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书迷正在阅读:窥娇、绽放兮琉璃,上察兮璇玑、房东姐姐的套路(纯百gl)、婆婆的手进过我的逼(gl纯百)、琳琅满目、处男之泉、沸腾(NPH)、有点儿懵[古穿今]、偏爱予你(校园师生年下)、所有人都喜欢平凡的她(NPH)
清了清喉咙,呸的吐出一口浓痰来,随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就是林可?” 这鼻孔朝天的二世祖模样…… 林可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于是笑着道:“你就是张友财?” 那人明显就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因为我在云阳听过你的名字。” 林可笑了笑,回答道:“大掌柜的威名如雷贯耳,二掌柜你又会差到哪里去。” 张友财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什么二掌柜,哪里轮得到我来坐第二把交椅?” “怎么会?” 林可故作惊讶:“你是大掌柜的弟弟,又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坐不得第二把交椅?难道彭寨的二掌柜另有其人,竟将张兄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也给压过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掌柜驭下有道,彭寨竟是这般人才济济,叫我真是自愧不如。” 张友财原本是来找林可晦气的,然而林可三言两语,就把他的仇恨给转移了。 “哼,独眼那老匹夫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吞了回去,张友财愤愤不平地吐了口唾沫,再看林可时倒是顺眼了不少:“你小子倒挺上道。我也叫人搜身了,你跟你的部下自己把武器放下,跟我一块去见大掌柜吧。” 闻言,十一等人正打算解下腰间的刀剑。林可却做了个手势止住他们的动作,淡笑着对张友财说道:“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不远处,海盗们排成两列,各个刀剑出鞘。密密麻麻的利刃上银光流转,哪怕在明艳的阳光下,也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 面对这样的下马威,有几个人能脸色坦然,视之如无物? 张友财已经见到过许多在刀阵前吓得尿裤子的人了,闻言不由微微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一个人去?你难道不怕吗?” “怕?” 林可唇角微勾,竟是露出些许淡然的笑意,仿佛眼前不是寒光闪闪的刀枪丛林,而是鸟语花香的园中美景:“我既然亲身来了彭屿,难道还会怕孤身与大掌柜相见吗?大掌柜以礼待客,我自不能叫他失望。哪怕这是鸿门宴,为了大掌柜,我今日也要去闯上一闯。” “…………” 见到林可以来,张友财已是第二次发怔。 他先前看不上这大楚来的小小百户,此时却被林可泰然自若的气势所慑服。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在兄长身上看到过这种傲视天下、意气风发的自信神态,而如今,他竟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张友德年轻时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又是惊,又是惧。 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林可,张友财抿了抿唇,将这份忌惮深埋心底,却再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只是开口道:“一个人就一个人吧,跟我来。” 穿过海盗组成的人墙,进入寨门,面前瞬间就豁然开朗起来。 海盗大半时间都生活在船上,大概对住处不怎么重视,因而寨子里没有什么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唯有些粗陋的平房,有些顶上连瓦片都没有,只盖了一层厚厚的茅草了事。不过越往里走,建筑的用料便越讲究些,很快林可就望见一处红瓦白墙的大院,院前立着一根旗杆,顶端悬挂着一面张字旗,迈步进去,便能看到院里好大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香炉——这小院原来大概是个庙,之后被海盗们占了,才改造成现在这个模样。 林可收回视线,跟着张友财进屋。 小尾老张友德的地方自有一股属于海盗的豪气,家具都是紫檀木的,只是看样式并不成套,墙角竖着一大一小两个长颈花瓶,博古架上则摆满了各式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 张友德本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的交椅上,两边则按顺序坐着彭屿大小头目,这些人打量林可的眼神都算不上有多友好。 林可对此不以为意,只对张友德拱手施了个礼,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张大掌柜宝刀不老,果然英雄了得。” “哼。”张友德冷笑一声:“见面不如闻名,林百户果然如我所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此言差矣。”林可不卑不亢地微笑道:“我是个‘黄毛小子’,对大掌柜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哦?” 张友德挑起一边眉毛:“什么意思?” “我这个年纪能当上百户,还不愁粮草能养这么多兵。”林可道:“大掌柜不觉得奇怪吗?” 见张友德皱起眉毛,似是陷入了沉思,林可顿了顿,便接着说道:“这说明我有靠山,还是很了不得的靠山。也就是说,我有绝对的实力保住咱们日后的共同利益。” 此时林可已牢牢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一般人稍不注意就会被绕到坑里去。然而张友德在海上混了这么多年,到底不是这点小把戏就能对付的。他抬起头直视林可,忽然道:“那么马家的事情,到底该怎么算?你胆子挺大,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东西,没半点表示,空口白话的就要将这一页给揭过去?” 说到这里,张友德的脸色忽然一沉:“至少十万两银子,否则一切免谈!” 直面他的虎威,林可却是面不改色,淡淡说道:“马家的钱,我已经全都花光了。” 张友德大怒:“你这是在拿我开涮吗?” “马家的十万两没了,日后却还有二十万两,三十万两等着大掌柜去赚。”林可道:“改漕归海一事,大掌柜想必听说过,里面有多少利润,大掌柜想必也能猜出来吧。” 张友德神色阴晴不定:“云阳已经有张起那条线了,何必一定要拉着我掺一脚?” “去扶桑无非贩运些铜矿、银矿。”林可回答:“与之相比,我目前更需要的是南洋的大米、蔗糖与奴.隶。” 张友德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可,似乎在评估话中真假。两条眉毛渐渐拧起,他突地重重一拍桌子,寒声斥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给兄弟们做碗心肝汤吃!” 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上前,林可不仅不惧,反而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朗声开口道:“大掌柜何必使这些把戏试我,有何疑惑直言相问就是。只是人多口杂,请您屏退左右,我方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友德眯起眼睛,他身边一个独眼的老者似是想说些什么,他却一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人都走了。”张友德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丑话说在前面,若不能打动我,走出这道门,你就是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如此看来,我和彭屿都身处险地啊。”林可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道:“你老了,闭眼的那一天就在眼前,届时你的儿子别说坐稳这个位子,说不定连命都要送掉。” 张友德面色森寒,却意外地并未勃然大怒:“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