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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只是嘴上催的急,等湛海脱了上衣,他捏着药瓶,却不忙着给他上药了。 方棋词典里大概没有‘避嫌’两个字,他大咧咧打量湛海的上半身,目光火辣,比调情更甚。 湛海承受他几近于视|奸的扫视,感觉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濒临崩溃。 在做出失控的举动前,他催促道,“看什么呢,快些啊。” “别急啊,我要先看看你的伤势,检查检查。据我观察,你身材挺好的,特别结实。”方棋坦然的耍了流氓,才从瓶子里缓缓倒出深褐色药水,学着湛海的样子在手心搓匀,涂到他腹部。 按摩,揉搓,比照刚才湛海摸他的样子,方棋原模原样还了回去。 湛海总共只伤了那么一块地,三两下就能涂完。偏偏方棋起来玩弄他的心情,涂完伤处后又不满足,非但在旁边肆意抚摸,手还总往下挪,指尖游移描摹湛海腹肌的形状… “方棋。”湛海握住他手腕,制止方棋接下来的举动。 放任他继续动作,自己可能真的会起反应。湛海当然希望两人能够亲近,可怎么都不该是现在。 方棋只顾着玩闹,没有听出湛海语气中的严厉,依旧嘻嘻哈哈话里抹油,“你身材真好啊,练过很久吗?” 他把不安分的爪子收了回去,目光还黏着湛海身上。 湛海倾身,试图去够刚脱掉的睡衣,“嗯,上大学开始健身,有几年了。” “打架什么的也练过吗?” “学过自由搏击,但不是为了打架。”湛海拿到睡衣,扯了两下,衣服却没有过来。 方棋捏住睡衣角,显然不想给他,“你平常睡觉也穿衣服吗?” “大部分时间会穿。”湛海老实回答。 “就是说也有不穿的时候,那今晚别穿好了,我想多看两眼。”方棋视线上移些许,落在前胸部位,继续夸赞,“你胸肌形状很漂亮啊,结实有力却不会很夸张,看上去也很舒服。还有你那里也好看,深粉色的…” “…”喜欢的人夸自己身体好看,还是用这种不带欲念的语气,湛海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大致评估一番,方棋点点头,做出总结,“手感也很好。” 方棋捏捏他的上臂,还没做出评价,湛海便堵住了他所有要说的话。 “方棋,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持有怎样的态度。但是,你这样的做法会让我产生多余的期待。”湛海叹了口气,难得严厉起来跟他讲话,“我才刚刚给你表白过,你没有接受我,也没有拒绝我,甚至让我跟你睡同一张床,还这样评价我的身体。我该认为你是没把我表白当回事,还是认为你是个肤浅的人。” 相识至今,湛海一直是个温和的人。方棋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厉的时候,愣了下。 趁这个机会,湛海从方棋手里夺过睡衣,仔细穿好,把纽扣系到最顶上。 方棋这才意识到,刚刚湛海的举动,并不是什么睡前抢衣服游戏。在他眼中,自己的行为,可能等同于性|骚|扰。 “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说了,会非常认真考虑你的表白,也没有想过要肤浅的应付这份感情。”方棋说的很慢,似乎在考虑什么,“我认为,在正式回应之前,我应该更了解你,所以想要多跟你说话,亲近一点。 但是我不清楚这种感情应该把握的尺度,很容易把你当关系紧密的同性友人对待。我平时对朋友总会大大咧咧,同样的行为在这种框架里大概就算过界了。 你接受不了这种行为吗?认为我是存心招你吗?” “根据我对你性格的作风的了解,自然不会认为你存心招我。你的行为也并非难以接受,相反,我甚至会享受跟你的亲近。”回答过他的问题,湛海才指出症结所在,“但是我清楚,你并不打算跟我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所以我在被你触碰的时候,还要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应该明白这是很难耐的感觉。 而且你对我的人,还有我身体的观察,可能大部分是因为刚接触这个圈子,所以出于好奇。 我的状态跟你不一样,我会把你当成追求对象,会对你产生情感。你对我做出的事情,我会在各个层面给予反应。 可是,当我主动的时候,你毫无反应,我感觉会很不好。” 方棋认真听完他的话,消化了一阵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你并不排斥我抱你或者摸你,是吗?” 湛海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定。 这个人真的把他话听完整了吗? 见他不回答,方棋又继续说,“首先澄清下,我并没有在观察你,也不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那个圈子的人我之前接触过,却并没有想去观察,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好奇。 我会跟你亲近,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想要了解你。 但是我现在确实无法给你更多回应,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抱歉。如果你不喜欢或者认为不到时候,我可以像你说的保持距离。” 两个人在床上挨得很近,方棋语气也不像平时总带了点火药味。他又轻又慢柔柔的说着,像是情人间再普通不过的呓语。 湛海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抱歉,我好像误会你了。” “为什么总是你道歉呢?因为我做了让你误会的事情,你生气是正常的。”方棋自然的替湛海开脱,又替自己解释,“其实呢,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会喜欢我,所以今天仗着你喜欢我,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变得非常任性。可能是没有实感吧,你这么好的人…” 湛海哑然,“为什么没有实感?我也有很多缺点。” 缺点?有吗?“总之在我,还有大部分看来,你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你给我告白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我现在还怀疑你真的说了吗?” 湛海笑了下,把告白的话重复一遍,“我喜欢你。” 同样的话听第二遍,方棋脸微微热起来。 “因为你说的太干脆了,所以才没有实感啊…”方棋小声嘀咕了句,带过这个话题。他睁大眼睛,犹豫的问,“我睡觉真的需要抱东西,我可以抱你吗?” 他眼睛亮亮的,湿润又温驯,真像是被收服的大型犬。 方棋没有得到回答,以为他气自己出尔反尔,忙说,“你难受就算了,我也可以找个抱枕。” 难得发现这么好抱的物体,还香香的。方棋有些遗憾。 如果他头顶有耳朵,现在肯定是耸拉的。 湛海见他失落的模样,有种虐待动物的错觉,只好又一次妥协,“抱可以,别乱蹭。” “好哒!”总算有了许可,方棋愉悦的滚过来,像章鱼般把四肢缠在湛海身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留下声,“哥,晚安!” 别说,让他叫多了,湛海真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