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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于是,跟他一起乘船回国的,还有他在国外花一百美元伪造的一张斯坦福大学文凭。回国后,凭着这个,他被人奉为座上宾,高薪聘请到了大学里当教授,获称一声先生。 可笑的是,最终让他声名狼藉的不是他的□□一事暴露,而是他在学校里和一女学生有染。若只是和一女学生媾.和,或许只是在师德伦理上有些欠缺,旁人倒也可以看做是年轻男女的情难自已。可坏就坏在这女学生家里是早早给订了亲的,男方家大业大,找上门来才发现小娘子早有了身孕,事情立马闹开了。 若是梁仲永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事情到了这般境地,他就该把小娘子娶进门,换个地方生活,两口子日子美美满满,旁人的指指点点又如何? 可惜,他搞大了姑娘家的肚子,又惧怕男方家里人的报复,竟然推说是女学生勾引的他,收拾行囊跑路了!连夜乘火车到了襄城投靠一友人,又拿着□□去忽悠了人,在小学学堂里找了一份教书先生的工作度日。可怜了那位被一个人留下的女学生却是受不了世人的评头论足,竟然投河自尽,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了。 身上背了两命的梁仲永却是自觉受了有权有势之人的迫害,自比古人嵇康阮籍之流,才屈居在了一所小学学堂里教书,白白浪费了一身才华,终日里醉酒浇愁,尤是格外憎恨那些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学堂学生,平日里对待多横眉竖眼,没想到在外人眼里,竟意外有了清高不屑权贵的好名声,真可谓可笑至极。 今年三月的时候他在一位赏识他的友人的引荐下,在奉天教育局找了一份管理书籍的差事。但到底不甘平庸与此。偶然得知有这么一个同学会,且组织之人还是奉天有名的縢家二子縢文祺,心底生了波澜,立马就找了门路拿到了一张请帖,准备搭上縢家这条线。 此刻他的友人正为他引荐其他人,来的人三教九流,多得是互相之间不认识的。很多人也是交谈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曾经是校友。 梁仲永文质彬彬,带着金边眼镜,梳着大背头,皮囊不错,旁人又听别人介绍他是拿的美国斯坦福大学的文凭,如今正在教育局工作,也乐意和他说上几句,因着相貌英俊,更受女客们青睐。梁仲永很快便融入到了这个名校毕业的学子的圈子当中,心中春风得意,面上斯文有礼。 有凤来居的包厢是厢房式的设计,除了用餐厅外,还有供客人们短暂休息的房间和商谈要事的谈话厅。利用木质雕花圆门隔成几处空间,房间摆设中西结合,往外走有可以眺望整个白河远景的大阳台,酒店还安排了谈古筝唱小曲的艺人,可谓是极尽奢华。 因为华夏语言博大精深,各地的方言离得远了就是第二门语言,所以此刻尽管都是华夏人在场,但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学子们却是用英语交流的,配上人们完全西化的打扮,这在北京话定天下的局面出现以前,是很有意思的场景。 过了一会,包厢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一群先生小姐。 刚才还在跟梁仲永说话的人立马高声道:“密斯脱滕和密斯吴来了呀!” 最先进门的人便是今日宴会的组织人滕家二少滕文祺,他进门后,首先做了一个女士优先的动作,请他身边的一位年轻标致的小姐先入座。 那位小姐实在是生得俏丽,眉眼美艳,说话声娇滴滴的,犹如花园里精心栽培的娇艳欲滴的玫瑰,眼睛亮得好似含着一团火,通身的打扮也格外时髦大胆,梳着小卷西式头,身上穿着一件黑红两色蕾丝洋裙子,领口不高,露出雪白的脖颈来,就连袖子都是卷边绣花蕾丝,短短的,没有遮住手腕。 在座的男士自从这位女士进来后,在与旁人说话时,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梁仲永自然不例外,他身不由己地眼神跟随着,内心犹如触电般,顷刻间便陷入了爱河。 这可真是猛烈而又急促的爱情,像是一场冥冥之中的指引,让我来到这里,见到这朵骄阳玫瑰。 “密斯脱梁?”旁人见他说话说着说着没了声响,只顾着发愣,唤他,“你在想什么?” 梁仲永笑了笑,扶了抚眼镜,“方才灵感来了,想作诗罢了。” “密斯脱梁不愧是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到哪都不忘学问,那这诗做出来可得给我们欣赏欣赏!” 梁仲永做谦虚状,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偶感有发罢了。” 随后,他装作随意地问起:“那边那位小姐是何家闺秀?面生的很。“ 友人便给他介绍,“密斯脱梁刚来奉天,可能没听过密斯吴。吴大小姐出身名门吴家,你可能听说过她的祖父前清翰林吴太严,她的哥哥如今是大帅底下二十八师的二团团长,是奉天的新贵人物。当然大小姐本身也是个妙人,上了女学之后便到了美国的麻省理工留学,精通三国语言,如今正在国内创办所谓的女权杂志。” 梁仲永面上听着应着,心底更是像染了大小姐眼中的小火苗一般,燎原得很。 “大小姐是个从头到尾的新式人物,据说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从国外运过来,而且一件衣服从来不穿第二遍,她还说那些穿着长袍马褂的人就像是地底下挖出来的老古董。” “可我们今日聚会便是中餐菜馆?这会不会犯了大小姐的禁忌?” “没事,据说大小姐从前不吃,但是有一年之后便开始吃了。” 梁仲永一一在心底记下。这时滕文祺也一一和在座学子们寒暄完,来到了梁仲永跟前,“这位先生面生的很。” 友人再次替他做了一番介绍后,“无伤初来奉天,想要多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我便将他带了来,子韬兄不介意吧?” 滕文祺看着梁仲永的眼神便更加友好了,“岂会介意,还要欢迎密斯脱梁参会,同是留洋学子,又都是在奉天,日后可要多多往来。” 梁仲永自然无不应下的,彼此交换了名片。 吴璎容被男男女女簇拥在中间,因着显赫的家世,人人都将她捧着哄着,她犹如花蝴蝶一般,人群中不时传出她娇媚的笑声。 过了会,只听她在另一边娇声道:“滕三儿,这都什么时辰,这席还开不开啊?今儿个可是你说的,寻到了一家味道绝佳的中餐馆本小姐才来的,若是不好吃,我可要让我哥哥扒了你的皮。”她话里说要扒了人家的皮,但声音却是娇滴滴的,旁人听了只当她在撒娇,也不恼。 滕家比吴家稍微低了一个档次,滕文祺被大小姐使唤惯了,自然不在乎她的话,连连告饶,“我的大小姐,要是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我的皮你尽管扒去。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你是不知道这家酒店的包厢多难定,我为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