的准了。 这个自小有功名的老知府,滑的像条泥鳅。 穹顶山上的几进两层楼,经过简单的打扫,谢锜大将军的最小的公子谢颐,他的数十只书箱都搬了进去。 王知府劝道:就一个书呆子,走走路都能撞了树,面贴墙是常有的事,他哪里造得了反。 留他一条命,苟活于世吧。 再说道,给他一堆书,他可以看十年,再勾勾画画写十年,再吹沙得金编十年书,到此,打住,他哪里有精力看看外面的世界。 何况,精神文明,薪火相传,怎么离得开书籍。 连在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什么国,头发自来蜷的人,都说书籍是猴子变人后,进步的阶梯。 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要下手太狠。 王知府苦口婆心,思想工作做得催人泪下深入人心。 路上人皆指路指指路点点说,喏,那个就是服毒身亡的谢宰相的孙子,喏,那个造反头目谢锜的儿子,又撞树了,走路撞树的概率一高,额头就没见伤疤好过。 边走路边读书,敢情书是他的妻啊?哈哈哈。 人间终于有真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逆臣贼子的下一代,手软了软,放过。 为了避贤,散落在民间的饱学之士暂时还不敢公开来往于穹顶山。 但时常有鸽子在林梢飞来飞去。 春寒侵体,夏季蚊蚋横飞,秋日的愁绪,冬天漫长的暗夜,谢颐公子,一介布巾包头的书生,手不释卷,任那风云变幻。 后面两层的红楼改成了藏书阁,前面的两层小楼,一间会天下读书人,一间卧室加书房。一灯如豆。 公子的视力越来越模糊。 听鹂阁鸟鸣清幽。 芷萱的新谱已弹了七七四十九遍。 像于山巅观那旭日东升,漫天烟霞红遍,绚丽多变,恍兮惚兮其中有象。无语最是凝噎。遨游于青绿湖水中,水天兮一线则用流见底。 灵犀相契。 万千思绪破空,湍湍急涌,千般滋味,渺渺心间。 百味莫辨。 烈光煌煌兮,深不见底…… 知音飘渺,人间清欢。 芷萱把那对刘雨锡统帅的感情,倾泻在弦上。 点点滴滴,像那芭蕉夜雨。 龅牙侏儒舅舅耳朵里听满了这情丝一般绕人的曲子,续续弹拨。 侄女儿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她哪里来的情丝断肠。 秋阳下那株高大的香椿树,让姑娘驻足。 一日, 两日。 一日有多长? 一个月有多短,无妨。 她立于树下,抬眼看树梢。 有风经过风,有水遇见了水。 心里早已塌陷了一千座峰。 舅舅也是过来人,又是一个与情擦肩而过终身不得的人,一时间,他仿佛是芷萱的知音。 而且,他第一次就猜中了,那个蹬蹬蹬,走路铿锵有力的壮士,一定把芷萱的心踩疼了。 芷萱病了,每日里的食量像一只鸽子那么大。 气若游丝。 情关风月,没有药能够医治。 那个孙屯田呢? 天生一段风流的屯田。 零王殁后,他投奔芦陵王,谋得尚书令一职,一时春风得意。 这个孙屯田是靠了谢锜大将军的提拔。要不是谢大将军眷顾,人间谁能知道孙屯田是个什么角色。 一身浅色绸缎长褂穿起,孙屯田他就是浪漫不羁的多情诗人。 落泊到烟花之地,把那杨柳岸晓风残月吟到心碎。 是了,他现在已不是屯田,屯不了田,上无片瓦,下无寸土。 他也不是江洲的司马。 江洲的地界变了。 王石山是个明哲保身的知府,拖啊拖,混啊混,他以低调对付俗世,以迷糊对抗乱世,他保护了他能保护的人,包括自己的安然退休。 一个人要活到退休,告老还乡,要经历过多少的坎坷,要用多大的智慧,要有多少的狡猾、算计与对抗。 算计着,提防着,到头了。 长叹一口气。 王石山甩一甩袖子,不带走任何雨丝风片。 王知府站在半山腰,用睿智的目光把那穹顶山扫了几个来回。 那里,有一个书生,是个重点保护对象。 老王知府还算是有良知的,后来,等他地一身轻后,他真的用心保护过谢颐公子。 也可能是,老王知府王石山与那个和尚,民间传说他也是从前谢实甫宰相的儿子。 他就是,云游和尚裴相。 这个人失踪已久。 一个在乱到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王朝,有一个书生淡定从容,这样的人,是民族的精华。 谢颐,王知府在脱掉乌纱帽的一刻,低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可亲的可怜的名字。 这个谢家像大厦一样倾圮,但却有一个人,笃定能够名垂青史。 王石山知府拾掇着就要返乡,告别职场,从此过云淡风轻的退休日子。 王石山从山腰间下来,一身细密的汗水湿了长衫。 音乐天才少女陈芷萱的舅舅,等在山脚下。 长亭上,两个人坐下来。 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