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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床，尿裤子了。那时只有四岁，半夜里被尿憋醒，我看见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上没有肉，穿着件血裙，站在我身前，指着我说，还我脸来，把你的脸给我。”

    另一名弟子道：“那你怎么还活着啊？哈哈。”

    “我当时吓得说不出话来，想起曾有位道人送了张符，压在褥下，把它拿出扔向那女人，我跑了出去。那时候，爹娘去镇上看戏了晚上回不来，家里只有我一个，我就藏在水缸后面。听见女鬼惨叫不止，知道是灵符起了作用。”

    “然后呢？”

    “我以为她死了，过了会儿，她却往我这里飘来，她衣裙曳地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众人顿时汗毛倒竖，有个胆大的问，“灵符也不起作用，或许是个假道人，你们定是被骗了。”

    小胖道：“那就不知了。在我刚看到她时，忽地出现一只黑猫扑向了她，她便跑了，黑猫也跑了。那猫不是我们家养的，我是头一次见它，后来那女鬼再也没来过我家，但我时常会感到窗外有个黑猫在看着我。我也不知该感谢它，还是该怕它。”

    那胖子说完话，所有人都噤声了。花染不知缘故，便叫了声，“喵~”

    “啊啊啊……”几个胆小的惊叫出声，四处一看，看到花染，又拍胸脯道：“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就这点胆量，也来除魔？”慕青池轻笑。

    小胖不以为然，“我等就是来历练的，若是真的发现魔族，必将燃符召唤师父，莫非你们两位打算与魔族硬拼，就仨金丹？”

    慕青池笑：“有何不可？”

    “这次并非普通魔族，与那魔灵有关，估计你也不懂，出生羊犊不怕虎啊，唉唉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啊啊啊——”小胖尖叫着抱紧了唐启，“女女女鬼。”

    众人看向周围，并无异状，一名修士洒下包紫色药粉，空中霎时出现个女鬼，模样竟与小胖讲那故事描述的相同。

    “小胖有阴阳眼，难怪会怕鬼。”沈莫离道。

    女鬼的脸上爬着蛆虫，在骷髅上钻来钻去，牙齿上下磕碰几次，发出笑声，“把你们的脸给我，还我脸来。”

    “不不不不给。”小胖颤颤巍巍道。

    几位修士画符，设阵，欲驱鬼之时，密林深处追来几人，仔细一看那些人是仙脉阁的弟子，约有三十人，其中还混了一位熟人。

    “女鬼跑到了这，”一人边追，边对身后人道：“她在这里，各位快来。”

    仙脉阁弟子追到女鬼处，见到沈莫离时，他们互相打招呼，并点头问好。阮凄夜也道：“莫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莫离看向他，按住欲动手的慕青池，低声道：“你怎么带了程乾？”

    程乾笑着走近，“我也是来除魔的，便跟着仙脉阁的弟子了，沈公子好久不见。”

    阮凄夜道：“原来你们认识，”又看向慕青池道：“这位是？”

    沈莫离将花染交给慕青池，而后与阮凄夜借一步说话，慕青池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他只好来应对程乾。

    “你家在桃源城吧？”沈莫离问。

    “你怎地知道？你因为师父的责打，去我家报仇了？”阮凄夜有些激愤。

    “莫激动，是这样的，那日我遇到严小飞，他的哥哥被……”沈莫离将事件原委告知了他。

    又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也还清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离开谭暝，他已经无可救药了，你倒是还可以抢救一下。”

    阮凄夜被感动，内心柔软许多，不禁痴痴道：“你若答应跟我，我便立刻离开师父，你可愿意？”

    “我不能因为想救你，就负了他人，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沈莫离欲走。

    “等等，咱们这么久没见，再聊几句吧。你何时养了只猫？平日里看你冷冷清清，你有这份爱心当真令我吃惊。”

    “我倒想问你，你让程乾跟着你，可是觉得他长得好？”

    “哎呦，莫离不会是吃醋了吧？诶诶别走，”阮凄夜挡在沈莫离面前，“是他硬要跟着我的，如今我心里只有你，你可能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不需要，你若能离开谭暝，我便可将你当朋友，你若不愿，你我从此以后，只当陌路人吧。”

    “真是好狠心啊，莫离，其实师父对我挺好的，你看我如今已是元婴修为了，我很快就要赶上慕青池的修为，那时你可看得上我？我长得也不差啊。”

    沈莫离冷笑，“你若吃修为丹还好，你吃那用血做的修为丸，也不怕哪天爆体而亡，不过谭暝那狐狸才不会做修为丹给你吧。”

    “莫离放心，师父有办法将那血液净化，我不会有事的。”阮凄夜谄笑，“多谢你的体贴……”

    ******

    慕青池嗤了一声，冷道：“你不回猫耳国当你的王子，跑这儿来除魔？真有闲情逸致。”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花染他……不会就是你手上这只猫吧，我看他的猫耳有点熟悉。你用了什么邪术将他变成猫的？”程乾怒道。

    “真会反咬一口，若不是你那蓝光，他能这样么？他不想见你，赶紧滚吧。”慕青池另一只手护上猫身。

    “变成猫也好，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养他的。”程乾低声下气道。

    “先打赢我再说，灼光，把他抱着。”慕青池将小奶猫递给灼光，拔出剑来，指向程乾。

    两派的弟子纷纷侧目，手指着俩人窃窃私语。

    程乾自知打不过他，离开前留下一句，“欺人太甚，下次我再来找他，我还不信你能时刻护着他。”

    慕青池来到阮凄夜身后，冷道：“你是哪来的啊，敢勾搭我哥哥，怎么不见你师父好好管管你？”

    阮凄夜打量了一眼，心道这是莫离的弟弟，得罪不得，于是笑道：

    “我们与师父走散了，被困在这密林里，方才又遇到女鬼，就追了来。既莫离是你哥哥，你也该喊我声哥哥，我与他是师兄弟。”

    慕青池冷哼一声，“既是师兄弟，还请你自重点。”

    远处传声暴喝，“你这女鬼，何于此祟，设阵迷之？”

    几人看去，那人正是与沈莫离同去过剑冢的孔挤挤，旁边还有个脸上有痣的谭伟大。

    谭伟大翻译道：“你这女鬼，为何在此作祟，设下迷阵，迷惑我等？”

    有几个对除鬼精通的修士，拿着画好的灵符道：“不用与她废话，直接除了就是。”

    女鬼忽的法力增强，周身散发着黑气，她似乎发怒了，“还我脸，还我脸！”

    “这是魔气，”慕青池上前，制止欲除鬼的修士，对女鬼问道：“你与魔族有何关联？身上为何有魔气？”

    女鬼答非所问：“你还我脸来，把你的脸给我，我就告诉你。”

    莫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