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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丢,鹤岁就撅着屁股,胳膊一伸,软手软脚地抱住闻山栖的腿,玉匕首和玉麒麟他都不要,只要闻山栖。鹤岁仰起了脑袋,含糊不清地开口:“抱~抱。” 乳母的心头一跳,甚至没来得及看镇国公的脸色,便赶忙小跑过来。她一把将鹤岁抱起来,惶恐道:“小公子不懂事,请太子殿下恕罪。” 鹤岁一点也不理解乳母的用心良苦,还在她的怀里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他一会儿用胳膊推一推乳母,一会儿又蹬一蹬腿,想让乳母把自己放开来,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闹到后来,鹤岁只好鼓起两腮,朝着闻山栖晃了晃胳膊,大半个身子都在往外探,还扁着嘴委屈不已地说:“抱~” 闻山栖的眉头一挑,却没有伸手接过鹤岁,他似笑非笑地问:“是不是又想咬孤一口?” 鹤岁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无辜得紧。 乳母急忙按下鹤岁晃来晃去的手,要把他抱走,可步子还没有踏出去,鹤岁就撅起了嘴巴,一头埋进乳母的肩膀上。他肉乎乎的小手揪着乳母的衣襟,闷声闷气地开始装哭,乳母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哄起来。 “把他给孤。” 小家伙哭得委屈,闻山栖瞥了一眼穿得圆滚滚的鹤岁,还是伸出手把他从乳母的手中接了过来。 一落进闻山栖的怀里,鹤岁立马抱住他的脖颈蹭了蹭。然而鹤岁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听见闻山栖又问乳母要了条手帕,随之而来的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闻山栖捏住了鹤岁的下巴,将他的脸拧过来,正欲给鹤岁擦眼泪。 鹤岁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要揉眼睛,想趁机装作眼泪被自己蹭掉了,只是他的手才伸出来,就已经被闻山栖发现他不仅没有一颗金豆豆,还意图毁灭罪证。 闻山栖的动作一顿,深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鹤岁,气势迫人,“装哭?” 鹤岁装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奶声奶气地说:“抱~” “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犬子却一眼就相中了太子殿下,看来是瞧不上那些凡物。”镇国公微微一笑,圆场道:“一抓就抓到了太子殿下。” 乳母捂着嘴也在笑,“兴许是莺歌那死丫头平日总喜欢逗小公子,没想到小公子开口说第一个字就是‘抱’,回去我可得说说她了。” 闻山栖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淡淡一笑。他垂下眸望着鹤岁,若有所思道:“你一张口就是讨人抱,叫什么柯晚贤,孤看倒不如改作柯抱抱。” 第23章 福寿康宁03 一听见柯抱抱,鹤岁就选择跟闻山栖翻脸。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肉乎乎的小手也软软地捂住了闻山栖的唇,不许他再说话了。 闻山栖倒没怎么在意鹤岁的举动,只是握住了那截白白嫩嫩的手腕,将鹤岁的手拉下来。他向镇国公点头致意,而后缓缓步入席中,把鹤岁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无论如何,让鹤岁这样一闹,这个周是没法抓下去的了。更何况乳母一伸手,鹤岁就躲进闻山栖的怀里,怎么哄也不肯出来。乳母欲言又止地望了几眼镇国公,镇国公一挥袖,微微笑道:“无妨,把东西都撤下去。” 乳母便不再多言,她退回镇国公的身后,向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 不多时,见场地空出,镇国公击了击掌。 即使这是一场周岁宴,光是有酒也不够的。镇国公豪掷千金,不仅将梨园的名伶请了个遍,就连万花楼的十二花仙也来此起舞助兴。 一个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莲步微移,款款福下身子说了些吉祥话后,水袖一抛,眼儿一斜,便合着乐声翩然起舞。薄纱半遮半掩,只见得眉黛青山,双瞳剪水,花容月貌却难以窥得一见,直让人心里痒痒。 觥筹交错间,笙歌一片,酒宴正酣。 “圣旨到——” 皇帝身边的张公公捧着圣旨昂首步入正厅,他环视了一周,面上带着笑,尖着嗓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幼子天资聪颖,福慧双修。赏——青白玉平安扣一枚,玉如意一双,麒麟福禄寿喜银镯一对,云绫锦十二匹,青蝉翼十尺,云雾绡八丈,黄金白银各万两。” “臣——叩谢隆恩。”镇国公跪下接旨,磕过头后朗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人快快请起。”张公公连忙将镇国公搀扶起来,“说起来也巧,陛下前几日还在同咱家说梦见了长公子,结果没几日便又听说小公子要满周岁了。这不,立刻差咱家过来走了一趟。” 镇国公顿了顿,低声道:“有劳陛下挂念。” “陛下也是惜才。”张公公笑了笑,眼睛瞟着镇国公,又说:“这人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大人也不必太过介怀。咱家瞧小公子也生得伶俐,兴许又是另一个大公子。” 镇国公皱了皱眉,却没发作,只是道:“长昀是长昀,晚贤是晚贤。” “瞧瞧咱家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晦气!”张公公扬手便自赏了一巴掌,笑吟吟地告辞:“陛下还等着咱家回去交旨,便不再叨扰了。” “张公公慢走。” 镇国公没有开口挽留,他看着张公公走得远了,这才偏过头来望向闻山栖。 闻山栖似有所感地抬起眸来,目光一经接触,他便不慌不忙地举起杯盏,遥遥敬向镇国公。 镇国公回以一笑。 闻山栖不再看他,自顾自地低下头啜饮几口酒水,掩去眸间的冷意。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鹤岁的长命锁,半晌才漫不经心道:“长命锁长命锁,也不知道能锁你到几时。” 鹤岁仰起头看了眼闻山栖,他的瞳眸乌黑,鼻尖发红,眨起眼睛来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十分可爱。然而再可爱也没用,闻山栖看都不看他一眼,鹤岁装不下去乖了,他一把抓住闻山栖的手,又要往嘴里送。 于是鹤岁见了闻山栖几面,就咬了他几口。 不管怎么样,从这以后,鹤岁就黏上了闻山栖。但闻山栖到底贵为太子,平日里并不常来将军府,就是来了也只撑着下颔懒散地看着鹤岁伸出白生生的藕臂讨抱,根本不为所动,除非鹤岁发起脾气来,跌跌撞撞地走开,眼见着他要站不稳了,闻山栖才会扶上一把。 对此,鹤岁不大高兴地质问系统:“你为什么要把他的记忆清空?” 系统慢吞吞地说:“要不然就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鹤岁:“……” 想长大,长不大,很生气。 到了来年立夏,鹤岁又可以上蹿下跳了。他精力充沛,摇摇晃晃地到处乱跑,还趁机偷溜进柯长昀的卧房好几次,尽管每回都会被镇国公提溜出来。一旦玩累了,鹤岁还有八角凉亭的石桌可以让他趴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