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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半年,我为他变了很多,性格也好性向也好。我一直在努力,拼了命想跟上他的脚步,在我看来他应该是世上最完美的人。 但他不是,他是个懦夫!” 他情绪太暴躁,到最后几乎嘶吼起来。 冯斯试图安慰,张嘴叽里呱啦一串英语,还夹杂着各种美帝方言。 憋了半晌,才总算切换了语言模式,结结巴巴的说,“hey怎么会是懦夫,他是我遇到过最有原则的人。” “原则,呵…”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话,方棋弯下腰痛快的笑出来,甚至笑得眼角渗出眼泪。 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嘲讽的对冯斯说,“你不了解他,他哪有什么原则。” “不是这样的!”冯斯大声反驳回去,直视方棋冰冷的双眼,“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出现了怎样的矛盾,但hey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他当然有原因啊,他要顾虑家庭,顾虑前途。所以坚持和梦想,算得了什么呢?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方棋撑着石头站起来,发泄够了后,体内的力气仿佛被抽光般。“回去吧,我已经想通了。他都不介意了,我还在固执什么呢。” 冯斯望着他蹒跚的背影,沉默良久。 赵倩倩一直顺着那条狭窄的山路张望,看到方棋走出了,她连忙过去递上冰水,“怎么样,里面好玩吗?” “都是些石头,路还难走,你留下是对的。”方棋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直滑入胃部的冰凉总算缓解了些许炎热。他朝赵倩倩身后张望,零零星星几位过客,唯独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人呢?” 赵倩倩连忙解释,“哦,湛大哥说他有点中暑,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了。” “他中暑了?!” 方棋顿时急了,把剩下的半瓶水塞回给赵倩倩,沿着山路跑出去,远远的喊,“我去找他!” “喂!”赵倩倩还没来及说话,方棋已经跑出去几十米。 冯斯扶着山壁走出了,问赵倩倩其他人呢。 赵倩倩大略解释两句,皱着眉说,“湛大哥专门交代,不让方棋去找的。” “亲爱的,”冯斯面色凝重的说,“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让他自己处理。” 方棋在山体绕了好几圈,跑的气喘吁吁体力耗尽,才总算在某处隐蔽的树下见到湛海。他连忙赶过去,正准备叫他过来,却发现湛海有些奇怪。 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人,却随意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连衣服沾满沙土都无暇理会。 背影透出股颓然,瞬间刺痛了他。 方棋从背后靠过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到他散发出来浓烈的哀伤。 这个人不开心,连冯斯那种大老粗都看出来了,他却没有注意到。 甚至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和埋怨中,完全忽视了爱人的情绪。 方棋心慢慢沉下来。 “方棋,你来了吗?”注意到熟悉的脚步声,湛海准备起身。 一双手从背后按住他的身体,隔着树干拥抱了他。 隔了会,方棋才开口,“对不起。” 湛海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独自思索良久,仍旧处在混乱的状态。 他不想让方棋因为他而感到愧疚,更不想跟方棋维持现在近乎冷战的状态。 所以他在思考,还没等想出合适的解决方法,方棋却先道歉了。 明明不是他的错。 “我们和好吧,我受够了,不想跟你吵架了。”隔着树干,方棋用头抵住方棋的背,“吵架感觉十分难过,所以你想怎样都好,我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了。你要继续从商,要接手湛氏,怎样都可以,我不逼你了,可以吗?” 湛海喃喃,“别这样,别跟我道歉…” 他要挣脱方棋的双臂,却被用更重的力道压了回来。 方棋静静的抱着湛海,语气卑微的不像话,“你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考虑,我知道。你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不要难过了…” 湛海抬手按在他手背上,终于低低应了声,“嗯。” 方棋卸下胳膊上的力气,绕到树前和他拥抱,然后自然无比的亲吻。 在他的唇上,湛海隐约尝到一股咸涩的味道,苦得吓人。 ☆、撩拨50 方妈妈提着菜篓子走到社区里, 路过旁边的小花园, 方棋从旁边冒出来, 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 “又没拿钥匙啊?说起来,这两天你怎么总往回跑?”起初方妈妈见方棋回来,还觉得奇怪, 两三天下来也习惯了,把手里的重物全交给他,“老实交代, 你跟小湛吵架了是吧?” 方棋立刻否认,“吵什么架啊,他跟湛董出差了。” 吵架这事太虐心,经历一次够够的, 方棋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这段时间能见到儿子的次数少, 难得遇到,方妈妈把积压的唠叨全部爆发出来,零零碎碎念了一路。 搁往常方棋可能早就打断她,不耐烦的怼回去了。可这次却出奇能忍,非但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 还偶尔还回一两句。 回到屋里,他还主动帮方妈妈把菜篓子放好,洗菜择菜动作熟练, 一派训练有素的架势。 方妈妈惊讶于儿子的转变,同时也发现他情绪比往常低落。虽然不明显,但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跟小湛, 肯定是有事吧?” “嗯,之前出了点状况,现在好了。”害怕让她担心,方棋三两句解释清楚,“我们俩有分寸,不会闹。” “没怕你们闹,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磕磕绊绊难免,只要有人先低头,日子总能过下去。”方妈妈站在炉灶前准备饭菜,抽空慢悠悠跟方棋说些道理,“小湛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能忍的,不像你把所有事都摆在脸上。” 起初她非常不赞同他们交往,认为湛海出身太金贵,家里供奉不起。时间长了,方妈妈总算发现,湛海脾气是真好,相处起来可能是自家儿子使性子更多。 “嗯,他心思深。”把食材处理好,方棋没急着走,而是留在方妈妈跟前陪他说话。 母子俩很少能有如此平和的时候,儿子果然改变了很多。 方妈妈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谁的功劳,语重心长的交代,“你年纪小,做事浮躁,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要他迁就你。小湛那样的出身,肯定是娇生惯养…” “妈,”方棋更正她的观念,“他挺自立,没娇惯过。” “在怎么自立,总是个少爷,不能让他总受你的脾气吧?”用沾满面粉的手指在方棋脑门上戳了一指头,方妈妈训斥,“你脾气多差,难道你不清楚?刚见面跟他闹得差点打起来,换了其他人谁受得了?” 这是还真是自己没理,方棋蹭掉脑门上的面粉,被骂的无